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又一桩命案
天使在我面前 我看到了 微笑的温暖 我听到了 波动的光芒 我摸到了 温柔的目光 —————————————— 郑圣一匆匆忙忙进来，拍着手 “都精神起来，来事了。” 蓝西瑶迅速将日记本放进抽屉，无意中触及到一个冰冷的物体，是那个小玻璃瓶。 蓝西瑶无暇多想，锁上抽屉，跟随大家到院子里集合 “刚接到电话，喜太大厦顶楼有人要跳楼，大家迅速赶往现场。” 大家分组上车，打响警笛，向事发现场出发 深秋的黄昏已渐暗 大厦楼下， 警车和消防车的警灯照亮了半边天。 警戒线外，里三层外三层的站满了看热闹的人。 执勤警员紧张的维持着现场的秩序。 警戒线内，巨大的安全气垫已准备就绪，消防车也已就位，消防梯尽可能的延伸着。 特警已在顶下一层布设安全挂网。 因为楼层太高，恐怕气垫用处不大，而消防梯的延伸长度有限。 四名特警已在挂网两边待命。 蓝西瑶和郑圣一迅速跑上顶楼，当事人站在围墙上，心理疏导师正在试图与当事人进行交谈已稳定其情绪。 当事人名叫车丽，女，26岁，在喜太娱乐场售酒，曾是职业平面模特。 事发突然，来不及仔细调查，目前只有这么一点资料。 心理疏导师一直在耐心的与车丽说话。 但是车丽完全不理会，只是看着天空，神色恍惚，身如垂柳轻轻摇曳，仿佛一阵轻风都能随时带走她。 车丽抬起头，向天空伸出手，痴笑着，喃喃自语 “你来了，我知道你一定会来接我的。我在这里，在这里……天使，好温暖……我好冷……呵，你笑的好舒服啊……” 天使？ 又是天使！ 车丽抱着自己瑟瑟发抖的肩膀语无伦次的说着莫名其妙的话。 郑圣一悄悄向前走去。 突然，车丽动了一下。 郑圣一立刻停住脚步，不敢轻举妄动。 车丽转身，沿着围墙迈开步子，身体无力的摇晃着，哼着歌 “任时光匆匆飞逝，我只在乎你……” 是邓丽君的《我只在乎你》 郑圣一冲过去抱住车丽双腿，用力向后仰去，带着车丽一起躺在地上。 一干人等迅速跑上前。 只见车丽口吐白沫，瞳孔放大，浑身抽搐。 郑圣一大叫 “医生在哪里！快通知医务人员！” “在！” 刘品明已蹲在车丽身边，察验了一番， “确认死亡。” 郑圣一颓败的坐在地上 原以为可以解救的生命，却这样消失了 蓝西瑶抬头看向天空 原本很灰暗的天空被鲜红的警灯照映出血一样的颜色 医务人员将尸体抬上担架，盖上白布，离开了。 郑圣一起身，拿出对讲机分配接下来的安排。 留下两个人员在现场勘察，看看有没有遗留的线索和痕迹，其他人员先回警局。 蓝西瑶看看正忙碌着的刘品明，也离去了。 ------------------------ “死者死亡时间在晚上7点半到8点，经化验，死者血液中含有大量的麦.角酸二乙基酰胺，就是迷.幻药……” 郑圣一、蓝西瑶和刘品明一起在验尸房。 刘品明话还没说完，蓝西瑶一个健步冲出去 留下郑圣一和刘品明在傻站在原地一脸懵逼 刘品明推推眼镜 “郑队长，我觉得，小西对林雅优这个案子有点涉入过深了。” 郑圣一若有所思的摸着下巴 “继续说。” 刘品明掀开车丽的盖尸布，引导郑圣一观察着死者 死者简直是瘦成一把骨头了。 死者皮肤泛着惨白，让其脸上有些模糊的浓妆更显诡异。 刘品明慢慢向郑圣一解说着报告 “死者左臂有明显的针眼，加上血液中检验出的大量药剂，说明死者生前是习惯性吸毒。” 郑圣一顺着刘品明手指的方向看去。 确实，那密集的黑色针眼在这惨白的手臂上甚是扎眼 “有没有觉得死者的表情很怪异？这是吸食毒品后产生幻觉的一种具体表现。” 刚才当刘品明一掀开盖尸布，郑圣一看到尸体第一眼就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死者表情很坦然，甚至带着一种奇异的享受感，放佛刚刚经历了什么愉快的体验，甚是诡异。 “死者血液中残留大量酒精，而且肝脏已严重变性，年纪轻轻就酒精肝中期，这和死者的职业以及生活习惯有莫大的关系。 ——死者生前是职业模特兼售酒妹，经常喝酒也是在所难免，但是一般喝酒是不足以造成肝脏变性的，所以，我推断死者是习惯性酗酒。 ——我在死者血液里发现了不止一种化学药剂残留物，麦.角酸二乙基酰胺只是其中一种。 ——死者肺部组织严重受损，而且，你看，这些针孔很明显，虽然都是旧伤，但是都没有完全愈合，这是吸食毒品的不良反应。 ——看来，死者生前也是个生活混乱的人。死者异常的消瘦，酒精和毒品就是主要因素。 ——此外，死者左手腕有数条割伤的痕迹，都是旧伤，我猜测这些伤痕要么是在死者吸食毒品后神经紊乱造成的，要么是死者生前就有自杀倾向。 ——还有，死者在死前可能有过性行为。” 郑圣一表情很严肃，口气有点严厉， “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什么叫‘可能有’？有残留体液吗？” “对于这点，有技术上的歧义。” 刘品明合上检验报告 听了这些，郑圣一已经觉得头大了，酗酒、吸毒、自杀，眼前这个冰冷的女人生前到底有着怎样的生活啊 “技术上的歧义，是什么意思？” 刘品明指指门 “出去抽支烟吧。” 郑圣一也正有此意，这地方阴森森的气氛，加上刘品明的那番报告，都让他觉得沉闷 郑圣一狠狠的吸了一口烟，和走过的队友点头招呼了一下 “你刚才最后说的那番话……” 刘品明抽的是白色的女士烟，因为这个，郑圣一他们没少笑话他，一个大老爷们儿成天夹根细细长长的女士烟，像个娘娘腔。 刘品明的说法是，这种女士烟焦油和尼古丁含量极低，既能过烟瘾，又极大限度的减少对身体的伤害。 再者，烟抽多了会影响人的嗅觉和味觉，作为一名法医，这两种知觉是很重要的，而这种女士烟却大大降低了对这两种知觉的不良影响。 “死者体内残留的是一只用过的安全套。” “咳咳” 不知道是被烟呛的，还是被刘品明这句话惊诧到了，郑圣一咳了两声。 刘品明没理会郑圣一的反应，继续说 “死者体内并没有残留的男性体液，但是安全套里有。” 郑圣一忍不住插话 “这不就是证明死者死前有过性行为了吗？” “我觉得未必。” 刘品明推着眼镜 “死者死前注射过迷.幻药，而且有吸毒史，大脑组织已受到严重创伤，神经系统被破坏，大脑容易产生混乱……” 郑圣一不耐烦的打断他 “说重点！” 刘品明并不介意郑圣一的态度，说 “重点就是，这只安全套既有可能是在与男人发生关系时遗落的，也有可能是她自己的行为。” “你这想法有点匪夷所思了吧，谁会做这种无聊事，神经病吧…..” 郑圣一突然停下，扭头盯着刘品明。 看来他也想到了。 刘品明点点头 没错，死者大脑已经混乱，自己做了什么都不知道。 如果真是在发生关系时遗落，男人自己一定有察觉，想方设法也会取出这只安全套。 还有一种可能就是，男人也想不到这女人会死，所以当时也没在意。 第三种可能就是，死者当时意识不清，做了什么，自己也不知道。 “这就是我所说的，技术上的歧义。” 郑圣一在烟灰缸里用力捻着烟头 “体液检测了吧。” “是的。” 刘品明的眼睛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诡异光芒 “经过DNA鉴定，体液的归属者有99％的可能属于马平川。” “马平川……” 郑圣一喃喃的念叨着这个名字。 “好熟悉的名字，在哪里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