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开学第二天，一大早，李山照例翻墙进了校园，才坐到座位上就看到王航同学正在专心背单词。 呵，不愧是好学生，真勤快！李山笑笑，从书包里拿出一叠稿纸，敲敲隔壁桌子，对他的好同学笑道：“要不要一起去签字？” 王航顿了顿，盯着李山手里的稿子艰难开口：“呃，我忘了写。” 李山又笑了，他从书包又掏出一叠稿纸：“嘿嘿，你要的话就抄一遍。” 王航咬着牙夺过稿子，看完李山写的检查，赞叹道：“嘿，李山，想不到你作文这么好！” 这连检查也写得刚柔并济，文采飞扬，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简直就是入骨三分！但是，一篇文章下来，“以后不再犯”之类的话，一句也没有！ 老师办公室里，老班主任瞪着眼睛把两位爱徒的检查签上大名，又亲自押着二人去公告栏，把检查稿贴到了橱窗上。于是，状元和榜眼同学在橱窗前罚站一个早上之后，迅速走红了整个校园。 中午下了课，李山出去外面下馆子，本想拉上王航，王航却不愿。 王航一整天都低着头，觉得丢大人了，没脸见人了，连午饭都没出去吃。 反观李山，淡定的很，一副脸不红气不喘的，他上辈子什么工作没做过。在商场做过促销员，甚至还卖过保险，虽说口才没练出来，但说到那脸皮，简直是堪比长城的墙壁。 “哎，李山王航，下周学校开学典礼晚会，咱班有三个节目还空着，你俩来个合唱呗？”文艺委员凑上来拉壮丁。 李山一听赶紧拒绝：“嘿嘿，别算上我，我五音不全，去了还是不去丢人。” 文艺委员的妹子美目一瞪，哪儿容人反抗：“不用怕，你家小航航唱的可好了，以前我们学校每次搞活动都少不了他！就这样了，我把你俩报上去了啊？” “别叫我小航航，还有，我不是他家的！”王航挥着小拳头，严重抗议着。 李山摸了摸下巴作思考状，他上辈子的岁月里，提早结束了无忧无虑的少年时代。重来一次，或许应该好好放肆一把才对，若是他爸妈在天有灵的话，应该更乐意看到一个乐天向上的儿子，而不是一个灰暗阴沉的儿子吧！ 这么想着，李山一勾王航的小脖子笑道：“行，合唱就合唱，我们自己挑歌曲，自弹自唱，就吉他，行不？” 王航拼命挣扎，挽救自己的小脖子，噗呲噗呲道：“不干，我不会弹吉他！” 文艺委员的妹子接着就对他翻了个白眼，毫不犹豫出卖老同学的嘻嘻笑道：“王航你胡说，初二你还上台表演过呢！” 于是，王航抗议无效，被迫妥协登台了。两人约好下了课，去李山家里练歌。 李山拿过吉他有一搭没一搭拨着弦找感觉，这吉他还是李山上辈子跟一个工友学的，每次李山憋屈了或是烦躁了，就弹两手平心静气。 后来他和那个人在一起后，还专门学过书法和洞箫，还被那个人狠狠的笑了他一番附风攀儒装文雅。可最后，李山不管书法、洞箫还是吉他，也都只学了个皮毛，顶多自娱自乐的水平。 “山子，你喜欢谁的歌？我喜欢张学友的。”王航在啃葱花饼的百忙之中来一句道。 “呵呵，都行，我没什么特别喜欢的歌。”李山说着。 李山弹着弹着，手上感觉也渐渐出来了，弦一拨就对着王航就唱了起来：“对面的男孩看过来，看过来看过来……” “咳，咳咳......”王航被噎住了。 在李山唱完一段的时候，王航终于把嘴里的饼咽下去了，一张小脸憋得通红。 “李山，你要是个女的，我会以为你在暗恋我！”王航愣了几秒，斜着眼睛瞅李山半天道。 李山闻言一怔，停下弹吉他，目光幽幽的在王航身上上下审视了一番后，伸手就在王航头上一阵扑棱乱揉，乐不可支道：“安心安心，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屁！滚蛋……”王航爆粗口。 “嘿嘿，小航航，你说我们唱这首歌怎么样？”李山笑问。 “不好！”王航摇头，扒整齐自己的发型盯着李山。“山子吖，其实你长得不丑，成绩也好，我怕到时候不止对面的女生看过来，就连全校的都看过来了，我还想早恋呢……” “噗……”李山笑喷了，原来小孩儿长大了，思春了啊…… “好吧，为了让你顺利早恋，也为了让老班不暴躁，我们还是换一首好了。”李山笑道。 他手轻轻拨动琴弦，曲风一转，换成了。 “这首歌真好听，可是，是不是太忧郁了啊？”第二遍的时候，王航也跟上了节奏。 “呵呵，要不我们换？校长和老师们肯定会喜欢的。”李山不怀好意的挑眉眨眨眼。 “呃，那还是选这首好了，这首歌叫什么，你把歌词写给我，咱们再多练几遍。对了，这歌谁唱的？我怎么没听过，初三复习功课的时候被禁了一年电视。”王航问。 “……” 李山仔细想了想这首歌最早出现的年代，还是没印象。罢了，朴树同学，委屈你了。“额，忘了，我是偶然听到这首歌的，觉得好听就记下来了。” “哦，这样啊。”王航弹了几遍，上手之后摸摸肚子，好撑啊！ 两人不再说话，又配合的练习了半个小时，才停下来。 “时间太晚，我要回家了。”王航收拾好东西离开了李山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