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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 恩怨

    第129章恩怨

    白筱胸口一堵,眼里涌出的泪更多,更加拼命挣扎,“这时是开玩笑的时候吗?你还有力气的话,就快走啊。”

    贺兰将她的手腕握得更紧,笑嘻嘻的瞅了眼容华,才看向狼狈不堪的北皇,“他当然有给这丫头解春和散。”

    北皇挣着从地上爬起来,“怎么可能,如果与她同过房,七七四十九日内根本不可能使得出内力。”说完转脸看向贺兰,“你这些年的疯颠果然是装出来的。”瞬间面色一变,指着身前容华,厉声吼道:“那他,他……”

    贺兰仍笑,“不错,他身上只有一半的功力,姜族的人都知道,如果给中了春和散的人解毒,其他人在四十九日内内力全失,而姜族的人还可以留一半。他自认这一半的功夫对付你手下这些脓包,绰绰有余,所以才有持无恐的前来,不过他也料对了,对付你,他是足够了。”

    北皇身子晃了一晃,蹒跚着后退两步,面色惨白,定定的看着容华苍白的面颊,“这不可能,他与我哪有丝毫相似。”

    贺兰冷笑,“不象你又有何难理解的?我的筱筱长得也不见得象我。”

    北皇微微一愣,看向贺兰拽着的白筱,“她果真是筱筱?”

    贺兰唇间露出一抹讥讽,“这些晚辈不知道,做为族长的你,不会不知道我的女儿中了春和散,将会有怎么样的反噬。”

    北皇面颊抽搐扭曲着,又看了看容华,再看向贺兰,一扬手,“不可能,你这是有心报复,想让我难受,我不会上你的当,你休想得逞。”

    白筱越听越惊,看向一声不出,面色淡然的容华,后背冷汗淋淋,哆了唇,“娘,到底怎么回事,什么姜族,又什么反噬?”

    贺兰转脸对她柔声道:“筱筱,别急,咱的家仇不能不报,为娘忍了十六年,等的就是这一刻。等我处理了这个畜牲,晚些时候,慢慢说给你听。”

    白筱手心汗湿了一片,心系容华身上的伤,“那……那……让我先看看他的伤。”

    容华冷寒的眸子略略一暖,朝她柔声道:“我无防,你无需担忧。”

    贺兰将二人神情看在眼里,脸色一变,将白筱往身边猛的一拽,“他就快死了,还有什么可看?”

    白筱脑子‘嗡’的一片麻黑,木纳得无法思考,她从来不曾认为自己对容华有多少情意,但这时心口却痛得一阵阵的紧抽。

    虽然她是从下面来的,知道不过是再轮回一次的事,但仍禁不住的感到撕心裂肺的痛,他这一去,便不知会轮回去哪里,他与她也就永世的离别,不舍之情瞬间滋长。

    也不知突然哪来的力气,竟摔掉了紧箍在她腕间的手,扑到容华身边,将一把抱住,看向他胸前长剑,却不知该如何是好,“我娘说的,不是真的,是吗?你不会有事,是吗?你身上可有药?”说着便试着伸手去他怀里摸索,摸得两摸,手被那剑挡着,很是不方便,握了那柄长剑,又问,“这剑,该怎么取?”

    他有绝世的医术,救过千千万万的人,不可能救不了自己。

    他脸色煞白,看着她手忙脚乱的反而一笑,一笑之后面部却因疼痛微微抽搐,“拨不得,拨了,我当真就归西了。”

    白筱吓得忙丢了手,脸上越加没了血色,双手抱了他直落泪,“你有办法的,你倒动一动啊。”

    他浅浅一笑,吃力的抬手握了她抱在他腰间的手,以只有她二人听得见的声音道:“我不能……我如今是古越。”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意这些?”他全然没有自救的任何措施,让她心急如焚,如果他到了这时候还为了不暴露身份,不肯显露医术,就是天大的傻瓜。

    “我与他二人身份替换,一但传出,必定天下大乱,不可收拾。”他看着她哭花了的脸,莞尔一笑,“我当真无防,你不必哭,你笑起来很好看,笑一笑,或许我就不得死了。”

    叫她不哭,她反而流出的泪更多,谁这时候还笑得出来,“你知道不知道你们两个真的很浑蛋。”欺瞒世人,到头来落下这么个下场。

    贺兰看着二人,脸色越来越青黑,有些无奈的闭上眼,强压下怒火,自己的女儿,怎么能如此对待仇家的儿子,深吸了口气,睁眼冷睨向愣在那儿不知所以然的北皇,“手刃亲子的感觉如何?”

