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暗流涌动(二)
为了想好与荀雯之间的事,李玄晟回到暖厢后,便躺在卧榻之上,静静地看着檀香炉出神。约莫半个时辰后,李玄晟选择了放弃,这两全的法子怕是不在好想。 李玄晟坐起,右手托腮,见顾北正吃着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糕点,李玄晟嘴角一抽,心道,“怎么把这小丫头片子忘了呢?” “顾北?顾北!” 顾北口中嚼着糕点,看向李玄晟,“世子,有什么事吗?” “这半年来,你跟荀雯处的不错!你们平日闲聊,有没有听她里提起过我?” 顾北右手拿着半块糕点,左手抱着托盘,回答道,“提到过啊!世子,你想听哪些?” 李玄晟想了想后,“比如说,在她眼中我是什么样的身份?” “这个…雯姐倒是说过,我记得她说什么是主家连襟!父母之命!还告诉我千万不要将这些说给你!” “是嘛!” 顾北的这些话,无疑让李玄晟明白了荀雯内心的真实想法。荀雯作为荀家与皇族李家下一代的维系纽带,从被荀家选出的那一刻,就注定了她以后的命运。哪怕自己心有她属,也必须遵从荀家家主的命令。 不知为何,李玄晟想起了以前在青海时的往事。藩镇那边虽有中原族人,但更多是当地的氐古族。氐古族没有中原人的繁文缛节和儒家规礼,男欢女爱是通过羌戈会上的斗舞斗歌,选择自己挚爱,由父母双方家人送出祝福,最终在氐古族祭师的主持下喜结连理。 既然荀雯自己都是违心,那他更没必要与之纠缠下去,下定决心之后,李玄晟提笔疾书一封,封好之后放在自己的书案之上。 “未洪志!” “世子!奴才在!” “替我配好礼品,晚上去趟齐王府!” “是!世子,奴才这就去准备!” 来到齐王府邸,齐王府的内管高顺引领李玄晟来到王府中堂暖阁。见到李玄晟之后,原本板着脸看书的齐王,露出了笑容。 让下人退下之后,李敖将书本扔在一旁,笑道,“还是你好啊!这一回京变来看我!过会儿出去走走如何?还是老地方!” 李玄晟本想拒绝,可看到有些颓废的李敖,答应道,“乐意奉陪!” 安京西市望北楼,李敖与李玄晟在上房雅间之内对饮,四名胡姬伴随着乐师的奏乐翩翩起舞。李敖自己半依在胡榻之上,夜光杯中的葡萄酒好似红玛瑙,泛起萤红的光亮。李敖拿起夜光杯向李玄晟敬道,“来,玄晟,我敬你一杯。祝你此次巡查归来拿下首功!” 李玄晟并未拿起酒杯,若有所思地说道,“齐王兄,我听你这话中怎么会觉得有些怨气呢?” 李敖自然察觉到方才话有些失礼,解释道,“有嘛?我哪能有怨气呢!对不对!咱们是什么关系!我怨谁也不能怨到你那对不?” “若真是如此,那会是谁在这酒中下了佐料呢?” 李玄晟的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枚银针,这银针前半段已成灰色,显然这酒中是被放了什么东西! 李敖面色大惊,手中夜光杯掉落在榻下的毛毯上,慌张道,“这怎么回事?来人!来人!” 原本奏乐的乐师和跳舞的胡姬纷纷停下,他们都看到了李玄晟手中那变黑的银针,谁能想到望北楼中的佳酿会被人下了毒。这要是传出去,望北楼岂不是要名誉扫地。 通过方才李敖的神情举止,李玄晟暂时可以断定他不算知情,但也不会把他排除在外。在经过叶秋烽这半年的锻炼之后,他在某些问题上的理解,已不再是那个懵懂无知的少年。这件事情看来自己要亲自处理一下,免得被某些人觉得自己好欺负。 古尔班知晓此事后,亲自来到了这上房之中,给二位贵客赔不是。李玄晟跟古尔班的关系李敖并不知道,所以在李敖与之交涉之时,李玄晟始终默不作声。被毒酒之事扫了兴致后,李敖大发雷霆要严查此事,只不过被李玄晟劝了下来,毕竟谁也不知道是误会还是有意为之!与李敖商议过后,李敖答应李玄晟的要求。便带着下属离去,说下次选在他府中招待,不去那些不干净的地方。送走李敖之后,李玄晟又回到了望北楼。进入古尔班的房间时,古尔班正坐在软塌之上,他眼前是一名被绑住双手的望北楼侍者。 见到李玄晟与古尔班之间热络的交谈,这名侍者方才明白,原来古尔班跟这位洛阳王世子是老相识。都怪那些饭桶的情报有误,不然自己完全可以提前逃走。还是自己大意了! “古尔班,速度挺快嘛!这么快就被你抓到了!” 听到李玄晟的暗讽,古尔班没有为自己辩解什么,“这家伙知道自己必死无疑,本想服毒自尽,不料被我的手下及时拦住!在他的身上搜到了这个!” 见到这熟悉符号,李玄晟淡然笑道,“原来是逍遥楼的人!你能否告诉我,你们这是闹得哪一出戏?” 被抓的侍者不卑不亢,脸上尽是轻蔑之色,“坏我逍遥楼好事,还不付出代价,这要是被江湖同道知晓,岂不沦为他人的笑话!” 李玄晟微微笑道,“说的好!那但本世子到时要问问你,本世子所做之事皆是朝廷公务,要说坏了你们的好事,那应该是朝廷才对,跟本世子又有何关系?难不成你们逍遥楼都是些心智堪忧之人,若是如此,被他人笑话也算不得什么!” 被李玄晟一句噎住,这名刺客一时哑口无言,冷笑道,“就算今日儿被你侥幸逃过,那又如何!以后的日日夜夜,我逍遥楼都会有人去找你!” 李玄晟挥了挥手,“说实话,你要是不口误,本世子绝对不会怀疑你的身份!但是你的伪装实在是有些拙劣。你可知道逍遥楼内的人从不称自己逍遥楼,而是另一个称呼!” 被李玄晟识破伪装,这名刺客依然狡辩道,“你一个外人,懂什么?要杀要刮悉听尊便,何必信口雌黄不懂装懂!” “奥,是嘛!古大掌柜,最近大理寺又发明一酷刑,正好无事,不如这人交给本世子如何啊!” “这本就是行刺世子殿下的恶徒!自然要交给世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