第七十八章 过年
董小漫气的直哆嗦，一把拉住王老太冷笑的对着自己的婆婆道：“我还当婆婆真是来帮我们忙的呢，原来是带着两个嫂子教训我来的。” 说着指着炕上的面板道：“我是给你们张家生孩子，我男人你儿子是替你们去送死的。我们娘们留在家里过年连饺子馒头也是吃不上的，我爹娘可怜我知道我不就要生了这才过来。人家王家大娘是瞧着我娘一个人忙活着，特意带上半袋细面一角猪过来的。我们两口子也算是给张家出了力了，也算是张家的功臣了。婆婆你过来到底是做什么的？我也没瞧见你们拿了什么东西，说是来帮忙蒸馒头，我们能不能吃上那金贵东西都是两说呢。” 张老太气的发抖，指着董小漫冲着董母喊道：“你瞧瞧，你瞧瞧。谁家的媳妇儿敢这么对婆婆说话，我说一句她说十句在这等着我。” 说着作势要翻东西的样子道：“我倒要瞧瞧这老乞丐是不是真的给你们带了东西了，当我是傻瓜一样糊弄我那？” 董小漫急了，她可不愿意让婆婆妯娌看见厨房里备下食材，现在正是困难的时候呢。要是让她们这些吸血鬼知道自己手里有点东西，那不还是见天儿的上门打秋风？ 想到这里董小漫捂着肚子就开始喊疼，屋里正乱着呢一下子就静下来了。董母不知道女儿是装的，慌得一脑子汗，董父急了坐在炕上就开始骂娘了。 张老太慌了。这可是她孙子啊，她可不是来搅和事儿的。李氏也懵了，心里盘算着一会儿回家大郎会不会怪罪自己给自己一顿好打。柳氏翻白眼，心里正高兴呢。心想自己刚生一个儿子才十天就被张老太拉过来给董小漫干活，这下可不用干了。王老太慌得脚都要飘起来了，回召唤小薇去后山喊人。让小虎小刚去喊接生婆子。 张老太被董父骂的发懵，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又被董父挥着拐杖撵出了家门。等到出了儿子的家门口，才寻思过味儿来。 心里有气觉得自己有理的，站在二郎家门口不肯走。对着闭的大门开始叫骂，柳氏嫌丢人上前劝被张老太一个推搡：“滚一边去，上不得台面的货。别以为你生了儿子就是个好货了，也就是我儿子眼睛瞎了才看得上你。呸。” 李氏看着这一幕心里很是欢喜。连忙装作好人似的陪着张老太叫骂了几句。 柳氏心里最是瞧不起他们张家的，要啥啥没有还好意思说自己家是这村里的富户。一听见张老太劈头盖脸的骂自己，心里也发了狠拍拍上的灰头也不回的走了。 张老太一看柳氏不顾自己回家了，顿时心里大怒更是不愿意走了，有邻居瞧见张老太堵在儿子家门口骂人很是好奇。 等到张老爷子大郎三郎赶来的时候。二郎家门口已经是围了一圈的人了，只见王老太带着小刚正在门口跟张老太对骂，董父吹胡子瞪眼睛的拄拐堵在门口发脾气。 三郎是个人精，逮到一个相熟的人问了几句，得来的消息是：两头各有各的理，张老太说董小漫不守妇道有钱养活娘家人跟外人也不接济婆家人。自己是二郎的亲娘却被亲家赶出了家门，又说董小漫不是个东西连婆婆都敢骂了。 又有人说从王老太嘴里听说另一回事：二郎走了带走了家里的钱，留下董小漫一个人大着肚子带着孩子。娘家人心疼以过来照顾孕妇的名义接济一番，而王老太这个外人却是在过年之前过来帮着打扫房子做做活儿的。不想张老太不心疼儿媳妇也就罢了。还不让不相干的人帮忙。带着两个媳妇儿空手上门说是来帮忙干活，却是劈头盖脸给董小蛮一顿好骂。现在董小漫动了胎气在里头，也不知道是生是死。 听完了之后，三郎心里明镜似的，自己的娘又是个分不清轻重缓急的。惹了麻烦丢了人，被嫂子再一次给制了。 大郎听完心里松了一口气。这次闹得有些难看好在不是自家媳妇儿惹祸。可是一抬眼看见李氏在母亲旁帮腔，腿都气软了，更加觉得柳氏是个省心的。关键时刻知道回家报信儿，明白是非不再这头丢人现眼。李氏在这一方面可是差太多了，大郎心里觉得已经不能更加厌弃李氏了，真想将李氏所在屋子里当畜生养活算了。 董父站在石阶上瞧见了亲家，厉声指着张老爷子道：“你来得正好，你自己的婆娘你瞧瞧闹得什么样子！” 见亲家是没个好气的指着自己，张老爷子是觉得十分的丢人。上前拽住张老太就进了院子，这一次董父也没拦着，张家男人来了一切都好办了。 关上大门，三郎红着脸劝散了围观的乡亲。 “大过年的你闹什么？”张老爷子不好在外人面前整治张老太，更不好当着儿女的面打她。 “我怎么了，你惯会说我。人家都欺负上门了，你怎么不说给我做主？”张老太跟了张老爷子一辈子，最是清楚他要面子的子。 “哼，三小子你还是带你娘回家吧。你是一个读书人，将来是要做官老爷的。你娘是个糊涂的，若是将来惹了什么麻烦丢了什么脸，哼，天晓得你还能不能带上乌纱帽了。”董父看也不看张老爷子，只是跟三郎说了这么一嘴。 张老太一愣，心里虎了一大跳，自己做什么还能影响儿子的官运不成？ 张老爷子知道这是给自己面子，让自己赶紧将婆子领回家呢。说完不由分说更不顾张老太挣扎，抓着她的脖领子就往家赶。 也不知道回家之后张老爷子是怎么说的，往后很长时间张老太都没来二郎家也没再说过一句王老太跟董家的不是。 话说这么一场闹剧下来，董小漫是真的乏了。她真的不知道张老太这一天天的是为了哪般，难道就是为了找自己麻烦？ 董父是能看明白的，瞧着女儿想不明白，只得苦笑着指点：“你那婆婆是不愿意你跟我们来往太多，更不愿意让亲家成天的住在儿子家。” 董小漫没好气的说道：“哪有这样的人，我又没花她的银子，她这是cāo)的那份子心？” 董父瞧着董小漫是有心结的，也不做多解释只说了一句：“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我们确实管的太多了。” 董小漫心里明镜似的，哪里能不明白，就是不愿意顺着张老太意罢了。 大年三十，一家五口欢欢乐乐的吃了顿年夜饭。大年初一，董小漫着个肚子由董母扶着，带着董小刚回了老宅拜年。 张老太冷脸不做声，张老爷子带着两个儿子态度倒是和善。 董母让小刚递上年礼，李氏瞧着那一堆堆的野味，脸上顿时乐开了花。柳如意瞧着李氏那没见过世面的样子，不翻了个白眼：小气短视的，那些东西最后也是进了三郎嘴，最多也是让你儿子吃一些罢了，还真以为是给自己家的？ 张老太见了东西也没给个好脸，依旧是耷拉着长脸不不阳的哼哼唧唧。直到董母说等到董小漫生完之后，就要回家的话才慢慢地缓和下来。 临到他们要走的时候，张老太一个劲儿的打听着董小漫具体生孩子的子。 正月十六，董小漫顺利的生了个七斤四两的胖小子，这一次倒是让张家上下沸腾了。 嫡孙的到来，张老太对董小漫的态度好了很多。而这个孩子得到的一系列待遇那是欢欢不能比的，出生那天张老太一听到是个孙子当即进了产房抱着孙子笑。 洗三那也是十分的闹，张老太叫来了平相熟的相亲一同来观礼。这让董小漫很是替女儿不服，要知道别说洗三了，就是满月酒张老太也没来，百宴还闹得不欢而散呢。 满月酒的那，张家老宅出钱在二郎家里闹闹的摆上了两桌酒。因为去年收成不好，今年每家都节衣缩食过的紧巴巴的。 董小漫得了老宅的资助倒是将满月酒办的不错，张老太看着两桌可算是上等席面也是眉开眼笑了。 人来的不多但是都是平里相熟的，菜式菜量上是一点都不含糊。 红烧、手扒、炖小鸡、清蒸鱼、八宝鸭、干锅兔、炖野雁、狍子八个分量十足的菜一上顿时让众人红了眼睛。张老太虽说有些疼，可是听见旁人恭维的话那也是飘飘然起来，心里盘算着这里头好几个都是亲家从深山里打的也就舒服了许多。 葫芦条炒、辣白菜、茄子干炖、辣炒豆角丝、葱爆蛋、蘑菇炒末、凉拌萝卜丝、熘白菜片八个素菜也是给足了张家老宅面子。 “乖乖，到底是家大业大呀。这孩子的满月酒比俺家的年夜饭还丰盛呢，十六个菜随便哪个拿出来都够了呢。”看着这一大桌子的菜，有那小门小户的不吧唧吧唧嘴开始赞叹。 “这跟去年大丫头百宴可也不逊色多少啊，要说去年那可真是风光啊。哎呀，你别看二郎走了，人家那媳妇儿可是很得公婆欢心呢。” 听着不明原因的群众议论纷纷，看着这一桌子尽显富足的菜，李氏心里酸溜溜的。可是那又能怎么样，同样给了这些钱，当年她生宝儿的时候可是没敢这么花呢。 宝儿还是长子长孙呢，这老二家的儿子越过自己儿子，心里可是老大老大的不愿意了。 闷声的嘀咕道：“都要吃不上饭了，还弄这些虚的给谁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