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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三章 开工

    第一百五十三章开工

    素绸素缎第一批扎缬出来的成品,并没有其它颜‘色’也没有复杂的‘花’样儿,只做了些蓝底白‘花’鱼子斑与玛瑙缬,由萧孟朗亲自骑马押着车将这些成品带回了殷州带进了萧府。,。

    皇甫惜歌前往清苑‘门’口迎接夫君归来,又喊着许mama带着几个粗使婆子去车马处卸了车将绸缎一捆捆抬回来。夫妻二人进了东次间,皇甫惜歌迫不及待的叫流苏与‘花’黄抖开一匹绞缬绸,周围立时响起了一片惊讶与赞美之声。

    “这一批染好之后,便叫贺家丰家的带着两个婆子随意捡了三五匹接连下了三次水,并不见一点褪‘色’,惜儿你可以放心做衣—裙了。”萧孟朗见妻子满足地笑着便连忙叮嘱。

    皇甫惜歌应了萧孟朗的话,便忙忙的一边嘱咐丫头们将那抖开的绞缬绸重新卷起,一边又叫璎珞将吴mama唤来。吴mama进来后分头施了礼,她便嘱咐吴mama道:“去外院找个妥当的小厮给我买些洒金笺来吧,我想叫三爷帮我写些帖子请人来玩一天。”

    这话才说完,想起她才嫁过来时三郎曾经说过他还存着好些的宝蓝洒金笺,不由地讪讪笑着望向萧孟朗。

    萧孟朗笑道:“都嘱咐罢吴mama了才想起我来?想必是惦记我那些宝蓝笺吧?你得给我说说你请人来是什么由头,我才好决定那些宝蓝笺给不给你用。”

    这个三爷,不过是些洒金笺罢了,偏偏要如此逗主子,吴mama低头暗笑。一眨眼主子嫁进萧‘门’儿三年了,禹哥儿也已经快满半岁,小两口儿还整日里打情骂俏般的这么恩爱,主子到底是个有福的。

    笑归笑思量归思量,吴mama却依然屈膝施了礼告退道:“老奴这便去打发人出府去买,买回来后三爷三‘奶’‘奶’商议着用哪样儿罢。”

    吴mama出去后,流苏带着丫头们将卷好的绸缎流水般搬到耳房去,又按着主子之前的吩咐将玛瑙和鱼子缬各留了一匹,打算一会儿便送到后罩房去叫顶针儿给主子做新裙子。

    皇甫惜歌这边便拉着萧孟朗去了西书房,又按着夫君坐下好好听她说两句。萧孟朗见妻子面‘色’庄重不像玩笑,也就老老实实坐好一本正经的等待妻子开口。

    “我想开个赏‘花’会,将殷州的富贵夫人和姑娘们都请来。只是此赏‘花’非彼赏‘花’,不赏鲜‘花’只赏绸上‘花’。你看如何?”皇甫惜歌调皮的笑问道。

    嚯,小妻子这是打算开个新产品发布会啊。萧孟朗面带赞赏与表扬的神‘色’挑起大拇指,倒令皇甫惜歌羞涩起来。三郎这是觉得这招儿不错了?羞涩瞬间又变成喜‘色’和跃跃‘欲’试,“我叫顶针儿给我将那鱼子缬与玛瑙缬‘交’错着做条十六幅月华裙,待赏‘花’会那日穿,配上月白‘色’的素绸阔袖小袄可好看?”

    “月白‘色’小袄的下摆和袖口可以绣些蓝‘色’缠枝‘花’,倒是上下呼应美得紧。”萧孟朗抚手笑道。既是新产品发布会又是公关会,哪能只拿着死物般的绸缎给人瞧?做成月华裙穿起来给来客们一个惊‘艳’当然最好不过了。

    这古代的‘女’子们倒比前世的现代‘女’孩儿们更善于配‘色’呢,就算妻子这种不擅长‘女’红的也不差,想必也是闺中之乐的一种吧。只可惜这世的‘女’子没有戴绸巾的……是了,就算不能戴头巾,不是还能做条尺把宽的披帛么?

    待萧孟朗将用那绞缬绸做条披帛的主意讲出来,皇甫惜歌拍手笑起来:“枉我还是个‘女’人家,这事儿倒不如你想得周全。只是既有了绞缬披帛,素绸小袄就不便绣‘花’了,否则客人们还不笑我像只‘花’蝴蝶?”

    萧孟朗点头笑道正是,倒不如用绞缬绸给素绸小袄滚了边儿盘了扣儿……皇甫惜歌闻言彻底无语。三郎到底是什么变的?怎么一个大老爷们儿对‘女’子衣饰也如此深得要领侃侃而谈、倒令她一个真‘女’子万般羞愧。

    接下来萧孟朗又替妻子筹划起了当天的发髻与发饰,什么只盘个利落的大圆髻吧,什么只别一只长长的沉香木簪吧,完全把妻子当成了前世那种品牌代言人打扮起来。

    “以后每出一种‘花’样,都由你第一个来穿,再往后咱们生个乖‘女’儿,就叫‘女’儿和你一同穿,正儿八经的母‘女’装。”萧孟朗半正经半玩笑的笑说着。

    皇甫惜歌撅起嘴:“我倒偏要给禹儿做个‘花’斗篷披着,抱着他四处走来走去。”

    萧孟朗明知妻子说的是气话,也不与她争论只是一股脑的点头。脑子里却想象着儿子披着小‘花’斗篷的模样,不知不觉便笑歪了嘴。皇甫惜歌也是越想越觉得好笑,两口子瞬时笑成一团。

    笑过后,皇甫惜歌拢拢耳边散发,“这两日打发两个靠得住的,给墨儿和五meimei一人送上两匹吧。十一嫂是个好人对墨儿也不错,给她两匹我倒不心疼,陈月满吗,不想给也得给,否则她还不给五meimei小鞋儿穿,哪有侧妃有的东西正妃却没有的?”

