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六章 康熙的意思

    婉如心里对胤禛的话很是感动，但该问的还是要问的“爷，要是皇阿玛非得逼你纳了小年糕，那该怎么办？”婉如眼泪汪汪的问道。

    呜呜……她不要和别的女人分享胤禛，胤禛是她的，是她一个人的。

    “最坏的结果是皇阿玛夺了我的爵位，不过没关系，只要咱们一家子在一起，旁的我都不会太在意。”胤禛为婉如拭去泪水，温柔的道。

    “那明天皇阿玛问你，你怎么回答？”婉如继续泪水涟涟。康熙那个老狐狸，他会怎么为难胤禛？

    “照实回答，无论如何，我都不会纳别的女人给你添堵的。”胤禛的语气很是坚定。

    “我信你。”婉如抽抽鼻子，擦了擦脸上的泪水。胤禛笑笑，翻个身，让婉如趴在他身上，胤禛承载着婉如的重量，他在婉如耳边轻声道“如儿，放心吧，这辈子，咱们两个一起过。”

    一起过，呵呵，真是美好的诺言。“嗯”婉如从鼻子里嗯了一声。

    “那你告诉我，谁是小年糕，年姑娘吗？你为什么这样称呼她？你之前不都是心兰心兰的叫的挺亲热的吗？”胤禛忆起婉如对小年糕的称呼，有些好笑的问道。

    “那只是表面上的称呼，场面话嘛，谁不会说。”婉如撇了撇嘴，想起小年糕柔弱小白花的样子，她哼了一声“她就像是年糕一样，被黏上了，就难以再揭下来，所以叫她小年糕。”

    “原来如此。”胤禛恍然道“这名字起的不错，那年氏母女真的如年糕一般黏着你。”

    婉如“……”

    看婉如无语凝噎的样子，胤禛笑了笑，然后道“好了，睡吧，明天还有一场硬仗要打，应付皇阿玛，得提起十二万分的精神。”胤禛扯扯婉如的脸蛋。

    “你说了这样的话。让我怎么睡的着嘛……”婉如低声嘟囔着。要是她真的睡着了的话。或者胤禛还不满意呐。

    “睡吧，现在所有的担心都是无用的，明天的事，你和我都预料不了，咱们还是赶紧休息吧。”

    胤禛说的很有道理，婉如嗯了一声，从胤禛身上翻身下来。手脚并用的缠在胤禛身上，把脑袋埋在胤禛怀里，婉如暗自给自己催眠，赶紧睡，赶紧睡。

    可是发生了这种事情，婉如怎么可能睡的着。胤禛也是如此。他虽然嘴上说的轻松，但心里是充满了不确定的，胤禛心里感叹，真不知道他皇阿玛是抽了什么风才这样想整他。

    婉如和胤禛都没有睡好，第二日起床之后，婉如和胤禛都是满脸的憔悴，胤禛上朝之前，劝婉如再睡会儿。婉如摇摇头。表示她睡不着。胤禛满腹惆怅的上朝去了。

    此时距离废黜太子已有了一个月的时间，但康熙的情绪仍然是不稳定的。在朝堂上，官员们也都小心翼翼，人人自危，有事说事，没事赶紧退朝。

    退朝之后，康熙让胤禛留了下来，拍着胤禛的肩膀，康熙笑眯眯的问“老四，朕昨日提的事情，你考虑的怎么样了？”看胤禛脸色憔悴的样子，康熙知道胤禛肯定一夜没有睡好。

    康熙的心情很好，他身为皇阿玛，他睡不好，胤禛自然也不能睡好。

    “回皇阿玛的话，你的提议，恕儿臣不能答应。”胤禛也不说其他的，直接跪在了康熙面前。

    康熙听了胤禛这话，并没有显出怒色来，他看着跪在地上的胤禛，深深的叹了口气“老四，你知道朕为何让你纳年氏吗？”

    “不明白。”昨日康熙所说的理由很是牵强，胤禛表示一点都不明白。

    “你想知道原因吗？”康熙的神色很是寞落。高处不胜寒，忆起之前佟佳氏说过的话，康熙也是满腹的愁色。

    “皇阿玛请讲，儿臣很想知道原因。”

    “朕准备立你为太子，在朕百年之后，你要接管大清，身为皇帝，怎么可能只有一个女人？”康熙直接抛出了一个重磅炸弹。

    什么？太子？胤禛呆住了。

    尽管已经猜到了康熙会立他为太子，但如今康熙这样直接说了出来，胤禛仍然觉得震惊。

    他皇阿玛要立他为太子……胤禛心里机械的重复道。

    康熙知道他的话带给胤禛的震惊有多大，他给胤禛反应的时间，所以他站在一边负手而立，静等胤禛心绪平静下来。

    过了好一会儿，胤禛才从震惊中回神，他伸手抹了把脸，深深的吸了几口气，然后才开口道“皇阿玛，您刚才的话可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你心里也应该有底了，你的兄弟虽然多，但让朕满意的只有你，而且你还是嫡子，立你为太子，名正言顺。”康熙解释了一句。

