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重燃希望
重燃希望 垂头丧气的回了长生宫。小草耷拉着脑袋,觉得自己就是罪人。 “这事不怪你。”侯朋一面给卢友包扎,一面安慰她,“就是你没来,那药我们也保不住,那两人实在是太厉害了!” “我要是拿了药就立即赶回来,就没事了。”小草捶着自己脑袋,懊恼无比,“我怎么这么笨,连你们都打不过,我怎么可能打得过嘛!” “你什么时候聪明过了?”南卫仁忍不住在一旁吐槽,“行啦行啦,你也不是故意的。既然那些人打定了主意要抢,这次不成还会有下次的。” 徐福神色凝重道,“知不知道那伙人是什么来路?” 那还用问,万寿门的人呗!小草想说,却被南卫仁一个眼神给瞪了回去。 还是侯朋来说,“他们蒙了面,看不真切,不过瞧他们衣着打扮,似乎也是修炼之人。” 哦?徐福捋须沉思。也怀疑到了那方面。 “赶紧把其他药材清点入库,今日之事,万万不可对外提起,尤其是还魂草被抢,一定要严守秘密。”要是秦王知道了,不定得怎么怪罪此次押送之人呢! “是!”众人应了,分头行事。 南卫仁见小草仍是苦着个脸,闷闷不乐,“你这是怎么了,师父都不追究了,你还有什么不高兴的?” 小草忿忿的道,“那人走的时候,居然说,‘以后别再让我瞧见你拿剑!’” 她学着那语气,南卫仁听了倒笑起来,“你当时用的什么剑法?” 小草一怔,“我忘了!” 南卫仁哈哈大笑,“你肯定是乱砍一气,惹恼了使剑的大行家了!” 小草嘴巴嘟得老高,扭头就走。 南卫仁摇了摇头,“真小气!哎,我传你套剑法,你学不学?” “真的?”小草立即停住脚步,回头疑惑的问,“不会又要什么条件交换吧?” “当然有条件的!”他故意卖了个关,“学好以后,去把那人给打趴下!把场找回来。” 这个好!小草立即眼睛瞪得溜圆。“打不赢那你负责!” “行!你要是学会了,还打不赢他,我负责帮你教训他!” 那还等什么?小草拽着他就走,“一个月,最多一个月,你必须教会我!” 有这么求人授艺的么?南卫仁无可奈何的笑笑,竟然一点儿也不生气。 醉仙居是一间小酒楼。 今天,李促约了药材商在这儿谈生意。 刚进门,就听见这伙计招呼的声音有点儿耳熟,“袁艾辰,你怎么在这儿了?” 袁艾辰将肩上的毛巾擦了擦汗,一抬头,也愣住了,脸上的笑容僵在那儿,“李……李少爷,您来啦!” “是啊,我今天约了人谈点事。你在这里怎么样?”李促个没心没肺的,还觉得现在自个人跟他一样,都成了自食其力的人了,分外透着股热乎劲儿。 可在袁艾辰眼里,这个是客人。自己可是端盘递水伺候客人的,心里那个别扭劲儿就甭提了,“哦,好,还好。” “这里也挺不错的,好好干!说不定将来你也能开间酒楼呢!”李促是真心的恭维,可听到袁艾辰的耳朵里,全成了讽刺。 “李少爷,您不找个地方坐么?”袁艾辰极力想赶紧打发他走。 “噢,你帮我要个雅座就行了,两人的。”李促现在可会省钱了,知道生意没谈成前,不宜破费太多。包厢太贵,大厅显得不够重视,用个雅座就刚刚好了。 “那行。”袁艾辰勉强一笑,赶紧把他领到地方坐下,换了个伙计去招呼他。 重又回到一楼,在擦得锃明瓦亮的黑漆招牌后面,映出的一张是典型的普通店小二的脸,浑身泛着油烟味,市井而寻常。 袁艾辰狠狠攥着拳头,默默的对自己说,过去了,那些事情都过去了!你现在就是个店小二,不要再痴心妄想。 他深吸了一口气,“吃饭了!吃饭到醉仙居啰!”用大声吆喝宣泄着心的抑郁。 他以为最艰难的已经过去了,没想到才刚刚开始。 真是应了那句话,福无双至,祸不单行。今天可能真的是流年不利。居然遇到了最不想遇到的人。 “哟!看看这个是谁?这不是袁艾辰么?怎么在这儿做起了小二哥了?”满口烂牙的张统领笑得比从前更加夸张。 他身边的一群人,有认识的也有不认识的,但袁艾辰根本不敢抬眼正视,他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 “不过,你们别说,就算是做小二哥,袁艾辰也比别人都要好看得多!”冷嘲热讽的是赵成。 “那当然,这可是我们新兵营里当年第一,怎么能跟旁人相提并论?瞧这气质,瞧这长相,多么威武,多么英俊,这京城里若是再弄个店小二的评比,他还能拿第一!” “可再拿第一又有什么用?