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陶里
“你……你……” 其余几个青雷宗弟子,见着何云阳倒在地上,依旧一脸的震惊之色。 张长歌这完全不按套路出牌,打乱了他们的心中设想的计划。 这时,一柄通体全白,晶银如冰的长剑,突然此处,幻化出数十道剑影,伴随着数道噗呲的声音,空中绽开几朵血花。 只见,那其余几名青雷宗弟子,喉咙全都被洞穿了一个血洞,血水哗啦啦的流了出来。 果断,狠厉! 搬石道人舔了舔微微发干的嘴唇,看向身侧的徐甘。 因为这剑,是徐甘的剑! 刚刚那数十道剑影,正是玄冰剑附带的黄阶上品法术【剑光迷影】,再加上徐甘炼气期六层的修为,干掉这几个只有炼气期一两层的小喽啰,自然干脆利落。 这是搬石道人第一次见徐甘出手,见着那几个青雷宗弟子喉咙上的血洞,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果然是张长歌的同门亲师弟,要下手绝不手软。 这也是张长歌第一次见徐甘出手,不过他一点也不意外,就凭往日里徐甘对待小厮的态度,就能知道某种程度上,徐甘更像是所谓的无情仙人。 “走吧,上次旋风谷没看过便没了,这次趁着这青雷宗还在,赶紧看看才好。” 话落,张长歌一边抬步走进谷中,抬手一挥,几道火点射出,落在周围的参天老树上。 噼里啪啦…… 几乎在瞬间,火点着落之时,伴随着声响,老树燃气熊熊火焰。 徐甘毫不犹豫的跟了上去,搬石道人却苦笑一声,方才跟上两人的步伐。 …… “我还是不明白,昨晚你为什么又把人给撤回来,不是说好按照原定计划,将那古剑门毁上一遍,让那张长歌束手无策之际,再去请张长歌过来,到时候一起收拾掉。” 那夜亭台响起过的粗狂的声音,再次在这青雷宗大殿里响了起来。 只见,大殿内,唯二坐着的一名魁梧大汉,对着上首的白须男人,露出一个玩味的笑容:“陶老,我想你现在得给我个缘由吧?” “缘由?” 白须男子端茶抿了一口,淡淡道:“就是觉得不对劲……这个缘由,巴副宗主可接受?” “能!” 只见那位粗犷男子,大笑道:“您陶老,既把留给自己女儿的筑基丹都给我用了,又给我副宗主的位置,我巴俊明怎么可能接受不了。” 说完,粗犷男子笑了笑,估计谁也没想到,长得如此粗犷魁梧的大汉,居然有着巴俊明这种小白脸的名字。 巴俊明继续笑道:“说起来,我还真没想到,陶老您当初居然会早上门来和我合作,还如此大方的将筑基丹送予我。” 巴俊明一口一个陶老,首座上白须男子身份,自然就是青雷宗的掌门,陶慕青之父,陶里。 对于巴俊明的话,陶里面色不阴不晴,只是淡淡的笑了一下。 一枚筑基丹……那算什么? 陶里清楚得很,只要夺下整个望山峰,得到的可不仅仅只是一峰之地,而是将河阳郡整个南部三镇,直接划入青雷宗旗下领地之内! 没了古剑门,没有旋风谷,原本三派平分的青石镇,就全都属于青雷宗。 没有古剑门,隔壁白岩镇最大的势力越家,都不用出手,直接会对青雷宗,会对他陶里俯首称臣! 至于碧石镇……那里基本散沙一片,散修,修仙小家族充斥其中,如何能够抵挡拥有两名筑基期修为的青雷宗的威势? 三镇得手,半个河阳郡落入青雷宗手上,一枚筑基丹……两三年的时间,就能够拿出来,甚至得到的只会更多! 蛰伏百年,甚至不需百年时间,河阳郡到时候是姓天还是姓青…… 也犹未可知! 实质上巴俊明也十分清楚,自己这位‘宗主’的宏图大计,之所以会当场逼问,只不过是想宣示自己的力量,让陶里明白,现在这个青雷宗已经不是他陶里的一言堂。 还有着他这位副宗主——巴俊明! 见着首座上的陶里不谈此事,巴俊明也见好就收,心里想着,等会张长歌见到自己出现在这,会不会吓得慌神。 “嘿嘿……张长歌……” 巴俊明冷笑一声,似乎很期待想象中的那一幕到来。 邪门的紧是么……再邪门,巴爷我当初能顺手把你给打晕,这次一模一样收拾你! “宗主!” 就在这时,一名青雷宗弟子,慌里慌神的跑了进来,面色发白的喊道:“山门着火了!” “什么?” “这……怎么回事?” “好端端的怎么会着火呢?” 侍立在大殿两侧的青雷宗弟子,顿时嗡的一声,议论起来。 陶里和巴俊明全都皱了皱眉,最后,还是巴俊明冷喝一声,将议论压了下来。 但无论是陶里还是巴俊明,都没有出声斥责,因为这些青雷宗弟子……都是一些新上山的散修。 青雷宗弟子不过三十多人,要是今晚顺利将张长歌了结,自然得快速出手抢占地盘。 不算碧石镇……也得需要有人进驻白岩镇,这样一来,门中三十多名弟子完全不够用。 所以陶里和巴俊明,暗地里招揽了一批年纪不大的散修,充当门派弟子。 “去,派人看看到底是什么回事!” 闻言,那名弟子立刻领命而去,大殿气氛变得有些压抑。 只要不是傻子,心里都会产生一种猜测,这山门失火与今晚前来赴会的张长歌,或许应该有着关系。 陶里和巴俊明也是如此猜想,如果真是这样,那么重演埋伏旋风谷陈择的一幕,很可能无法重现。 甚至这会儿,张长歌都逃回了门派,或者逃离了望山峰。 要真是如此…… 无论是陶里还是巴俊明,都感觉口中含着一只苍蝇,恶心无比。 被一名筑基期修士在暗处盯着,就算得到整个望山峰,半个河阳郡,青雷宗也不得安生。 陶里与巴俊明十分默契的对视一眼,都在想着,要真是如此,那张长歌从哪里得来的线索,知道这是一场鸿门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