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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创业创业 我要第一桶金

    江洲背着装满书的鞋箱回到家的时候,沐蝶衣正和二婶站在院门前聊得热火朝天,几个街坊也围在旁边议论纷纷。

    沐蝶衣看见江洲急忙跑过来,急匆匆地拉住他说道:“江洲,街道通知咱家要动~迁,上午来了一伙人测量。”

    半年前就有动~迁的消息,所以江洲也没有感到什么意外。笑呵呵地说道:“这不是好事嘛,咱们也要住楼房啦?”沐蝶衣喜滋滋地说道:“那当然,到时候房子分下来。咱把爸妈也接过来吧。”江洲知道沐蝶衣说的是心里话,难得她有这份善良和孝心。看看身边每一家每一户哪个不是恨不得把父母远远地送养老院才好,沐蝶衣这份心足足让江洲感到心里像着了火一样,更觉得沐蝶衣的可爱。

    “蝶衣,我有件事儿想和你商量下”。吃晚饭的时候,江洲试探着和沐蝶衣说。沐蝶衣停下筷子瞄了江洲一眼笑了:“啥事啊?这么郑重?”

    江洲咽下嘴里嚼着的饭看着她认真是说道:“我想开一家擦鞋店,除了修鞋还可以擦鞋,另外还可以做皮鞋护理美容。咱们这个城市还没有这样的店面,我觉得应该赚钱。”沐蝶衣想了想问道:“主意是不错,不过租店面要很多钱啊,我们哪有那么多钱呀?”

    江洲吃完最后一口饭,放下碗筷胸有成竹地说道:“钱应该不是问题,擦鞋店面积不需要太大,费用不会很高。再者说,也不是我们自己做,我看叶青和扎鲁人品都很好,想拉他们一块做。”

    “原来你们都商量好了呀?”沐蝶衣嘟起嘴嗔怪地说道。

    江洲急忙笑着说:“我还没有和他们说起呢,这不是先和你商量嘛。”沐蝶衣就笑了,笑得很满足,笑得很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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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完江洲说完开店的想法,叶青立刻表态赞成说道:“这想法不错,顾客修鞋擦鞋免得在露天风吹日晒,一样的价格一定愿意来店里做。另外,我们还可以代卖一些饮料香烟和水果,也能增加收入的。”说完看了看扎鲁。

    扎鲁伸手从衣兜里掏出一张储蓄卡递给江洲说道:“这是一万,你们哥俩说行就成。”江洲推回扎鲁的手说道:“以后你负责管现金,叶青管记账,我负责其他的。咱们是亲兄弟明算账,不能因为钱上的事有误会伤到咱们之间的兄弟情分。”

    叶青看见扎鲁看江洲的眼神更加钦佩。

    江洲拿出一万元现金交给扎鲁说道:“这是我的一份,咱们说干马上就干,这就去找店面。”叶青向扎鲁说道:“我的那份明天给你。”扎鲁点头说好,然后把叶青和江洲接下来的活儿都收到一起说道:“我留下来干活,谈生意我不会说话。”

    江洲和叶青相视而笑,俩人解下围裙就一起去找店面。天气炎热,俩个人的心里也火热,头上冒汗脚下生烟地穿梭在街头巷尾。傍晚时分,俩人最后选了一间32平小店面,几次讨价还价最终订下年租八千块租了下来。江洲满意地告诉叶青说房间中间还可以做个隔断,前面做店面后面做卧室和仓库。靠墙再放一个双层的床铺,这样叶青和扎鲁就可以住在这,可以节省他俩租房住的租金。

    江洲思维精细得让人感到贴心和感动,叶青告诉他自己做过木匠,这些活儿他自己就能做。

    接下来的几天,扎鲁和叶青忙着修缮店面。江洲去看了几次都被他们撵了出来说空间小转不开身,既然帮不上什么忙,江洲就依旧照看修鞋摊,免得丢了一些老主顾。边做活边给他们介绍新店的地址和服务项目,顺便把广告也做了。

    这些天谢天牛在西城买个了个店面,正准备开一家小吃店。听说江洲也要做生意了就抽空来了一次。他陪江洲一起看了新店,问江洲取好店名没有。江洲就告诉他早就取好了叫《足下生辉擦鞋店》,三两天牌匾就做好了。谢天牛连连称赞说取得好,让江洲也帮他的风味小吃取个店名。江洲想了想说就叫《味千寻风味小吃》,谢天牛非常满意,和江洲约定一周后一同开业。

