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箴言》
朱无心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床上,睡眼朦胧的看到两个十分熟悉的身影,脑袋晕晕的,胸口还泛着一阵阵的恶心。她勉强睁开眼睛,看尽罗娜和樊若正在看着自己。 “醒了醒了,你可算是醒过来了。”罗娜高兴的大声说着。 “快吧着药喝了吧。”樊若将要递到朱无心面前。 朱无心勉强用手撑着床坐了起来,她感觉自己的身体被掏空,一点力气都没有,靠在罗娜的身上。接过汤药喝了一口说:“怎么这么苦,还酸不拉几的。” “快喝这都是补药。”樊若说着推这碗底将药硬灌了进去。 朱无心喝完药吐了吐舌头说:“我怎么这么累呀?” “我要是又唱又跳两天两夜,估计我会像你一样。”樊若说完接过朱无心手中的空药碗。 “你好好躺着休息吧。”罗娜说着起身放朱无心躺着,接着说:“要不是木涯打晕你,恐怕你就累死了。” 朱无心蹬着滚圆的大眼睛看着罗娜问:“我当时是不是很丢人呀?” “不是,不是很丢人。”樊若笑着说:“是非常丢人。” 罗娜哈哈笑着说:“也没什么,你就是一边跳舞一边唱套马的汉子。还拉这木涯转圈圈。”说完樊若和罗娜哈哈的大笑起来。朱无心听到罗娜说的,脸红成了一个大苹果,拿起杯子将自己蒙在里面。她希望自己再也不要出来了,真是太丢人了。 “无心醒了吗?”木涯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醒了,刚醒。”罗娜说着指了指被窝里的朱无心。 “无心你怎么样了?”木涯几步做到床边,用手微微拉了拉朱无心的被子问。 朱无心从被子上面只楼出两双的眼睛说:“我没事了,那个转圈圈的事情对不起哦。”说着脸颊热的如同被火灼烧一般。 木涯眼中闪过一丝羞涩忙说:“没事,没事,不过那首歌挺好听的。”木涯挠了挠头接续说:“你没事就好,这次攻下沙咔城死伤没有过百,还生擒了呼韩邪单于。” “什么?你是说生擒了匈奴的首领吗?”朱无心一下子来了精神,将被子掀开问道。 木涯看着朱无心认真的说:“是呀就是那个呼韩邪单于,匈奴的首领。大将军和吉鲁将军正在审问他,他们怀疑军营当中有jian细,不过这个呼韩邪单于什么都不肯说。” 罗娜听到匈奴首领被擒住,不禁想到有着匈奴血统的二王子穆海天。她转身对樊若说:“若若,带上你的琴和我走一趟。” 樊若看了看朱无心和木涯说:“我陪娜娜出去一趟。”说完抱起古琴和罗娜走了出去。 “我们这是要去找慕思耶吗?”樊若抱着琴跟在罗娜的身后问罗娜。 “不,我们只用在帐外抚琴,我记得若羌有一曲《箴言》是专门用来审问重要犯人的。”罗娜说着嘴角微微上扬。 樊若听完点点头说:“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到了大帐外,大帐里面传出了吉鲁将军粗暴的声音:“说,之前私通匈奴的jian细到底是谁?大将军,他不说我们又不能对他用刑,怎么办?” 慕思耶看了看被站在军帐中,神志刚刚清醒的呼韩邪单于,又看了看诸位将军。他的脸冷若冰霜,眼神从容,手指在桌子上一下一下的敲着,似乎在计算时间。看到罗娜和樊若抱着琴走进了,嘴角漏出一丝笑意。慢慢的说:“若羌有曲,名为《箴言》,听着语真,自不可控,问必答之。” 莫贺卡将军点点头说:“臣有所闻,当年若羌审讯小宛jian细之时,正是用了《箴言》,才不用吹灰之力就夺取了胜利。” “臣也听说过,不过此曲是禁曲,只有若羌琴师才能看到《箴言》的琴谱,就连他们的国君也不知呀。”木涯帐下的谋士随威缕了缕胡子说。 慕思耶点了点头,看着樊若,樊若散开头发,抱着玉琴看着诸位将军和谋士说:“小女子正是若羌琴师。” 帐中的人看着樊若都目瞪口呆,谁会想到军营中还藏着一个若羌的琴师,吉鲁这才明白为什么若羌国君如此慷慨的借粮草前来解围,还送来了若羌的琴姬。