一样得不到上面的赏识,还不是得灰溜溜的回家!” 哈哈哈哈……肆无忌惮的嘲笑声在袁艾辰耳边嗡嗡响着,每个字都象刀一般剜着他的心。 “真是白可惜了这一身工夫和嘴脸,这人呀,要是不会做人,不知进退,哪怕你就是飞上了天,也得给打落下凡间。”赵成阴阳怪气的重重拍了拍袁艾辰的肩。 “说的是!嗳,既然遇上了,咱们总得给个面吧。今天就在这儿吃饭了。就请袁小二多多照应了!” “好好好!” 明明是初春开始泛着暖意的天,但袁艾辰只觉得彻骨的寒冷,他不知道自己怎么还能动,还能赔着笑脸,卑躬屈膝,“几位军爷,里面请!” 他的灵魂似乎已经游离于身体之外,在一旁冷冷的注视着另一个自己,笑得那么僵硬,那么谄媚的招呼着自己生平最讨厌的人。 这群人终于满意的要离开了,赵成临走前顿了一下脚步。在袁艾辰耳边低声道,“我现在才发现,原来对你用人的那一套不适合,用狗这这一套才比较象样。你要是想一辈在这儿窝窝囊囊做个店小二,没人拦着你,但你要是想风风光光踩在众人之上,就来找我。我能给你踩下去,就有办法再把给你捧上来。就三天,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了。” 这些话一直在袁艾辰耳边回响,扰得他心神不安,以至于打碎了三个盘两个碗。老板看他神色恍惚,有些不对劲,怕他再砸东西,连吼带骂,“你今天怎么搞的?丢了魂是么?做的一天还不够赔的,回去回去,明天一早来!打碎的东西会在你的工钱里扣。” 袁艾辰回去了,买了一坛最粗劣的高梁酒,灌了个饱,却怎么也醉不了。 “辰哥,你今天这是怎么了?喝了这么多酒?”赵雁容放下手里的针线活,把他扶进了房里。她不能出去工作,就求那老寡妇帮她接了点针线活回来,做几双鞋,绣些衣裳,虽然挣的不多,但也能贴补些家用。 “雁儿,你说,我该怎么办?”袁艾辰语无伦次的问着,脑里乱哄哄的争斗不休。 “什么怎么办?”赵雁容被问得莫名其妙。 “你说,若是我现在有个机会,有个机会东山再起,要不要抓住它。” “真的?”赵雁容的眼睛立即亮了,“辰哥你遇到贵人了?” “我不知道他算不算得上是贵人,但他说,他说他能再给我一次机会。” “那太好了!那是什么人?” “之前陷害我的人,说可以再给我一次出人头地的机会。” “可信么?” “我不知道!但他为什么要这么对我说?我已经没有任何利用价值了。” “辰哥。我觉得有些不对劲。”赵雁容不失理智的分析着,“既然是之前陷害你,肯定是有什么条件要你做又不好做的吧?若是你现在再去找他,条件肯定会更苛刻了。” “但若是不抓住这个机会,我一辈就完了!什么都完了!” “辰哥,我知道你心里难受,可我们现在平平淡淡的过日其实也不错,起码求个心安理得。” “可我不甘心!凭什么要我们要过这样朝不保夕的日?明明我可以让你过得更好的,不用成天做什么鞋,绣什么花!”袁艾辰赤红着眼,已然心动了。 “辰哥,你要是想去就去试试吧。”赵雁容瞧出了他的心思,给他一个台阶下,“不过一定要小心,提前问清楚,若是太危险的事,就不要做了,我宁可穷一点,苦一点,也不要成天为你提心吊胆的。” “雁儿,你真好!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支持我的。”袁艾辰情不自禁将她搂进怀里。 女温软馨香的身体总是令男人着迷,耳鬓厮磨间,不情动是不可能的。 炽热的气息喷洒在颈间,赵雁容本能的感觉到危险,待要抽离,却挣脱不出。 “辰哥,你快放开我!” 腰间的手臂却箍得更紧了些,“好雁儿,让我抱抱。” “不行!我们……我们还没成亲。”赵雁容脸已经红到了耳根。 袁艾辰的手已经探到了她的外衣里,抚上了胸前的高耸之处,虽未直接触碰到肌肤,却已经让她又惊又怕,“你……你快拿出去。” 她顾不上客气了,用指甲掐着他的手臂,疼痛让袁艾辰被酒精麻痹的理智回来了几分。但仍是舍不得那温软的触觉,在上面流连,暗哑着嗓要挟,“那你让我亲亲。” 这让赵雁容如何答应?却又挣脱不开,无奈只能软了身表示妥协。心里想着,也许,他们是该早点成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