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吵架
葛大婶自嘲地笑了笑,即便是结果让她一个大人有些觉得抹不开面子,可是这不正是自己期盼的吗? “我知道了,小琴。”葛大婶想了想,又道,“婶子明白你的意思了,这次,是婶子想的不周全了。不过你放心,要是齐家对小猞猁不好,我就去给要回来!” 虽然这么说,但是葛大婶到底对这事儿还是有点上心了。她第一次发现,给出去的东西,她还要多放关注,就怕小家伙过的不好。可是她私心里也想着,齐家小朵儿那么喜欢小猞猁,齐家的媳妇又那么心善,小猞猁去了齐家,只会过得更好。 这么想着,葛大婶就控制不住往齐家走。当然,她还拿了个口袋。打算回来的时候,顺便去山脚下那片槐树林采一点槐花回来。 齐家大院子里,齐于氏正在晾衣服。齐于氏爱干净,家里孩子穿的从来干干净净,稍微埋汰一点儿,就扒下来洗了,用她的话说,这样就省着浪费皂角了,就是费点功夫而已。 “婶子来了?”齐于氏看见葛大婶,笑眯眯地打着招呼。 “嗯,来溜达溜达。”然后转圈瞅了瞅,“你娘呢?” “在屋里哄小二呢!婶子进去吧!我一会儿晾完了也进去!” 葛大婶进了齐大娘那屋,果然见到齐大娘在炕头坐着,齐朵儿在炕梢儿逗弄着小猞猁,小二则在炕上玩着自己的小玩具。 “嫂子没事儿呢?”葛大婶笑着道。 见是葛大婶,齐大娘便招呼她赶快上炕坐着。“咋没事儿啊,早上那老些rou才晾好,这才得会儿闲。” “忙点儿好,”葛大婶笑着,“忙才有钱儿啊!” 两人坐炕头唠着嗑,一时没注意,炕中间的小二就跑炕稍去了。 “别动!”齐朵儿忽然尖叫一声。 “咋地了?”齐大娘问道。 “我都说了你别动!”小女孩的声音刺激的人耳膜发疼。 “这玩好好的,叫唤什么?”齐大娘说着,就往炕稍走。 外面齐于氏听到了声音,也赶忙进了屋,“这是咋地了?” 齐朵儿一把将齐小二推坐到炕上,惹得齐小二大哭起来。 “这死孩子,不知道让着你小弟么!”说着,齐大娘就一巴掌拍到齐朵儿的后肩膀上。 齐于氏正好撞个正着,因为不能说婆婆的不是,就只能心疼地过来把齐朵儿搂进怀里哄了哄,“怎么了朵儿?不是告诉你要让着弟弟么?” 齐小二人不大,嗓门可不小,扯着嗓子嚎起来,手脚都跟着比划。“奶,打死她!给我打死她!”一边嚎,一边泪水糊了满脸。 齐小二一哭齐大娘就立刻心疼的像是被人挖走了一块rou似的,一边哄着,一边伸手就朝齐朵儿去,眼瞧着巴掌就要落下来,齐于氏不能阻止,便只能轻轻转了一下胳膊,让婆婆这一巴掌落在自己的胳膊上。“啪”地一声,先是一麻,然后就火辣辣的疼了起来。 齐朵儿见娘亲被打,也吓得大哭了起来。 她这一哭,齐小二反而不哭了,眼神斜睨着他,说不出的高傲。倏地,他一把抓起炕稍的小猞猁,使劲儿甩到了地上!等大家反应过来的时候,小家伙已经瘫软在地上了! 葛大婶被这变故惊得忘了思考,而齐朵儿,也在一愣神的功夫后号啕大哭起来! “摔死它,让你不给我玩儿!”齐小二虽然只有四岁,可这股子cao蛋劲儿却表现的十成十!越是看齐朵儿哭,就越是恶狠狠地说道。 “哎哟,乖宝,不哭了!”齐大娘又立刻心肝rou的疼起齐小二来,齐于氏也心疼的抱着齐朵儿。 看着这一家吵吵嚷嚷的样子,葛大婶忽然明白了李沁对于小猞猁的心疼。快步走上前去,慢慢捧起了摔在地上的小家伙。 “齐嫂子、于氏,这就是你们说的,会好好待这个小猞猁的吗?”小家伙也不知道摔坏了哪里,在她的手上蜷缩成一个团儿,不住地颤抖着。 齐于氏很是抱歉地看着葛大婶,但终究咬了咬嘴唇,说不出话来。小猞猁和齐朵儿,自然是女儿比较重要。 齐大娘更是如此想法,自己宝贝孙子都气成这样了,她还顾得上那个小畜生?“一个玩意儿而已,葛家弟妹,你这也值当和我们撂脸子?” 葛大婶的神色的确有些不善,她也实在善不起来。这一家子,实在是让人齿寒! “是你们再三保证说会待小猞猁好,我才拉下这张老脸去小琴那要出来的!可你们看看你们这样,你们看看小二,一不高兴就把小猞猁摔成这样,我还能相信你们什么?” “不过是孩子之间玩耍,你也值当这么生气?还能跟个孩子一样的!”齐大娘立马把齐小二抱的紧紧的,生怕葛大婶瞪眼的样子吓到齐小二一般。 葛大婶简直被气乐了!齐家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了!他们是猎户没错,可是,若是连对动物幼崽起码的爱护之情都没有了,那何谈成为猎户之首?尤其是这齐小二,还说是齐家老爷子的心头rou,老爷子不止一次说齐小二多有狩猎的天分,将来会如何让他承继衣钵。三岁看老,这样的齐小二,能担当起这样的重任? 见葛大婶面露讽刺,齐大娘又道:“本来拿来的就是个病秧子,能不能养得活都是个问题!至于摆这臭脸子么?” “就弄死它!弄死吃rou!”齐小二把脑袋从齐大娘的臂弯中露出来,指着葛大婶怀中的小猞猁凶狠地说道。 “是我太相信你们了!”意识到在齐家也得不到什么说法了,葛大婶勾勾嘴角,“大嫂子以后还是好好管教孙子吧,这孩子,呵呵,这么小、就这么狠,可不是太好。”说完,转身就要走。 “你什么意思?”齐大娘顿时瞪红了眼睛,说她什么她兴许能忍,可要是说她宝贝孙子,她是万万不能忍的! 葛大婶也不欲再惹是非,心中虽然对齐家的做法不耻,但还是想着多年的交情,道,“我意思就是,这孩子不管,将来指不定什么样儿呢。今儿是我,我才忍着,要是长大了,遇见隔眼的,可不一定能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