原来传说大王子慕思耶私下与若羌琴师有私情的事情是真的。 樊若将玉琴放在木桌上,对众人说:“我扶一曲《箴言》,听者一个时辰之内都会说真话,不收自己的控制,又问必答。诸位大臣可以回避,也可以留在帐中。此曲很轻,百步之外便可以不闻。” 很多将士都转身出了军帐,为了安全慕思耶让人带来让制造部快速赶制的铁笼,将呼韩邪单于请进了铁笼,带着樊若离开了帐篷。 众人纷纷离开后,呼韩邪单于开口了:“我与若羌速来无怨,你为什么要帮着楼兰。” 樊若微微一笑,眉宇间尽是柔情,深吸一口气说:“唇亡齿寒。” 呼韩邪单于看着美的让人窒息的樊若,那一颦一笑让呼韩邪单于心中荡漾,呼韩邪哈哈大笑到:“早晚有一天,你将会是我的。” 樊若没有回到,看着眼前的呼韩邪单于,有如一只被困在铁笼中的狮子,自己就有如一个驯兽的女驯兽师,她微微一笑,抬起双手轻轻波动琴弦,音声很轻,却十分甜美,听曲的人似乎像吃到了人间最美味的蜂蜜,唇齿间都充满了甜意。这种甜意让听曲的人一刻都不想醒过来,似乎也想不过来。呼韩邪单于的表情满满平静了下来,脸上也漏出了笑意,他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花海中,刮过的风中都夹着甜甜的香气。 一曲完毕,樊若起身,走到铁笼前看着笼子中的呼韩邪单于,微微一下走出了大帐,对外面的人说:“曲子扶完了,还请各位将军军内询问。” 大家进入帐中,最先开始问的是吉鲁,他看着铁笼中的呼韩邪单于问到:“说,军中的jian细是谁。” 呼韩邪单于不想说话,但是却管不住自己的嘴说出来几个人的名字,旁边的谋士离开用笔将对话记录下来。 吉鲁又趁热打铁问到:“匈奴有多少兵力,如何部署的。” 呼韩邪单于又不能控制自己的嘴,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旁边的诸位将军听到都哈哈大笑到:“若羌的曲子果然厉害。” 罗娜在旁边用平和的声音问到:“匈奴在朝中的jian细是谁?是谁给你安通情报的?” “是楼兰王后和二王子。”呼韩邪说出后,自己用力的捂住自己的嘴吧,他已经给自己的牙齿都要出了血。 在场的说有人都被呼韩邪单于的话震惊了。吉鲁大喝道:“莫要胡言乱语,王后怎么可能私通匈奴。” 呼韩邪单于用力的捂住自己的嘴,眼睛别的通红,红血丝布满了他的双眼。 罗娜看着呼韩邪单于继续说:“就是,王后凭什么帮助匈奴?”罗娜知道《箴言》的审讯中必须使用疑问的口气,犯人才必须作答。 呼韩邪单于还是没有能克制住自己说:“因为王后是匈奴公主。” 这句话一出口,在场的说有将士都炸了,大家你看我,我看你不知所错。 慕思耶缓缓的用疑问的语气说:“楼兰的王后不是大将军弥合尔的女儿吗?” “不是,是我匈奴的公主。”呼韩邪单于似乎也意识到自己没有办法克制自己讲出真话,索性也不克制了。 罗娜接着问:“那你写给大王子慕思耶的信又是怎么回事。” 呼韩邪单于两个眼睛死死的盯着樊若,向是要将樊若吃到一样,嘴里留着献血却不受控制的说:“是楼兰王后授意我写的,为了构陷楼兰大王子。” 慕思耶转身看了一眼记录的谋士随威问:“都记录好了吗?” 谋士随威将记录的竹简递到慕思耶面前,慕思耶对下面的将军说:“诸位将军,大将都听到了,麻烦大家在竹简上为证词签字吧。” 吉鲁懊恼的拿起笔在竹简上第一个签下了自己的名字,莫贺卡和诸位接连在竹简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慕思耶看到签好名字的竹简对莫贺卡说:“还劳烦莫将军带着竹简亲自回一趟楼兰,务必面呈我父王。” “好。”莫贺卡将军接过慕思耶手中的竹简,转身离开了军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