    扎鲁和叶青用了三天就把店面修缮完了,江洲知道他们一定是没少贪黑,就连牌匾都挂得端端正正的,只是上面蒙着一块大红布,等到开业才能揭下来。

    沐蝶衣和二婶坚持不找保洁工自己动手打扫,扎鲁和叶青也要一起帮忙,被她们撵了出来说这不是爷们该干的活儿。

    看着店面被打理的干干净净整整齐齐的,惜言如金不苟言笑的扎鲁也笑得美滋滋的。

    等到周末,谢天牛的《味千寻风味小吃》和江洲的《足下生辉擦鞋店》同时开业,一大早小吃店门前就摆满了花篮。谢天牛知道江洲这些年交往少,就让服务员把花篮的红绸带扯下来,又在花店订了两个,凑够八个给江洲那边送过去。并给江洲打电话,约定九点十八分一起放爆竹开业。

    爆竹响过之后牌匾上的红布被揭下,在人们的祝贺声中,大家一同入席。席面上除了必须有的红烧狮子头等几道菜,其余都是小吃店的主打特色菜,也是为了给生意打个广告。

    客人们纷纷散尽,谢天牛开车去接江洲他们。

    刚到店门前就被江洲几个迎了进去,沐蝶衣和二婶都在。沐蝶衣笑着问谢天牛:“天牛哥,二婶都没去你那里来帮江洲忙活,你没吃醋吧?”谢天牛苦着脸说道:“吃啥醋,都习惯了,我们俩从小在一起,娘从小就偏疼江洲,每次我俩打架最后挨笤帚疙瘩的总是我!”大家哄堂大笑。说了几句必不可少的祝福,谢天牛然后让大家一起去吃饭。沐蝶衣坚持留下来看店,二婶坚持留下来陪沐蝶衣。谢天牛只好打电话安排人把饭菜给他们送过来,然后开车带着他们三兄弟回味千寻吃饭。

    谢天牛记得江洲说过,扎鲁喜欢喝高度酒,就开了一瓶52度的蒙古名酒河套老窖。因为他刚开业有很多事情需要处理,就自己开了一瓶啤酒,三个兄弟也不是计较的人,坐在一起都其乐融融。谢天牛和江洲是自小玩到大的发小,自然也不用客套,倒是叶青咋咋呼呼的活跃了气氛。半杯酒下肚这小子就红光满面的了,咧开嘴对他身边的扎鲁说道:“这酒劲儿可真大呀,以后我们可不陪你喝蒙古酒了,你自己喝吧。”扎鲁不说话只顾嘿嘿笑。

    谢天牛就问他们风味小吃的味道感觉怎么样,江洲说这类小吃店在台城市还只此一家,生意应该不会差。谢天牛点了点头,说可惜这些都是附近的特色,要是再有一些偏远的民族小吃就会大火。

    扎鲁抬头看了看谢天牛,铿锵有力的说道:“我会做莜面、烤羊腿、rou松和哈达饼。”其他三个都不说话了,直勾勾地看着扎鲁。

    江洲又看着谢天牛笑着说道:“扎鲁除非不说话,一说话就有惊喜,一说话就震惊四座。”叶青也跟着笑。谢天牛看着扎鲁问道:“你的手艺怎么样”扎鲁只回答俩个字:“纯正。”叶青就笑得更响了,边笑边问扎鲁:“扎鲁哥,你就不能多说一个字啊?”

    谢天牛看了看江洲,江洲点了点头。谢天牛就问扎鲁:“如果你来我这做,你每月要多少工资?”扎鲁看着江洲说道:“你们兄弟俩拿俺和叶青当兄弟待,我咋开口要工资?你愿意给多少给多少,不给都成管俺饭就行。”江洲忙接过说道:“你就留在天牛哥这吧,鞋店那边我和叶青忙得过来,赚了钱照常给你分红。”

    扎鲁点头说好,谢天牛就告诉他工资的事儿放心只多不少。

    叶青酒兴正浓举起杯说很高兴能结识大家,兄弟们讲义气重感情。能在一起做事儿赚不赚钱都高兴,虽然现在不流行桃园结义那一套了,兄弟还是要做的。接着就问大家年龄,扎鲁说三十四岁,谢天牛也三十二岁,江洲三十一岁,叶青最小二十五岁。叶青站起来说道:“那就叫你们大哥、二哥、三哥。以后,就跟三个哥哥一起混了。”说完一口就把杯子里的酒都喝掉了,呛得连咳嗽带流泪的。

