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青莲之美(九月930粉红)
第215章青莲之美 风荻赶到城门,听说容华已经出城,又气又急,又听说搜过容华的车,并没有白筱这个人。 心下略安,同时又满腹疑问,难道这是他们放出的烟雾弹,白筱根本还在‘平州? 想将他的视线转移去京城,他们再从这里大摇大摆的离开? 眉头一紧,对身边亲信低声道:“搜,给我暗里搜,不放过任何角落。”那人领命要走,又被风荻唤了回来,“不可惊动古越,‘平州客栈只可盯,不可搜。不过进出的人,可要盯紧了,不能漏了一个。” 他半眯着凤目,将马鞭在掌心中轻拍了几下,一把握住,走了和尚也走不了庙,有相思草回在手中,容华必定要回来。 马车轻晃,白筱竖着耳朵,听见离‘平州城门已远,附近也再无官兵,身后压着他的人却全无下去的意思,闷声道:“你很重。” 容华轻笑一声,白筱的耳廊越加红得如滴血一般,忍不住凑上前,含着轻轻咬了一口。 白筱身子一颤,更加郁闷,他还咬上了,未及发作,身上一轻,他已经向一边滚倒,转头见他的外袍从半空飞落,平整的搭在车厢一侧,他已经扯过锦被盖在身上,四平八稳的躺下,闭了双眼,“到西越京都得一个半时辰,我小睡一会儿。” 如此一来,白筱的脾气生生被憋得无处可发,翻身坐起,拢好外袍,又实在咽不下这口气,凭什么他对她想轻薄便轻薄,想欺负就欺负,难道她当真就是给他欺负的吗? 越想越气,扬手便要往身侧放肆的人脸上掴去。 目光落在那张如玉雕般沉静文儒的面颊上,便挪不开去,此时的他安静怡然,如窗外的晨曦,又如幽谷静水,将她胸膛里的那些怨气化得无影无踪,扬起的手再也掴不下去,垂落下来,缓缓抬起,轻轻去触碰他削瘦的面颊。 他一动不动,象是当真熟睡,只是浓睫微微一颤。 白筱手指触到他的微冷的肌肤,才如梦惊醒,忙缩回手,转坐过一边,不敢再看他,心如擂鼓,自己这是怎么了? 过了一会儿,才抱了膝盖,咬着唇愣愣的看着那张俊美无匹的脸,指间还宛如带了他微冷的体温。 不解他的体温为何总比常人要低了许多,无论他的手,脸还是身体都是冰冷,只那次……那次给她解毒,他的身体才热得烫人…… 想着那次,心脏瞬间收紧,紧到难以呼吸,心里更乱成了麻,心跳越加的没了规律。 忙用力在唇上一咬,自己这是在做什么,莫问消息还没弄得明白,却在这儿胡思乱想些什么,轻叹了口气,看向车门口的那块牌子。 轻***了***唇,又是一叹,转回脸,见他不知何时已睁开眼,似水的目光静静的凝视着她,心突的一跳,象是被他看穿心事,不自在的看向别处,“他们既然请你进宫,根本不需要给你这牌子,你明知这是他的借口,为何还要让他搜你的车?” 虽然没有明搜,却也算得上搜,按当时情形,他死咬着不让对方搜,对方也奈何不了他,何必要自毁名誉。 她不过是个乔装的人物,换下衣衫便不再有这么个人,刚才那事对她影响不了什么,而对他却是抹上洗不净的***骂名。 “我们没有时间与他纠缠。”他的声音淡若清泉。 白筱心间象缺了个口,有丝丝的热意如清泉一般细细流出,方才离开城门时,她便隐隐听出有马匹急奔向城门,如果他们再晚些出城,只怕当真要被堵上。 “你这许多年的好名声,如此干干净净,这般为我,不值。”不管他到底为何如此对她,她这残破之身,不值得他如此。 容华看了她半晌,眸子深且沉,蓦然自嘲的笑了笑,抬起手。 回眸看着自己手掌,他的手盈白如玉,骨节分明,十分好看,白筱还没上身时,在街上所见,便惊艳了一回,后来次次瞧见,都忍不住会多看几眼的。 随他的目光一同落了在他那只手上,听他幽幽道:“这双手染满血腥,你认为这染满血腥的手的主人,会如何干净?” 白筱愕然,不解他为何会突然说这话,愣杵在那儿,不知回答。 虽然知道他也会在沙场中滚打,也曾亲眼所见,他在沙场中是何等英武勇猛,然平日看着他贤雅淑静的模样,总记不起他和古越一样同样身为一名将军。 他将手握成拳,再放开,又是一笑,眼里的嘲讽越加的分明,“筱筱,皇家的人,没有干净的。不是这里,便是那里,总有些洗不去的污浊。” 白筱心里象一方死水,落入一粒石子,无声的沉落水底,水面的波浪却慢慢漾了开去,撩得她的心丝丝痒痒。 轻抿着唇抱紧膝盖,视线留驻在他的手掌上,又听他问道:“筱筱,青莲可美,可干净?” 白筱脑海中浮过那一朵朵洁白无暇的莲花,在月光下泛着青辉,不假思索的点了点头。 “没有污泥,哪来那般美丽的青莲。”容华目光温和恬静,如一只手,轻拨着她的心。 她慢慢垂下眼睑,如果他知道那日车上的情景,是否还能说得出这番话。 马车晃动,身子随车一抖,神智重新拉回现实,抬眸向他望去,他仍然凝看着她,目光一直不曾转开。 四目相交,不再剪开,都不再说话,只凝视着对方眼底深处,触碰着平日里不敢去碰触的柔情,任时间一点点流失。 车厢内变得异常的宁静,静得只听见车轮压过路面的声音。 白筱双眸紧锁着他那一望无际的黑,那抹黑仿佛能将一切包容,她沉陷在那柔和的黑慕中,什么也不愿去想,只想这么静静的看着,起码这时她的心是宁和的。 她不动,他也不动,望着她苍白的面颊的眼眸,越来越温柔,他只想这么静下去,起码这时她不会抵触他。 马车慢了下来,白筱才收敛了心思,撩了车帘,往外望去,已到西越京都城门,随着人潮进城。 此番二次进这城门,其中滋味,五味杂陈,实在说不出到底是恨,是怒,还是悲。 正要放下窗帘,见人潮中一双犀利的眼,在她脸上细细打量。 眉头微蹙,寻着人潮望去,只见一个手持草书着‘算卦旗标,穿了灰布长大褂的算命的先生,拈着山羊胡须,双目不离她的脸,目露惊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