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浮现
一回到警局，蓝西瑶就摘掉假发，换上警服，直接来到讯问室。 这个男孩儿就是口口声声说认识李首开的家伙。 她将一张照片摆到他面前 “你说的李哥是不是这个人？” 男孩儿看了一眼，赶紧点头 “没错，就是他。” “那你认不认识这个人？” 蓝西瑶将万山好的照片递到他眼前。 男孩儿摇摇头 “算不上认识，我只是见过他和李哥在一起，不过，也就那么一两次，话都没说过。” 蓝西瑶收起照片坐回座位 “知道这个人叫什么吗？” 男孩儿摇着头 “不知道，我曾问过李哥，他叫我不要多事。” 蓝西瑶看向林书远，林书远问 “你在那一带收保护费有多久了？怎么认识李首开的？” 男孩儿慌了 “警察哥哥，我没收保护费，我只是找同学借点钱。” 蓝西瑶拿出假发戴上，模仿着男孩儿的样子 “哎，小meimei，怎么，你也给哥哥们送保护费来了吗？” 男孩儿一看，我靠，这女同学是卧底？ 蓝西瑶摘掉假发 “知道什么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吗？不要心存侥幸，别说你们今天是被我抓了个正着，信不信我现在去学校随随便便能找来一大堆证人？” 男孩儿老老实实的低下头 “是，我信。” 他真信，这女警打人可真是狠啊。 林书远说 “说说吧，你和李首开认识的经过。不要有一点遗漏，你现在是将功补过，知道吗？” 蓝西瑶补充道 “说的越详细越能为自己脱罪，知道吗？对了，忘了告诉你，李首开已经死了，是被仇家杀死的，如果你不想步入他的后尘，尽管偷Ｊ耍滑啊，到时候要是他的仇家知道你和他的关系而找上你，你可别怪我们现在及早没提醒你。” 男孩儿本来就被他们虚虚实实的话给唬住了，听这女警官这样一说，心里更害怕了，赶紧点头 “是是，我一定全告诉你们。” 妈呀，犯点错被拘留几天才多大点事，哪里有命重要啊，要是命都没了，别的啥都是一场空梦啊。 “我和李哥认识纯属是一场意外。在认识他之前，我也只是个小混混，但是从来没想过收保护费。那时候李哥在那所学校做门卫保安。” 林书远打断他 “说详细点，哪所学校？” 男孩儿忙说 “盛华外国语大学。” 林书远点点头，示意他继续。 男孩儿咽着口水 “那天，大概是去年二月份，我也是和往常一样，没事做，就蹲在校门口抽烟，倒也不为别的，就是看看进进出出的小学妹。” 说到这里，他小心的看向蓝西瑶，见这女警没什么反应，便继续说 “他过来了，我以为他是要赶我走，没想到他却和我搭起话来。他问我整天什么事都不干哪来的收入。 ——我说偶尔会去别的店里帮个忙赚点小钱。他就讥笑我，给我看他抽的烟。好家伙，中华啊，一个门卫保安居然能抽得起中华。 ——我心里特羡慕，他就问我，想不想发财？发财谁不想啊，我也不例外。他就把我叫到门卫室，给我说，你可以向这些学生收保护费啊。 ——我当时是挺害怕的，这万一要是被警察抓了，就是有前科了。他却给我说，他有朋友在保卫科，只要有警察来，他能第一时间通知我。 ——哦，就是照片上那个人，我也是后来偶尔看到他们在一起才知道的。” 蓝西瑶这下明白了，难怪宿舍那女孩儿说每次警察一来就不见这些人踪影，警察一走，这帮人又出现了，原来是这样。 男孩儿继续说 “我当时也不知道他说的话是真是假，就问他那个朋友是谁，他就故作神秘，给我说这当然是保密的。我想也是，这种扰乱社会治安的事，要也没必要让太多人知道，不能招摇，不然一旦出什么事，大家都会倒霉的。” 林书远问 “李首开为什么要让你收保护费，你没问过他吗？” 男孩儿忙说 “问过，他给我说，我向那些学生收保护费，把那些学生的生活费都要光了，他们就得想办法打工赚钱，他就可以让他们帮忙卖点东西来让他们赚小费。 ——李哥还说，他还会根据出货的多少和利润多少给我分成。我一听，觉得这事挺简单，反正都有钱拿，就答应了。” 蓝西瑶看看林书远，问 “李首开有没有说过他在卖什么货？” 男孩儿摇摇头 “没有，但是我见过，都是五颜六色的小纸盒，包装看着挺好看挺精致的。” 蓝西瑶撑着桌子追问 “你有没有见过里面装着什么？” 男孩儿摇头 “没有，李哥从来不让我看。有一次我实在好奇的不行，就想打开一个看看，结果被李哥发现，狠狠的训了我一顿，还威胁我说，如果我再这么好奇，就找人收拾我。 ——虽然不知道李哥是什么来头，但怎么说也算是我的财神爷，惹了他就是断了自己的财路，那之后就再没敢好奇。 ——不过，李哥的生意还真不错，经常看到有学生出入他的门卫室，而且基本都是晚上。但是，从那起校园斗殴事件后我就猜测，一定是粉或者冰。” 林书远靠着桌子 “为什么这么猜测？” 男孩儿说 “因为双方为首的就是经常出入李哥门卫室的，我听说他们打架是因为双方聚会的时候因为吃冰导致神志不清才引起的，我就怀疑李哥向他们卖的货是这种东西。” 蓝西瑶摸摸下巴 “你认识芳华吗？” 男孩儿仰头回想了一下 “芳华……我也不知道，可能见过，只是不知道名字。出入李哥那里的学生我见过不少，但是没有一个知道名字的。” 蓝西瑶拿着芳华的照片站到他面前 “这个人，见过吗？” 男孩儿看了看，肯定的点点头 “见过，还是不知道名字，而且，她也很少去李哥那里。” 蓝西瑶回到座位 “继续说。” “是。” 男孩儿小心的问 “警官jiejie，能……给我杯水喝吗？” 林书远向旁边的警员比了个手势，那警员出去倒了杯水递给男孩儿。 他喝了两口，继续说 “这女孩儿看上去挺斯文的，但是我听李哥说，这女孩儿浪的很，尤其是吃了零食以后。 ——我不知道李哥所说的零食是不是指他卖的货。李哥说这女孩儿从他这里买货不是为了卖，都是自己用的。但是李哥对她也颇有微词。” 蓝西瑶靠向椅背 “为什么？” 男孩儿说 “听李哥言语之间的意思，那女孩儿好像是嫌他的货不好，另找了卖家。她本是李哥的财主，听李哥说，这女孩儿家里有钱，现在她换了卖家，让李哥少赚了不少钱，李哥肯定不高兴。” 蓝西瑶问 “李首开和芳华很熟吗？还有，你知不知道芳华换的上家是谁？” 男孩儿说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但是听李哥说的那些话，我估计，芳华肯定是和李哥那个啥过了，不然李哥怎么知道她身上哪里有块胎记的。 ——至于你问得那个上家，我真不知道了，我和这女孩儿本就不熟，话都没说过，就连她的名字还是听你告诉我的。” 蓝西瑶说 “你知道芳华死了吗？” 男孩儿搓着手 “我是听说那学校有学生死了，但是不知道是谁，也不知道怎么死的，反正，那段时间看到好多警察出入，李哥也不见了。我估计是他卖的货被发现了，跑了。” 蓝西瑶问 “李首开走后有没有再和你联系过？” 男孩儿赶紧摇头 “没有。像他这种人，我们这些人对他而言只是用来利用的，用完了就不会再管的了。再说，我们本来就不熟，要不是为了赚点小钱，也不会跟着他混。” 林书远问 “你知道李首开住在哪里吗？知道他的货源吗？” “他当时住的地方我知道。” 男孩儿坐直了身子 “他带我去过他家，是带我去拿钱的，他说由于我身份的关系，要是让别人看到他给我钱，肯定会有传言，所以他都是叫我去他家拿钱。但是，至于货源，这我真不知道了，因为我连他卖的什么货都没见过，那些都只是我的猜测。” 蓝西瑶冲林书远点点头，林书远起身，说 “那行，你带我们去他家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