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四十八章,倪子洋,我恨你
“周主任,我可以生的,我真的可以生的您就让我试一试,如果我真的生不下来,咱们再剖,成吗” 阳阳苍白着小脸,一边哭一边乞求着。 之前倪子洋跟她说过的话,她全然不顾,她就跟洛天星当时一样,一心只想要让孩子更好些、再好些...... 周主任再次下手去探,依旧是四指,宫口一点动静也没有,她温声道:“你先放宽心,深呼吸,减轻阵痛。我去跟你家属商量一下,毕竟生孩子不是你一个人的事情,你跟家属的意见如果能够统一,那是最好的。” 说完,周主任扭头对着身侧的护士道:“注意胎心,我去门口问下病人家属。” 门外 当周主任一出来,长廊上焦急等待的人全都一拥而上了。 倪子洋关切道:“周主任,我太太怎样了” 余下的人也都眼巴巴看着,夏轻轻更是快要吓哭了,阳阳肚子里的可是他们夏家的种啊,刚才她已经给夏清璃打过电话了,她跟倪光赫正在往这边赶。而倪子昕也给倪光暄打过电话了,倪光暄说要包机过来,倪子昕让他先等等,说阳阳未必今天就会生,等医生怎么说再说。 一时间,所有人的精神都高度紧张了起来 周主任轻叹了一声,只道:“确认为早产,胎儿脐带绕脖三周,还是倒位的,头上脚下。我建议剖腹产,可产妇坚持要自己生,但是这个会有危险,产妇本人也会非常非常痛苦的。我现在想要听听你们家属的意思,当然,不管你们如何选择,顺产手术跟剖腹产手术都是要家属签字的。” “剖”倪子洋斩钉截铁地来了一句:“剖腹产周主任,我们不顺产您去跟我太太说一下,就说我说的,我让她剖腹产” 什么剖腹产的孩子不如顺产的孩子好都他妈屁话 为了这一句话就要产妇在手术室里苦苦挣扎,受尽折磨那是他老婆啊,他不心疼谁心疼他舍不得,即便是不要这个孩子了,他也舍不得让老婆受半点伤害 书本上的理论知识,这会儿在倪子洋这里,统统行不通 让她老婆受苦,他就跟谁玩命 周主任点点头,似是松了口气,道:“好的,我这就安排。” 转身进了急诊室,周主任看着阳阳,温声道:“倪太太,你先生刚才说了,他让你不要坚持自己生,他说要你剖腹产。” 阳阳疼得咬着唇,额头上全是汗,眼泪哗哗流了下来。 这会儿新一阵宫缩已经开始了,她除了深呼吸,根本没有办法开口说一句完整的话。 窗外的天色已经接近浅蓝,如果真的让她自己生,搞不好会折腾到天亮周主任见她不语,也不再问她,直接吩咐身侧的小护士,道:“将产妇推去手术室,通知麻醉师,还有副主任医师,全部就位,准备手术” 床上的阳阳不断地摇头,周主任心知她的意思,却有些故意视而不见,转身赶紧去换手术服了。 很快,阳阳的双腿被人轻轻放回了床上,身上盖了一层薄薄的被子。护士将她从急诊室里推出来的一瞬,倪子洋瞧见她,只觉得自己的心肝脾肾肺都搅在了一起,那么那么疼 一边的夏轻轻已经给夏清璃打电话,说嫂子今晚会剖腹,夏清璃说,她已经快到了。 倪子昕也给倪光暄带电话,开口就是:“爸爸,你过来吧,阳阳马上剖腹产了。” 倪子洋小野寺他们全都快步跟着阳阳进了电梯,从手术室的所在楼层出来了。阳阳的那一阵痛不欲生的宫缩终于过去了,睁开眼,就看见倪子洋的手指轻轻触碰着她的脸颊。 他的手指只敢轻微的婆娑,眼前的妻子好似一个随时都会破碎的洋娃娃,他真的舍不得,真的心疼 “老婆,不怕,一会儿打了麻药就好了。”他声色沙哑,眼眶都红了一圈。 阳阳咬着唇,深吸一口气,却是卯足了劲对着倪子洋骂开了:“你混蛋倪子洋,我恨你我生小羊羊疼了20个小时,我都没有剖腹产现在是二胎,你居然要在我肚子上来一刀你、你、你混蛋我永远不会原谅你永远不会”
倪子洋被她骂的心里头难受,眼泪一下子掉下来了。 一边的伊藤夫妇看着倪子洋哭了,都愣住了。 倪子洋顾不得给自己擦眼泪,任由百年不遇的晶莹的液体缓缓滑过自己的面颊,只是温柔地说着:“乖,等你身子养好了,要打要骂,要杀要剐,我都随你老婆,别逞强了,你再逞强下去,我的心都要碎了。你明知道我见不得你受苦的。” “呜呜,混蛋我要自己生我要自己生”护士将倪子洋他们拦在了手术室门外,阳阳被护士推了进去,一边离开,一边嚷着:“你敢让我肚子上挨一刀,我一定不会原谅你的要打要骂要杀要剐我都不会原谅你的不会倪子洋我不会” 大门被关上,瞬间隔绝了两个世界。 倪子洋笔直地站在门口,深呼吸的一瞬,双手合十放在鼻尖,眼泪再一次忍不住潸然而下。 门内 护士一边给阳阳做准备工作,一边安抚她的情绪,道:“倪太太,你先生真的很爱很爱你的,我们在妇产科干了好几年了,什么人都见过了。有次产妇自己疼得受不了了,要求剖腹产,可是她丈夫不愿意,硬生生让她疼的晕死过去,最后还是挨了一刀。有次有个产妇宫腔感染被送来医院急诊,她还是稀有血型,送来的时候就半昏迷了,医生说大人孩子只能保一个,她丈夫签字的时候选择保孩子。” 另一个护士给她戴上氧气罩,手背上扎上针头开始输液:“是啊,倪太太,我们真羡慕你,你先生对你是真的好的,他最在乎的是你这个人。你可别再闹脾气了,乖乖等着麻醉师过来吧。” 很快麻醉师跟周主任他们几人一起进来了,阳阳沉重的身子被翻过来侧躺着,麻醉师在她后背上打了一针,她身子又被翻回来。 “什么感觉”有人拿笔在她肚皮上画了一下,她绝望地闭上了眼睛,回答着:“没感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