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虐
司斋把当年的事故起因给刘华详细说了一遍，重点指了指韩志文和高鸣的关系。 “基本情况就是这样，不过比起董志文，我觉得你们应该多关注一下高明这个人，他没你们想的那么简单。” 刘华喝着水，沉吟不语，他没在意司斋说的那个高鸣，因为在他印象里那就是个二逼青年，就算能当上什么帮主估计凭的也不是自己的本事，怕是多半靠的董志文支持。他更在意的是董志文，董志文这些年一直管理着H市的公司，其他城市的公司或多或少也有参与，而且听说他还与一些官员有些不为人知的来往，想动他，很麻烦！ 司斋见刘华听不进去自己的意见，耸了耸肩，反正到时出什么事与自己无关，他答应他们的事刚才已经全部完成了，只剩下跟李玲约定的阻止李婷婷了，但现在都说明白了，想来基本是用不着他了。 司斋给曹颖使了个眼神，然后笑道：“刘总，咱们之间的买卖也办完了，我还有点事，就先走了！” 刘华胳膊支在腿上，双手交叉支着下巴，没说话，正在皱眉想着什么。 见此，司斋给曹颖打了个手势，然后两人悄悄地绕过刘华出了宿舍。 就在两人走出宿舍的时候，背对两人的刘华诡异的弯起嘴角…… …… H市，牧昌大厦，这是牧昌集团在H市分公司的总部。 大厦顶层，整个楼层只有一个大房间，这间大房间被分为健身室、娱乐室、桑拿室、卧室，以及……董事长办公室！ 董事长办公室很大，其中大部分空间被一些古玩所占据，那张同样是古董的用来办公的桌子上摆着一张名片：董事长董志文。 此时办公室里并没有人。 与此相隔一个健身室的娱乐室，这个房间是整个公司的禁地，所有人都知道，没有董志文允许不得入内，而进去过的人，也从来都是绝口不谈这个房间。 此时娱乐室的门口站着两个戴墨镜的黑衣壮汉，但是却完全听不到里面有什么声音传出，平静的像是里面并没有人一般。 那里面真的没人吗？ 不，里面有人，还不少，里面也并没有外面看上去那么安静，反而出乎意料的很吵。之所以在外面这么安静，是因为这个娱乐室整个全用了高级隔音材料。 娱乐室的内部采用的是一种红黄色的灯，此时红色光与黄色光交织，渲染的整个房间既昏暗，又靡靡。 娱乐室是一个巨大的圆形房间，圆形的四周是十个高档的皮质单人沙发，每个沙发的旁边都有一个与沙发扶手同一高度的方桌，方桌上摆的却不是烟酒茶之类的东西，而是一些奇奇怪怪的道具，如果司斋在这里可能会认出来这些是什么东西，但大部分人，估计只认识鞭子、蜡烛、针管这几样东西。 此时十个沙发上，八个坐着人，这些人有干瘦如猴的……有肥头大耳的……有啤酒肚如孕妇的……有身材长相普普通通的……但这些人却有一个共同点：全是没穿衣服的男人。 八个人的脸上都是一种毫不掩饰的疯狂与色欲，一边大笑着一边死死盯着房间的正中央。 房间的中央，是一个可以容纳十几个人的大床。此时大床上站着三个人，两男一女。前面是一个头发白了一大半的老者，后面是一个戴着金丝边眼镜看上去比较文明的中年人，不过两人此时脸上写满了色欲。 而两人中间…… 是一个十五六岁光着身子的女孩，女孩双手被屋顶垂下的两条锁链手铐拷住吊了起来，身上遍布鞭痕和红蜡。 女孩婴儿肥的脸低垂着，脸上满是泪痕，即使此时晕过去了，还是不时闪过痛苦之色，她黑色的长发被汗水浸透，紧贴在脸上、背上、锁骨上。 但即使如此，那个老者和眼镜中年人还是不放过她。老者阴狠的笑着，拿着一枚细长的针刺入女孩体内。 “啊啊啊啊——” 女孩一声惨叫醒了过来，艰难的睁开眼睛，便见老者yin笑着伸手摸了过来。 “畜生！你别过来！”女孩一脸恐惧的后退，但刚一动才发现自己被吊了起来，她呆了一下，立刻不管不顾的朝老者踢着双腿，骂道：“滚！你滚开！” 就在这时，一双手从后面伸了过来，牢牢握住女孩的脚腕，女孩惊恐的回头，便见一张戴着金丝边眼镜的yin笑脸在眼中不断放大。 “不……不——” …… 两个小时后，床上只剩下女孩一个人，不过却低垂着头，完全昏迷不醒了，她身上青青紫紫，满是污浊。 一个肥头大耳的男人和一个大啤酒肚男人，回到自己的座位一屁股坐下，十个座位这才满了人。 两人身后的侍者给两人点上雪茄，两人抽了一口，那个大啤酒肚的男人笑道：“王老弟，威风不减啊！” 肥头大耳的男人笑道：“甄局长你也不差嘛，哈哈哈！” 一时间，十个人有说有笑，没一个关心女孩的死活。 一开始的那个金丝边眼镜中年人和那个老者座位邻着，此时的眼镜男一脸文质彬彬，哪有刚才的yin笑脸。老者也是笑的和蔼和亲，真像一个慈祥的老人。 老者一张脸笑的满是褶子：“郝书记，这女娃子不错吧！” 被称为郝书记的金丝边眼镜男笑着点点头：“不错不错，韩老你这儿可真是总有好货啊！我记得上一个，是……13岁来着？那小屁股我现在都记得清清楚楚嘞！” 听到郝书记说起上一个，老者也就是韩志文摇摇头，有些惋惜道：“那妞好是好，就是不禁玩啊，才玩了三天就疯了，也不知道这个能玩多久！” 郝书记笑道：“说起来亏得青虎帮那条狗，不然咱们的身份，善后这种事还真挺麻烦的！” 韩志文嗤笑了一声：“那个废物，也就这么点用处了！不然早废了他了！” “算了，不说他了！”韩志文挤了挤眼：“郝书记，还行不？” 郝书记忙摆手：“不行了不行了，来了三次，再来我这腰就废了！” “唉，我也不行了，终究还是老了！”韩志文站起身，道：“我看大家基本也都差不多了，那这样的话，咱们开始？” 屋内静了静，郝书记先道：“嗯，开始吧！不过这次，我选的人可比上一次强得多，韩老要是输了，可别赖账，你那件拂菻扇，这次弄不好就要易主咯！” 韩志文笑道：“一把扇子而已，郝书记要是喜欢，拿去便是！” 十人中的一个瘦皮猴也道：“老韩，这次要是赢了，我也想问你要个赌注！” 韩志文道：“又是女人吧，成，想要什么样的，随便说！” “行，这可是你说的，我就要这个女人！”瘦皮猴伸出干瘦的手指点了点房间中央昏迷的女孩。 韩志文一愣：“要她？你确定？这女娃子这次比完赛八成就玩废了，你要她干嘛？” 瘦皮猴yin笑道：“我看女人的眼光你还不知道？相信我，这妞皮实着呢，没那么容易废。而且那小眼神倔得很，这样的妞调口教起来才有意思！” 韩志文想了想，笑道：“成，不过这个不用赌，只要这女娃子挨得过去，你带走便是！” 这时，其他人也互相提起了赌注，说了一会儿，基本都已确定彼此想要的东西，韩志文把身后的侍者叫过来，跟他说了几句话，侍者应声退了下去。 过了一会儿，侍者开门回来，身后陆陆续续进来了十个赤口裸的男人。 十个男人分别站在十个沙发上旁边，座位上的几人对视一眼，眼中的yin邪毫不掩饰。 韩志文朝他旁边那个强壮的黑人招了招手，命令道：“黑虎，你先上吧！” 黑人躬了躬身，面无表情的朝吊着的女孩走了过去…… …… 青虎帮分部，地下训练场。 一个穿着运动短裤、运动文胸的单马尾女孩正拿着一把匕首，跟一个体格精悍的光头男对练。光头男体格上占了优势，身手也很好，所以尽管空着手，女孩也根本不是对手，打了没5个回合就被光头男扭着手腕掉了刀。 “啊，疼死了，你个大猩猩！不知道怜香惜玉吗！”