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6.鹰嘴城
这才是奥弗想要的，花费七万金币得来的回报，以后混迹月坦大陆，一定要沿着有光明神殿的城市行走，再被人追杀也有个藏身之地。 奥弗收好象征着小弟身份的铜牌，从此身后又多了一个老大，对贪生怕死的他来说绝对是件值得开心的事情。 尤利安尽职尽责的嘱咐了一番，并且宣读了作为信仰者应该知道的十条训诫，让奥弗谨记在心。 第二天奥弗四人一起动身前往鹰嘴城，在他们走后，尤利安写了一封信，信是给枢机大主教沉默的克里斯汀，他不能对玛丽安娜，这位克里斯汀的爱徒动向视而不见。 …… 将近两天的路程，终于在这天下午四人来到了鹰嘴城。 这座崛起与神圣帝国初期的沿海城市被人们传说成了黄金之城，它不如亚特兰城雄伟，不如费尔雷斯城粗犷，但它有着独特的气质，那就是高傲。 每一个从外面到来的人，都能在城中感受到一种蔑视的眼神，鹰嘴城的人比起亚特兰城居民少了些浮华的嘈杂，打扮穿着色彩更加艳丽分明，他们看着所有外来人都像是再看城外村落的农户，就算你是从亚特兰城来的也不例外。 奥弗、唐吉坷德在死雾岭的时候根本不在乎这种眼神，莱斯利更不用说，他就是在比这种强烈一千倍的眼神下活着的。唯一不能接受的是玛丽安娜，自小生活在兰陀斯神山，因为是个女孩子，受到的宠爱甚至还要高于黄金之子弗拉基米尔，从神山离开后，辗转了红土同盟与神圣帝国各大城市，人们即使不知道她的身份，还是因为她的容貌而另眼相看。 可是就在刚才，一个浓妆艳抹的贵妇，竟然对她投来了厌恶的眼神，还是跟看妓~女差不多的那种眼神。 鹰嘴城中有着许许多多传承数百年的大家族，他们依附、参与且支撑着贝利家族所有的生意，这些家族可能只有一个男爵封号，然而在鹰嘴城之外，他的领地或许是一座繁华城镇。长久生活在獠牙城堡的经验令奥弗对鹰嘴城的防御大致看透一些，无论城墙上防御装备，还是城中偶尔见到的巡城守卫身上盔甲兵器，都是堪比十大军团的精锐装备，城中数百年来的发展建设也都颇有门道，从城门走到伯爵城堡，奥弗有种感觉，鹰嘴城的防御似乎仅比费尔雷斯城低一个档次。 然而这座富庶的城市很快就要在神圣帝国皇室打压下黯淡下来，不知道城中人们骨子里的高傲还能够维持多久。 伯爵城堡又名鹰堡，是一座很古老的建筑，第一代贝利伯爵入住后，进行了大规模扩建与整修，数百年时间衍变，鹰堡已经是月坦大陆比较著名的大型城堡。鹰堡落座于鹰嘴城东部，基本属于在城市之外，应为鹰堡建筑在山崖上，很像绝壁城，也因此得名鹰堡。 走出城中繁华，沿着修建平坦的石子路向上，走了大概二十多分钟，奥弗等人终于来到了鹰堡之前。 自小生活在獠牙城堡这座大陆闻名的建筑中，奥弗不太可能对某处城堡兴起惊叹之心，鹰堡也不例外，倒是莱斯利跟玛丽安娜眼神中透露出些许神采。 城堡守卫通传过后，很快就有一个面容有些阴郁的老者迎了出来，“鄙人是鹰堡管家庞贝，奥弗里托斯阁下、玛丽安娜小姐、唐吉坷德阁下、莱斯利阁下，伯爵大人已经在鹰堡内等候等候，诸位请随我来。” 柯西莫伯爵是大陆上少有人不想巴结的权贵，跟柯西莫伯爵结交就等同于跟金币有了不解之缘，有着贵族出身的奥弗很清楚，在大家族中能令庞贝这种大管家亲自迎接，这种态度自是不言而喻。 放在半年前，即使父亲是埃伦丁大公，奥弗如果要面见传闻中的柯西莫伯爵，心情肯定会战战兢兢，可现如今不同了，他带着微笑抬头挺胸的走进了鹰堡。 金碧辉煌的大厅跟奥弗想象中差不多，鹰堡就该是这种处处透着豪奢的风格，柯西莫伯爵是个神采奕奕的老者，据说他在六十岁才有了小女儿葛施兰朵，不注重修为的柯西莫能有现在的状态，不得不说有钱真好。 简单的会面之后，柯西莫毫不见外的带着奥弗去了书房，唐吉坷德三人则在庞贝引领下随意参观、休息，等待晚宴开始。 柯西莫带着奥弗来的是私人书房，这种地方除了很亲密的朋友外几乎不会让人进入，就像是埃伦丁的书房，在奥弗长大后也不会随意出入。 