    “可这一送就不是小数儿啊?太后祖母还有皇后伯母都是少不了的,母妃云姨大嫂二嫂更是得惦着,还有晴儿……”皇甫惜歌掰着手指算着,一边算一边心疼‘rou’疼。

    萧孟朗本来方才笑得腹痛强忍着方才停下来,如今见妻子将脸儿皱成一团不过是因为心疼几匹自产的绸缎,愈发忍不住了再次大笑起来。桑林村的汤沐邑是皇后做主给的,染坊所在地的庄子是妻子娘家陪送的,如今不过是回报一点点,怎么就将她愁得如此模样?

    何况送给这些人一些扎缬绸,不是和妻子的新产品发布会一个效果甚至会更好些么?京城里的贵‘妇’若是瞧见皇家的‘女’子们个个一身蓝底白‘花’衣裙,自家这扎缬绸岂不是得卖疯了?

    皇甫惜歌一听夫君的话恍然大悟,却依然略带羞涩的辩解道:“这不是拢共才出了一批么,一共才二十几匹,我怕送干净了之后赏‘花’会上便没得给客人瞧了。”

    穿在别人身上带来的效果毕竟没有她自己搞赏‘花’会的成功感满足感更多更快乐,萧孟朗又何尝不知道妻子这小算盘小心眼儿。于是低声解释道:“惜儿你怎么竟忘了,咱们的染坊可是正经开工了,第一批之后接下来便是源源不断的成品,就算桑林村的素绸缎供不上染,还可以去采买呢不是的。”

    “你这几天只管列单子好了,京城里该送谁的一份儿也不要落下,俗话说的宁可落一村不能落一人,宫里、你的叔伯们府里、堂兄弟们府里还有老王爷那里,祖母的娘家人与洛府那里都不要忘了。你自己的赏‘花’会也要详细列了单子出来,然后我照着单子帮你写请柬。”

    萧孟朗谆谆的嘱咐着妻子,也不怕妻子说他婆婆mama了。皇甫惜歌也一反常态,乖乖听着夫君嘱咐,一边嗯嗯应答一边点头。谁叫这些个产业是他们小两口一手经营创办起来的,日日抵着头算来算去,不只是为了叫禹儿今后的日子更好过些?

    倒不是萧孟朗与皇甫惜歌对禹儿有多么大的期颐或者是溺爱没边儿。萧府的底子攒起来毕竟并没有多少年,若是眼下这几房要分家,分到各房里的能有多少?并且禹儿才是他们的第一个孩儿,以后还不知道再生几个,养孩子不要银子么……皇甫惜歌想到这里咻的红了脸。

    怪不得说可怜天下父母心。眼下才只有禹儿一个,便已是‘cao’心起来之后的几个了。尤其是每每见到三郎顶着烈日一身尘土一身泥的回了家,皇甫惜歌的心底便是一阵绞痛。若是家财积累得多些儿孙辈都不用发愁,三郎又何苦如此奔‘波’劳累?

    只有自己赚来的才是最稳妥的!两口子都这么想。指望着分家时分上三两成,不过是靠的祖宗‘阴’德。何况有多少人家在分家时打成一团糟?若是自己赚得足够多,哪个还会为一点银子几件瓷器去和这房那院周旋吵闹,不惜丢尽了脸面。

    还是趁着年轻身子骨儿结实心思又转得快,多赚些吧。待过上个十来年完成了原始积累,便不用如此受累了。每日清晨起来跑跑步,用罢早饭后读读书写写字,产业都有妥当人儿打理,高兴时过问一声便好。想避暑的时候便去避暑,愿意猫冬儿时候便猫冬儿,每年出去一两个月游览下大好河山,那才是真正的清贵。

    小两口不知不觉偎坐在了一起,一边遐想着将来的美好日子一边互相鼓劲儿,心里不由漾满了无限向往和无穷力量。萧孟朗来到这个世界上二十几年,终于第一次发出了感慨,原来无论生活在哪里,只要心底有希望,活着都是一般的幸福快乐。

    天‘色’已经有些黑了,两人还依偎着低语着。流苏颇有些无奈——三爷三‘奶’‘奶’若是在西书房里算账或是商讨生意上的事儿,为何竟不点灯?难不成又上演了那…一幕?

    若是依旧在清苑用晚饭也就罢了,可如今晚饭早就恢复去鹤年居了啊,流苏只得壮着胆子立在西次间低声提醒:“三爷三‘奶’‘奶’,快晚饭时分了。”

    流苏话音一落,旋即便听得西书房里一阵爆笑——皇甫惜歌与萧孟朗再次笑成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