女孩蹲在地上揉着手腕抱怨了起来。 光头男挠了挠头，憨憨的笑了，伸出手拉女孩起来：“那啥，俺没跟女孩子打过，没控制好力道，对不……” 光头男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他的手被少女一刀穿了个透心凉。 “你……你！”光头男一把把少女推开，捂着流血的手，不敢置信的看着她。 少女眼中闪过了一丝歉意，但立刻就被漠然盖了过去，她理也不理光头男，起身朝训练场外走去。 训练场外，一个30来岁长着一双眯眯眼的男人正站在那里，少女走过去，傲然道：“我刺中他了，现在可以让我去了吧！” 眯眯眼男笑道：“可以可以，李小姐挑几件趁手的兵器，随时可以走！” 少女回身，一把把跟过来的光头男手上插着的匕首拔下来，冷冷道：“我就要这个匕首了！”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光头男被少女突然拔出匕首，疼的冷汗涔涔，但硬是咬住牙没吭声。 看见他这样子，眯眯眼男无奈的叹了口气，恨铁不成钢的点了点他：“壮子啊，你跟了我这么长时间了，怎么还这么傻！” “对……对不起，老大……”光头男畏畏缩缩的低下头，认错态度堪比小学生。 “唉，算了算了，赶紧下去疗伤吧！”眯眯眼挥了挥手，待场中只剩下他一个人，这才出声道：“行了，他们都走了，你出来吧。” 一个烫着大波浪卷的女人从训练场边缘的一间休息室走了出来，如果司斋在这里一定会认出这个女人——财务部的王燕！ “李旭文从他那别墅出来的消息确定？” 王燕点点头：“确定，我今天上班的时候亲眼看到李旭文和刘华去了三楼，不过不知为什么，刘华暗中安排了一部分手下藏在了二楼的会客厅里。” “哦？这事倒有点蹊跷，这几天有什么奇怪的人来吗？” 王燕想了想，摇头：“并没有，不过这几天来了一个实习生，上了不到三天就翘班了，他之前就住在3楼，好像是主任没请示李旭文就把他安排在那儿了。” 听到只是个实习生，眯眯眼便没怎么在意，又道：“我让你办的那事办的怎么样了？” “都记住了，牧昌的财务状况、进货渠道、销售渠道、明账暗账，我全记下来了！” 眯眯眼满意的点了点头，道：“行了，你先回去吧，等事成之后，牧昌的董事长就是你！” 王燕激动地应了声，退了下去。 待王燕退下，眯眯眼拿出手机拨了一个号，号上显示：黑虎 “黑虎，事情怎么样了？” 电话那边传来一个声调有些别扭的普通话：“老大，人都到齐了，按平常的时候，再过两三个小时就开始了。” 眯眯眼沉默了一会儿，低声道：“我对不起弟兄了！” 那边的声音急道：“老大你别这么说，我们的命都是你救的，这都是应该的！” 眯眯眼这次沉默了很长时间，直到电话那边传来一声担忧的声音：“老大？”他才深吸了口气，道：“一路走好！” “嗯，老大，你也保重！” 挂掉电话，眯眯眼握着手机发了许久的呆，看着手机上一个个曾经一起喝酒畅饮，如今却天人两隔的联系人，他不禁第一次冒出了一丝疑惑：值得吗？ 他被自己这个疑惑吓了一跳，摇头笑了笑，渐渐地大声起来，大笑回响在整个地下训练场。 都到现在了！都只差一步了！都死了那么多人了…… 还有什么值不值得？ 这…… 已经不是值不值得的问题了…… 路， 已无退路！ 唯有前进，破釜沉舟，成！王！败！寇！ 他躺在训练场上，摸出烟和火机，点上。 看着红色的烟头在缭绕的烟雾中闪烁，他眯眯眼睁了睁：高家的仇，该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