这样一来反让奥弗有点不适应，对方根本没任何前期铺垫，直接上来就表现出了态度。 书房中透着陈旧古朴的味道，书架上陈列的书籍看起来都有些年头，看得见封皮字迹的书籍中有一半奥弗不认识上面的字，也许是年代久远，也许是其他种族的文字。 柯西莫示意奥弗坐下，笑起来后脸上皱纹舒展了不少，“这么多书我连三分之一都没看完，估计这辈子也看不了三分之一了。”当一个老者感叹岁月流逝的时候，年轻人最好别插嘴，因为你没有经历过，说什么都是多余，特别是像柯西莫这种老人。 “传闻公爵大人的次子是个贪婪无耻的小人，谋杀兄长，杀人越货，在诺森行省混不下去被赶了出来。”柯西莫有这个资格扯出奥弗一通烂履历。 讪讪一笑，几乎世人皆知的事情奥弗并不在意有人谈论，“很不幸，传闻总有些夸大事实，每个人的行为特色不同而已，谋杀兄长说的太严重了，只是关系不太和睦。” “我也觉得传闻太夸张，不像是能经营出铸造大师，还有在神圣学院一鸣惊人的那个奥弗里托斯。”柯西莫眯着眼睛，似乎想从奥弗身上找到些什么，然而他只看见了一双晶亮眼睛中闪露出的小贪婪。 奥弗自知还不是老狐狸的对手，已经快有点撑不住要露怯，“你要请我来书房，不会只是为了看看我是否符合传闻吧。” 柯西莫拿出几张纸递过去，“想必在亚特兰城的时候，小女已经将整个鹰嘴城的态度表示过了一些，不知道你对此作何看法。” 奥弗大体看了看纸上的东西，是鹰嘴城方面罗列出打通北方商路后，一些具体的计划与利益分析，原本是不该给外人看的。 鹰嘴城真的着急了。 下了这个结论，奥弗随意的扔下蕴含着巨大利益的纸张，面有不悦的说：“我想您应该知道，在多日之前，葛施兰朵小姐就动身北上，亲自去找我敬爱的父亲大人谈判，我似乎已经被她舍弃了。” “我知道、我知道……葛施兰朵年纪还小，她需要碰碰钉子。”对于很多事情柯西莫要看的透彻很多，从知道葛施兰朵北上开始，他就认定心爱的小女儿会被埃伦丁狠狠教育一番，“我不仅知道葛施兰朵北上了，还知道你身为公爵大人的父亲会让她灰头土脸的回来，然后在你面前用最低的姿态进行商谈。” 奥弗有些吃惊，他对于葛施兰朵北上的结果根本没把握，为什么柯西莫会肯定埃伦丁能帮助自己。 柯西莫继续道：“小女在埃伦丁公爵面前受了委屈，回来还要被你刁难，做父亲的于心不忍，所以我就替她豁出这张老脸见你了。” “伯爵大人您言重了。”奥弗此时不敢被柯西莫的低姿态给弄晕，言语诚恳道：“能跟鹰嘴城合作我求之不得，毕竟铸造大师是在鹰嘴城支持下才得以成功的。” 对眼前这个狡猾的小狐狸柯西莫既厌恶又欣赏，不久将来，奥弗能真心同葛施兰朵合作的话，那柯西莫自然是乐见其成。就怕这个小狐狸怀着不轨心思，到时候女儿会是他的对手吗？ 想到这里，柯西莫心中那个决定更坚实了几分。 “有些事情掩饰不住，树枝太繁茂遮蔽了阳光，总会遭到刀斧修整，近些年鹰嘴城被皇室打压的很厉害，往北似乎成了最好的选……” 奥弗抓住了时机，眼神陡然凌厉了几分，“打压？伯爵大人说的太委婉了，有时候树枝太繁茂就连大树都会被连根拔起的。” 柯西莫脸色微变，旋即恢复正常，奥弗的意思再明显不过，某些隐秘的东西他已经知道，不用说的太清楚，在谈判的天枰上柯西莫伯爵一下子变得极为被动起来。 “虽然不知道你是从哪得到的消息，事已至此，咱们就推翻之前的东西，重新聊聊吧。” 从进入书房开始，直到刚才奥弗才稍稍喘了口气，看起来泰米努斯身上的几十万金币没有白花。“您肯定比我要清楚，金币落入口袋之前，任何承诺都不能完全得到保障，现在看来我似乎占据了些主动，您准备用什么打动我呢？” 柯西莫表情有些颤动，此时此刻还有什么能比葛施兰朵这个人更具保障性呢？ 书房内两人聊了将近两个小时，晚宴准备好前，还是庞贝小心翼翼的催促了一下，一老一少这才携手从书房内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