    大家哄堂大笑。

    正喝得高兴,沐蝶衣打来电话说消防队来人要封擦鞋店。

    看着谢天牛询问的眼神,江洲急忙站起来说道:“开业之前已经检查过了,说是合格了的,我去看看。”谢天牛拦住我:“还是我去吧,我和他们熟,你们不要动,我一会儿就回来。”叶青也附和着说:“三哥,还是让二哥去吧,这时候熟人好说话。”

    江洲只好坐下,谢天牛开车去了擦鞋店。

    叶青对扎鲁说道:“现在想做点事儿可真难。”扎鲁看了叶青一眼,深吸了一口气说道:“我猜这里是差点事儿。”“啥事儿?”江洲和叶青异口同声地问道。

    “红包。”扎鲁加重语气说道。

    叶青有点不肯相信地问道:“这么个小擦鞋店也要卡红包啊?”扎鲁盯着叶青慢悠悠地说道;“你不信等天牛回来你问问。”

    谢天牛果然很快就回来了,还没等坐下叶青就急忙问道:“怎么样了二哥?大哥说是因为咱们没给他红包。”天牛就笑了,坐下后给大家倒酒说道:“大哥平时寡言少语的,肚子里比谁都亮堂。负责咱们这个区的消防员是个合同工,说擦鞋店装修用的木料多有安全隐患,鞋店又不是饭店既不用火又不用电的能有什么隐患?其实就是借口,平时吃红包吃习惯了,我给他包了个红包就打发走了。”说罢举起杯继续说道:“今天是开业的好日子,别为了这点小事儿扫兴,咱哥几个喝酒。”

    叶青是个安静不下来的人,性格率真快言快语。一提喝酒就活跃起来。因为喝了酒脸也红晕了,细眉俊目上下飞舞,还长了一双男人少有的酒窝,随着说笑时隐时现,是个人见人爱的小鲜rou,难怪江洲和扎鲁都喜欢他。

    叶青频频劝酒说道;“今天大家都高兴就多喝点,从今天开始咱们也算个小老板了。虽然咱们那个擦鞋店寒酸了点,但总算是走出了万里长征的第一步,以后的日子会越来越好。”

    扎鲁因为喝了酒也比平时话多了些,揶揄叶青说道:“咋咋呼呼的,也就是把鞋摊从外面挪到了屋里,还老板?即使是老板也就是个小擦鞋店老板。要不是江洲,咱们还在晒太阳呢。”江洲和天牛差点笑喷。

    叶青反驳道:“小店咋了?小店也是店。张仲书不也是小店起家呀?人家现在资产过亿,坐拥两大公司,那可是我最敬佩的偶像。”

    扎鲁带着询问的目光看了看江洲和谢天牛问叶青:“谁是张仲书?”

    叶青表示很无语。

    江洲急忙解释道:“张仲书是咱们这里首屈一指的民营企业家,靠一家蛋糕店起家,后来发展成为绿源食品有限公司。三年后又组建成立了兴诚园建筑有限公司,资产过亿名气很大。但是这个人从来不参加公开活动,不接受记者采访,不上报纸不上电视。所以认识他的人很少,见过他的人也很少,据说性格也是很独特的一个人。”

    叶青问扎鲁说道:“这回知道了吧?人家既然能白手起家,咱们为啥不能?所谓兄弟同心其利断金。”

    谢天牛熄灭了的斗志不禁又被叶青这番话重新点燃起来,举杯豪迈地说道:“叶青说得对,不怕没希望就怕自己先绝望,心有多大,天地就有多大。为了咱们四兄弟美好的明天干杯。”

