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章 打不打三
拉法耶特侯爵看都没看如同小丑一般被晾在那里的罗伯斯庇尔一阵青一阵白的脸色,自顾自的将众人的注意力引到自己身上。 要不是罗伯斯庇尔旁边的好友将他拉回到座位上,这位激进派大佬都不知该如何收场…… 议会中大多数人,打心底里对废除君主制的厌恶之色,深深打击了罗伯斯庇尔的热情…… 然而,生性坚忍的罗伯斯庇尔只是在心底里冷哼一声,就不再言语,他不会放弃自己的理想,更要让这些无视他言论的人,在未来后悔自己的决定! 罗伯斯庇尔眼含阴霾的将刚刚那些反对者的面孔一一记下,他发誓,只要有一天他能建立起共和国,这些人必定会被送上绞刑架! 罗伯斯庇尔在此次议会中,只是被众人当成了少数派的跳梁小丑,对于出身小业主的革命领袖,整日里幻想着彻底推翻君主制度,建立共和的口号,那些出身贵族的革命领袖早就听得耳朵出茧,心情好的时候还会辩驳俩句,没心情的时候干脆直接将其无视,反正真正来自底层的共和派支持者,没几个人有资格坐在这间会议室中! 自然而然的,拉法耶特侯爵也没有将罗伯斯庇尔放在心上,在此时的议会中比那个‘共和小丑’有影响力的人多得是,罗伯斯庇尔这个小业主出身的民主共和激进人士可不太受待见,他除了在无套裤汉中具有不错的声望外,一无是处! 无套裤汉嘛,一群被资本阶级大佬和革命贵族利用的革命炮灰而已,别看这帮革命领袖大佬脸上一副亲民的神态,但心底里压根就没将那群泥腿子无套裤汉摆在与自己同等的人类地位上,即便是这些开明的革命领袖大佬,心里也认为无套裤汉这个群体天生就该当贱民,出卖自己的劳动力来供养文明优雅的上层社会! 法兰西王国不能是路易十六一个人的国家,自然也不可能分给下层的贱民任何利益,革命最终的目的是要让社会精英层次共同参与到国家管理中,享受上流社会应有的政治权利,而不是让下面的无套裤贱民的身份与有钱的土豪老爷划上等号! 正是基于这种观念,坐在会议室中的革命领袖大佬们,大多数都主张保留君主制度,换句话说就是保留封建贵族体系,贵族才是上流社会身份的象征嘛,至于自由,平等这种激发人心的口号,喊喊就是了,真要是去做了,当在座的这帮有钱有势力的革命领袖们个个都是无私的大善人么? 他们出钱出力不是为民请命,而是为自己谋夺更高的政治地位和社会财富! 拉法耶特侯爵就是因为深刻了解这帮人的‘德性’与‘核心价值观’,才获得了如此广阔的支持,特别是与他来自于同一自由派大贵族阶级的革命人士,更是拉法耶特侯爵背后最坚挺的根基! 即便他在21日夜晚的溃败中失去了国民自卫队的威望,也能牢牢坐在革命议会第一人的位置上! 只是,与林皓达交手后,拉法耶特侯爵已经产生了深深的危机感,他觉得有必要改变自己之前想当然的举措,林皓达这个变数很可能将他从革命第一人的位置上拉下马! 俗话说得好,站得越高跌的越狠,拉法耶特侯爵很清楚自己一旦失势后,会获得什么下场,要知道,他坐在这个位置上,可是得罪了不知多少人,无意中抢走了不知多少失败者的饭碗! 因此,拉法耶特侯爵可以说是如今革命政府中,最保守的那一类人的代表,其实,某些时候,从最激进的领袖变成最保守的势力,只需要很短的时间转换角色,所需的仅仅只是足够的切身利益罢了。 拉法耶特侯爵等到大部分人都停下争吵,将注意力转移到自己身上后,目光肃穆的扫视了一圈,缓缓开口道:“林皓达所部判军此次爆发出来的战斗力超出了我们的想象,国民自卫队的军心士气以及兵力损失很大,大家都看到了林皓达所部叛军的战斗力,革命政府控制下的国民自卫队想要对其造成实质性伤害必须全力以赴的进攻才可以,小打小闹最终损失的都是革命政权的有生力量。 我们不能继续使用添油战术为林皓达增加杀戮的功勋,残酷的巷战事实已经告诉我们,依托密集街垒和复杂且参差不齐的民居防御的一方,占据的优势远大于进攻方,无论是国民自卫队还是林皓达所部判匪,在进攻时都会受到大量的额外战损,此时林皓达所部叛军已经没有多余的进攻力量,我们完全可以利用这段时间好好组织训练加强一下国民自卫队,并积极‘声援’外省的市政革命。 国王的监察官体制根本已经完全崩解,法国的各大城市只需要完成响应巴黎革命的市政革命,革命政府就会获得完美的胜利,至于林皓达所部叛军,他们要是不想走,就困在巴黎市区即可,时间终究是站在革命的一方,等我们理顺了整个法国,林皓达所部叛军又算得了什么?“ 听到这里,在座的激进革命领袖顿时不乐意了,拉法耶特侯爵这是想要避战保兵啊! 这简直就是懦夫的行为! 罗伯斯庇尔等人自然也不满意拉法耶特侯爵的提议,不过罗伯斯庇尔似乎被刚刚的‘鄙视’打击到了,只是抱着手冷眼旁观这帮人的表现,反正这个建议是拉法耶特侯爵提出来的,走错了是他背黑锅,走对了也没啥功勋,也就是保持住现在议会的职位稳定罢了,对罗伯斯庇尔一派没有坏处也没啥好处…… 罗伯斯庇尔在等一个机会,一个足以让他彻底掀翻君主立宪派的机会,在没有等到这种釜底抽薪的机会前,罗伯斯庇尔觉得自己管好雅各宾俱乐部的事宜就够了。 “拉法耶特侯爵,难不成你要坐视林皓达这颗毒瘤就这么待在法兰西的首都么?”巴纳夫等人逼视着拉法耶特侯爵质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