    北皇只觉睛天一个霹雳,苦寻了十几年的儿子,居然被伤在自己手下,而且命不长久,惨白的面色蓦然一沉,指着贺兰,“你狠毒的女人,虎毒不食子,而你给自己下毒,废了一双腿不说,还给自己亲生女儿下毒。我怎么会瞎了眼,将你这样心狠手辣的女人留下?”

    白筱即时愣了,一直苦苦查询给她下毒之人,当真是贺兰?眼露迷惑的看向贺兰。

    贺兰冷哼了一声,“你别以为我不知你打的什么如意算盘,我的下半身废了,你再也在我身上练不成邪功,便打上我女儿的主意,你养着她,不过是为了等她十五岁,供你练功泄欲之用。我的女儿且能给你做泄欲练功的工具,我宁肯她死,也不肯让你得逞。”

    北皇怒极,“你何不将她掐死,留着她受那苦?”

    贺兰看向白筱,突然凄然一笑,“你也会说虎毒不食子,她是我的女儿,我怎么能舍得亲手将她杀死。何况她不死,你天天看着她,就存着一份希望,对她自然会好,可是你对她越好,见她的腿没有起色,就会越苦闷。这些年来,我不得好过,你也休想好过。我每次看见她,就会想到是自己将她毒成那般,就象千万把刀在我心上扎,你可知道这是什么滋味?这一切全是你逼我的,我发过誓,这一切全部要还给你,如今你知道手刃亲子的滋味了吧?是不是很美妙?”

    贺兰双手握着轮椅扶手,仰天大笑,泪却顺着脸膛滑下。

    白筱无力的闭上眼,一切算是明白了,所有一切都是**和仇恨作怪,知道了一切,反而没了怨念,只有无奈,对这人间事态的苍白感到无奈。

    贺兰一声声笑声将北皇全身热血激上头顶,手一握拳,“我现在就杀了你,为他报仇。”

    “你以为你还有本事杀我?”贺兰止了笑,冷看向北皇,唇边挂着讥讽,“你以为你用过那邪功,还能杀得了我?你不防运运气看。”

    北皇脸色大变,暗运内力,一吸气,浑身筋脉如要断裂般的痛,顿时滚倒在地,哪里还提得起一丝力气,“你……你做了什么?”

    贺兰不屑的看着他,“你知道我们家族可以供你们练功之用,也该知道我们同样知道该怎么与你们相克。当年你强我之时,我便给自己下了死咒。吸着我的***练功之时,却不知同时吸进了我身上的死咒。”

    北皇额头渗出斗大汗珠,唇角瞬间发紫,“不可能,死咒早已失传,你怎么可能会用。”

    “失传?”贺兰又是仰天一笑,“从来不曾失传,不过死咒害人害已,被我家族中人禁用了罢了,对外相传却是失传,就是防着你这样的丧心病狂的畜牲。你为了一己之私,灭我满门的时候,可有想到会有今天?你就慢慢享受筋脉尽断而死的滋味,当然你儿子也很快来与你相会,你也不至于孤独。”

    白筱默默的听着,暗叹口气,心里五味杂陈,不知是何种滋味,突然觉得怀里抱着人,身子一偏身她压覆过来,顿时一惊,收敛心神,向容华看去。

    只见他面白如缟,神情已不如方才精神,心脏陡然收紧,“你不能再这样下去。”

    容华紧闭双眼不答,白筱越加心急如焚,将他手臂搭上肩膀,欲将他扶起,只要走到无人的地方,他或许可以不必顾忌,对自己施救。“我带你出去。”

    然用足了力气,也未能将他扶起,急得骂道:“没事长这么高大做什么,重得要命,也不嫌浪费粮食么。”

    容华已无多少气力,如今也是极力保住元气,听了她的话,微睁了眼,不禁苦笑。

    白筱更恼,又骂,“你还未满二十,一天到晚老成得跟个老头子一样,就不能有点生气,你到是设法用用力。”

    她扶不动他,使了横,反骂他不肯用力,拽了几拽,动不得他丝毫,又急得哭了起来,“我看你打仗的时候,很威风的,怎么这时这般没用?”

    他心里一动,她看过他打仗?轻喘了口气,终是出声不得。

    这时身后传来贺兰一声喝叫,“筱筱,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