    “老四，这下子你明白朕的意思了吧？不是朕逼着你让你纳了年氏，而是大清的制度在逼着你，等你做了皇帝之后，不说其他的，你想想，你要如何应对三年一次的选秀？”

    “再说了，自古以来哪个皇帝不是三宫六院拥有三千佳丽？朕知道你和你福晋感情好，但你身为皇帝，必须得顾全大局，必须得做出某些牺牲，你不能让天下的百姓议论你，明白了吗？”

    “恕儿臣愚钝，您的话，儿臣不明白。”胤禛真心不明白康熙的话。他做皇帝和他有几个女人这中间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吗？难不成他女人少了，就不能做皇帝了？

    胤禛说这话时脸上带着迷茫的表情，这副表情让康熙很是无语“老四，做皇帝，要以江山为重，要以大清为重，在大清面前，你的小家要排在后面。当面对某件事要你做出选择时，你必须得以大清为重。”

    “这点儿臣明白，您的意思是要儿臣把江山看得比福晋重，比儿臣的小家重，儿臣明白。”

    “当某一天，江山和你的福晋不能兼得的时候，你只能选江山，知道吗？”当年他默认孝庄对佟佳氏下手，就是他在江山和佟佳氏之间选择了江山。

    “儿臣知道，可是现在儿臣并没有面临两难的问题，儿臣不需要在江山和福晋之间做选择……”康熙说的他都懂都明白，可是如今他又没有碰到什么难题，一切都只是康熙的假设，他怎么能就此纳了小年糕？

    “嗯？”胤禛的话还没有说完，康熙一个凌厉的眼神甩过去，胤禛立马禁了声，康熙的心里渐渐聚起了怒气“老四，身为帝王是不能有软肋的，你把你的福晋看的太重，这是你的软肋，这个毛病，你必须得改！”康熙有些生气，平日里挺机灵的胤禛，今日怎么这么愚钝！

    “皇阿玛，儿臣的福晋的确是儿臣的软肋，这点儿臣承认，您说的儿臣都懂，都明白，但是要让儿臣纳其他的女人，儿臣万万不能答应。”胤禛被康熙绕的头晕，他也不和康熙多说什么，直截了当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老四，你可明白朕的意思？朕要你纳年氏，是朕想要看看，你为了大清，到底能退让多少，朕是想看看你是否是一个合格的帝王。”康熙大有深意的道。

    “儿臣明白。”胤禛想了一下，有些艰难的道“儿臣首先感谢皇阿玛对儿臣的看重和赏识，但纳年氏为侧福晋，儿臣决不能答应。大清的担子很重，皇阿玛，儿臣可能挑不起来。”胤禛说完这话，双手伏地，朝着康熙磕了一个头。

    “老四，你虽然是朕最为满意的儿子，但太子之位并不是非你不可，你可要考虑清楚了。”康熙的脸板了起来，心里既有高兴也有不高兴。

    “儿臣考虑清楚了，您经常说儿臣胸无大志，太过儿女情长，儿臣的确是这样的人，儿臣之前最大的愿望便是做一个世袭罔替的亲王，儿臣的愿望实现了，儿臣别无他求了。儿臣把福晋看的很重很重，在儿臣看来，待在府里，守着儿臣的妻儿，守着儿臣的那个小家，也没有什么不好。”

    当皇帝有处理不完的政事，批不完的折子，在飘雪的冬日，他不想独自一人的批折子，他想陪着妻儿守着暖炉闲话家常。

    说他胸无大志也好，说他儿女情长也罢，他就是做出了这样的选择。

    “既然如此，那你就待在府里吧！”康熙听了胤禛的话，大为生气，他用皇位相诱惑，结果胤禛竟然不领情！既然如此，那胤禛就先待在府里冷静几天吧。

    “从今日起，你禁足三个月，待在府里好好的考虑一下，等考虑清楚了，再过来告诉朕。”胤禛的反应在康熙的意料之中，但他准备冷一冷胤禛。

    刚才的话他说的那么明白了，但胤禛仍然拒绝了他，康熙心里既欣慰又生气，欣慰的是胤禛没有让他失望，胤禛是重情之人，不会为了一个皇位便抛弃了和他一起长大的福晋；生气的是他看重的继承人，太过儿女情长，身为帝王不应该有软肋，胤禛有些让他失望了。

    康熙的心情是矛盾的，不管胤禛怎么做，康熙总能挑出毛病的。

    康熙让胤禛冷静一下，说不定三月过后，胤禛会改变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