    沐蝶衣几次要去擦鞋店帮忙,江洲都说用不着,叶青和他两个人已经足够了。让沐蝶衣去了谢天牛的店里,说味千寻的生意格外好,让她帮谢天牛照看生意。

    刚开始谢天牛不肯,但看沐蝶衣每天都坚持去也就不再说什么。沐蝶衣对味千寻也渐渐地熟悉起来,前台忙不过来她就去前台,后厨忙不过来就去后厨。大哥扎鲁做的风味小吃最受顾客欢迎,每次他忙不过来的时候沐蝶衣就去帮他。扎鲁看上去人挺粗犷的其实心很细,看出沐蝶衣在偷偷地跟他学,就边做边教。扎鲁虽然不爱说话,但教沐蝶衣的时候却一点不马虎,有一次还夸她聪明学得也快。闲下来的时候扎鲁总喜欢一个人翻着手机发呆,眼神里带着带着深深的苦楚,沐蝶衣也不好多问,只能故意找些话题和他闲聊打发时间。

    谢天牛有时候需要出去,就让沐蝶衣在前台替他。即使是钱箱和保险柜的钥匙也交给她,对于他的信任沐蝶衣也不好说什么,只能更认真的帮他打理,每收一笔款都记下来等他回来一起交给他。虽然谢天牛根本就不看,沐蝶衣也一直坚持这么做。十几天下来,即使谢天牛不在的时候,沐蝶衣也能把味千寻打理得井井有条。

    谢天牛夸沐蝶衣,说她也可以独当一面了。沐蝶衣听着很惬意,也很有成就感,她想自己原来也是可以出来做事儿的,对自己也有了信心。只是这些天谢天牛总是心事重重的,有时候和他说话也所答非所问,好像在担心着什么。

    开业这些天二婶只来过两次,她对这个儿子还是很放心的。看沐蝶衣也在这帮忙就更加放心,再也没来过。

    晚饭之前,谢天牛让沐蝶衣约江洲和叶青过来大家一起吃顿饭。

    顾客渐渐稀少,江洲和叶青才过来。谢天牛告诉他们想吃什么直接和蝶衣说,自家兄弟也没有客套的必要。扎鲁端着菜也从后厨走过来,告诉大家今天的哈达饼是沐蝶衣亲自给大家做的。大家刚刚坐稳,二婶忽然赶来了。谢天牛赶紧给娘搬了把椅子,沐蝶衣去加了碗筷。谢天牛扶娘坐好问道:“娘,这么晚了还赶来一定有事吧?”二婶点头说先让大家吃饭,大家一定饿坏了。沐蝶衣给娘夹了一块哈达饼,说道:“二婶尝尝,这是俺和大哥刚学的。”二婶边吃边赞不绝口,江洲也夸好吃。叶青吃了嘿嘿笑道:“味道不错,不过和大哥比还差那么一点。”扎鲁说这已经很难得了,才刚刚学几天和自己做了十几年的手艺比都没太大分别。沐蝶衣听了眉眼已经笑成了月牙。谢天牛告诉大家后天要飞去深圳,机票已经订完了。马荣和果果打来电话紧催,可能有要紧的事儿,味千寻就让沐蝶衣和大哥帮忙管理几天。

    二婶听了就停下筷子数落谢天牛,埋怨他早该把马荣和果果尽快接回来。谢天牛也不好说实话让自己的娘跟着上火,只能敷衍着答应。

    沐蝶衣和二婶不喝酒吃得快,谢天牛陪着江洲哥几个喝啤酒。

    二婶接过沐蝶衣递给她的茶水和江洲说道:“今天拆~迁办来签订拆~迁协议,协议内容简直就是霸王条款。只负责提供等同住房面积的回迁面积,动~迁涉及到的土地补偿费和临时安置费根本就不提,所以街坊们商量后都没给签。”说着把江洲的空白协议书递给江洲。

    二婶继续说道:“大家商量明天是不是该去拆迁办咨询交涉。”

    叶青放下酒杯说道:“拆~迁办除了会强拆还能给老百姓说话?”谢天牛点头说道:“叶青说的没错,现在拆迁办和开发商都是互相勾结蛇鼠一窝。找了他们也只能敷衍推诿,不知道要推到什么时候。还不如直接去找开发商,谈得来就谈,谈不来直接找主管市长,我就不相信法制社会他们就没有一点顾忌。”

    江洲说这样也好,走一步看一步,怎么也要据理力争。

    二婶说自己在居委会工作了一辈子,还没遇到过这么不讲理的事,坚持明天一定要去。江洲说:“明天我也和天牛哥去,先看看开发商的态度。”

    谢天牛笑着说:“不用去那么多人,咱们去讲理又不是去打架。明天我开车带娘和蝶衣去就可以,你们忙你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