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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心慌意乱

    第115章心慌意乱

    容华漫不经心的把玩着棋缸,口气也是散漫,但说出的话却让子涵惊得张大嘴,半天合不拢,“我要你在朝上撒野。”

    子涵脑中搅成了糊糊,他比容华和古越大得几岁,但与他们一样靠着撒热血拼出今天的累累战功,被封为镇国大将军。

    然他终是年轻,又无后台,许多老臣便看不得他,只是对他那身战功和太子的信任有所顾忌,才不敢对他生事。

    这时让他到朝上撒野,不正给那些老家伙落下话柄。

    容华面上表情不变,“我就是要他们奏你,***你,然后暂时停你的职务,缴你兵权。”

    子涵愣了又愣,垂了手看向手中地图,眸子一闪,难道……猛的抬头向容华看去,接下容华的话,“我一怒之下带了自己人马离开京城,然后……去这里。”食指轻敲地图。

    容华露出满意的浅笑,“知我者,子涵。”

    子涵飞快的又看过那地图,如今没有大战,无需调派他出去,如果公然调他出京,定会引人耳目,自有人会暗中查探,那大量孤儿的事,便会被揭了出来,势必引起各国国君猜忌。

    如果他愤然离京,便与朝中无关,到时只需说回老家闲养,自也不会有人多想。

    “我去那里的目的是什么?”

    容华费这么大周折,这事定然不简单。

    “不瞒你说,收养孤儿的另有他人,我不过是给他们提供一些方便。最后通往那边的道上出现活尸之事,我已派人前往查探处理。不过最近我得到另一个消息,有一大队,少说有二三千的不明之人,向关外快速进逼。”

    “你是活尸的主人发现了那些孤儿,派人对他们下手?”子涵倒抽了口冷气。

    容华点了点头,“不错,他们虽然近来也渐渐有一定的自保能力,但是终是有大量的孩子,绝非经过训练的队伍的对手。那边可是上万的赤手百姓……我们不能允许这样的事发生,以防万一只能出此下策,要劳将军辛苦。”

    子涵毅然起身,向容华抱拳行了军礼,“属下定不会负公子所托,如果那些孤儿有所损伤,子涵提人头来见你。”

    容华微微一笑,“有你这话,就够了。为了不引人注意,除了你自己的亲兵,你的人马,一个不能带出京。”

    子涵一愣,一屁股坐了下去,xiele气,“你让我靠我那几十个亲兵对他们二三千人?你现在取我人头算了,我还少累一场。”

    容华料到他会如此,笑着轻摇了摇头,“此事我与风荻事先已做好准备,他借我三千精兵,就养在京城之外,再另外加上古越离开时留了五百铁骑,这三千五百人供你调遣。如果你带了这些人马,还把事做败了,取你颈上人头,真不足惜。”

    子涵浓眉一扬,“成,办不成,我自己割头给你,你想我什么时候闹庭?”

    “明天。”容华眸色一沉,这事宜早不宜迟。

    子涵全不犹豫,不再耽搁,“我这就去准备。”这是一趟远路,家中事务不能不做些交待。

    等子涵离开,容华眼皮又是一跳,心里莫名的慌乱,微蹙了眉望向远方,到底是怎么回事?

    有白鸽飞来,停在他手臂上,他取下鸽脚上缠着的竹筒,展开来飞快看过,才又一个字,一个字的慢慢细读,反复看了好几遍。

    上面记录的尽是白筱每日的行程和心情,哪怕就是笑了一笑,也记录得一点不漏。

    他看着信笺中,她笑而笑,她愁而愁。

    看完,过了良才,才长叹了口气,进了屋,将信笺仔细的放进书案下一个锦盒,里面尽是她这一路上的过往小事。

    看着那半盒子的信笺,今天的收到的信并没有什么事情发生,但他心里的不安却没能化去。

    收了锦盒,向后山母亲的石墓而去。

    自古越离开后,他一个人身兼二职,忙里忙外,难得空闲,已有多日没来。

    走到母亲身边,看了良久,方抽了玉箫依了玉床脚坐下,“娘,孩儿这么多天没来看你,你怪孩儿吗?”

    他背抵着玉床,望着对面的明珠,过了一阵又道:“这两天,我心里慌得很,却不知问题出在哪里,娘如果地下有知,给孩儿指个明路。”

    轻拭玉箫,“孩儿最近谱了个新曲,娘要不要听听看?”

    他知道不管他说什么,问什么,都不会得到回答,仍是等了一阵,才将玉箫凑到唇边。

    就在这时,他眼眸回转,视线落在母亲平放在胸口上的手上。

    那双手,平日里白如玉石,没有任何一点血色,这时竟隐隐泛了些红。

    心脏瞬间提起,定眼看着,眨也不敢眨一下,过了好一会儿,确实并非自己眼花,心砰砰的狂跳开了。

    喉咙紧了紧,飞快转身过来,把向他母亲脉搏。

    一探之下,刹时间睁大了眼,满脸的诧异,这十几年来,没有动静的脉搏竟隐约象是有了脉动之相,大有将醒之态,不敢相信的轻唤了声,“娘!”

    胸口一下一下的起伏,他养着母亲的这宿体,不就指望着有一日,能将她救活。

    按理这时他该高兴才对,却不知为何,竟生不出一丝喜悦。

    低头沉吟,难道那眼跳,并非因为筱筱,而是娘?

    如果当真是娘将醒,不该是这种莫名的心慌。

    他再探母亲脉搏,却又没了脉动,方才一切好象只是一个幻觉,然母亲手和面颊上泛出的浅红之色,并没褪去,诏示着他方才所见并非幻觉。

    慢慢收回手,凝视着双眸紧闭的母亲,薄唇慢慢抿紧,将手中玉箫猛的握紧,“如果当真能让娘亲醒来,孩儿再剥一魂,又有何防。”

    说完深深看了母亲一眼,然身离去,要剥魂就得吸够月光精华。

    在石门关闭的一刹间,他未能看到,母亲覆在眼上的长睫慢慢湿润,在珠光下泛着浅浅的光华。

    一个痛苦的声音在她体内嘶喊,“孩子……不要……不可以再剥魂……”

    然而无论她如何痛苦扭曲嘶喊,都没有人能够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