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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雅之谜84

    “之所以要说她是陈梦瑶,是因为之前,听陈方洪提起过,自己还有一个女儿,叫做陈梦瑶,从小就和他分别了。所以我将计就计,用了她的名字,反正就算查到,大不了是写错了一个字,把陈梦娇写成了陈梦瑶,至少我还有个托词。雷法医,你说我,算不算是个人渣啊!”

    知道他大逆不道,也犯了法,但雷嘉也不好点评什么,毕竟他也没有这个权利?更何况,他也不是神,不能评判是非,于是委婉的说:“人都会犯错,只要勇敢悔过,还是好人。更何况,你也是无心的。哦,对了,那这张照片,又是什么时候拍的呢?”

    罗成英眼睛斜斜的看着照片,暗暗发笑,嘲笑自己后,安静的说:“其实,老天爷对我不错,它并没有马上惩罚我。我离开九所医院的3年后,陈方洪还是找到了我,原本我以为,他来找我报仇,没想到,他却拉着我的手,激动的告诉我,说陈梦娇恢复得很不错,已经完全正常了,我当时纳闷啊!怎么会这样呢?于是,出于好奇,我跟他去了一躺李度山,去看看陈梦娇到底怎么回事,哦,这张照片,就是那个时候拍的。”

    “啊,你是说,陈梦娇恢复了?就在李度山?难道这世界上,真的有黑傀咒?”雷嘉惊讶的说。

    罗成英看着雷嘉,惊喜的说:“怎么,你也知道黑傀咒,不错,当时他告诉我,有人传了他黑傀咒,他把这咒语,用到陈梦娇身上,才加快了她恢复的速度。不过嘛,我们预料的事情,还是发生了,陈梦娇确实发生了意识坍塌,她完全记不得王雪梅,和自己以前的事情,她又从新活了一次,成了另外一个人。”

    他讲完后,雷嘉完全清楚了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但还有一个疑惑,一直缠绕在心头,他认真的说:“罗医生,你认为,大脑经过意识坍塌后,会造成身体的改变,从而不老不腐吗?”

    罗成英想都没想就摇着头说:“不会的,意识坍塌,是大脑神经网络,脑电脉冲之间的事情,绝对不会造成长生不老,也更不可能形成,尸身不腐,如果是黑傀咒,倒是有可能,不过,我无法证实,因为,我不懂。”

    雷嘉觉得找到陈方洪,黑傀咒的秘密才能解开,他想了一下后问:“那后来你,还见过他们吗?要怎么才能找到他们?”

    罗成英闭上了眼睛,像是在回忆,过了一会过后,他缓缓睁开眼说:“没有在见过了,从此以后,我在也没见过他们父女俩。如果要找他们,运用你们的刑侦手段吧,想必,应该不难办到。”

    雷嘉想知道的,罗成英已经全部告诉他了,下一步,是找出陈方洪父女。他感谢罗成英后,离开了医院,走的时候,罗成英最后说了一句:“我的报复,终于来了。”说完,安详的闭上了眼睛,等待死神的来临。

    雷嘉告别了罗成英,离开了医院,没有片刻的迟疑,马上回国。回国后,马不停蹄赶回了警局,来到技术科,他立即通过刑侦手段,查找陈方洪和陈梦娇的档案,很快就有了线索。

    陈梦娇的线索很少,只有读书时候的只言片语,但是却查到了陈方洪的大量信息。资料上显示,陈方洪原来是重庆421大建厂的,一名技术工程师,后来因为一些原因,被厂里辞退,从此以后,就音信全无了。这样一来,要找到这个陈方洪,只能是顺藤摸瓜,那就必须从421大建厂开始调查。

    雷嘉通知了魏林峰,但不巧的是,魏林峰才接到新任务,已经在去李度山的路上了,无奈之下,雷嘉只能孤身前往421大建厂。

    由于事先早有沟通联系,雷嘉一路绿灯,很快便来到了人事科总经理办公室,找一个叫杨晓丽的人事科科长。

    杨晓丽在421大建厂,算是个老资格了,而且一直都是在人事科工作,对厂子里的人事调动,以及每个员工的基本情况,非常了如指掌。

    雷嘉说明了来意,便坐到了一张三人黑色沙发上,雷嘉上下打量了这个女人,这个杨晓丽,50出头,看上去就是一个比较严厉的女人,她笔直的坐在办公椅上,侧对着雷嘉。出于礼仪,杨晓丽差人给他倒了茶水,雷嘉接过水杯后,严肃的说:“杨科长,你好,我就是南江区公安局的雷嘉,这次我来找你,主要是想了解,你们以前的一个老员工,他叫做陈方洪,是个搞技术的。”

    杨晓丽一改严肃的最初映像,面带微笑,但是又眉头不展,视乎有所心思,琢磨了一会,她委婉的说:“我被分配到421大建厂,干了快30年了,对厂里的员工,那是熟悉得,不能在熟悉了,但是你说的,这个陈方洪,我确一点映像都没有,他应该是在我来之前,就离开421了。”

    意料之中的雷嘉抿了一小口水,循规蹈矩的继续说道:“人虽然是走了,但是他的个人资料,你们人事科,应该能够查到吧。你能配合我,在你们人事科的档案里,查一下吗?谢谢你啊,杨科长。”

    杨晓丽忽然脸色变了,她深吸一口气,爱莫能助的说:“哎!雷警官,你们的要求,我们当然是竭尽全力的配合;但是,421大建厂20多年前,发生过一起严重火灾,人事科在那场火灾中,是烧得最惨的,几乎所有的人事档案,在那场火灾中,都灰飞烟灭了;所以,就算不查,我也知道,肯定找不到陈方洪的档案了。在说了,如果陈方洪真是我们421的工程师,那他的档案,也属于机密文件。”

    雷嘉听后顿时气得想锤头顿足,心想好不容易,跑了半个地球,才得来的线索,就被这一把火,付之一炬。他感叹命运弄人,强忍着内心的失望,假装坚强的说:“烧了?哎!档案没有了,那人呢?你们厂还有什么老员工,认识这个陈方洪,熟悉他的情况?我只想知道他的个人情况,绝不敢涉及国家机密。”

    杨晓丽转过身来,面对雷嘉,她缓缓站了起来,在原地跺了跺脚,像是在检索着什么,忽然她灵光一闪,兴奋的说道:“有了!我们人事科,确实有一个老员工,他在421,工作了40多年了,肯定知道陈方洪这个人,这样,我马上通知他进来,你问他就行。”

    说完,杨晓丽拿起了办公桌上的内部电话,按了几个号码,对着电话里说:“让马贵财到我的办公室,来一下,对,就现在。”

    她放下电话,对雷嘉说:“这个马贵财,是个老资格了,他以前是个厂车驾驶员。退休以后,为了多挣点,还在厂里上班,干点杂活,据说是为了孙娃子。”

    不多会,办公室的门开了,马贵财缓缓走进了办公室,确实,他头上,已经爬满了白头发,看起来,60好几了。

    杨小丽告诉了马贵财,雷嘉的来意,面对老人家,雷嘉恭敬的问道:“哦,马老师,你认识陈方洪吗?”

    “陈方洪?哦,那个陈疯子,当然认识了!”马贵财停顿片刻后说。

    雷嘉看他的表情,知道他肯定认识,这趟应该没有白跑,他屏气凝神的问:“那你能告诉我,他是什么时候,什么原因离开你们厂的。”

    马贵财立刻坐到沙发上,好像很关心这个陈方洪,他与雷嘉促膝而谈,一脸神秘的说:“这个陈方洪啊,是个奇人,做的事情,简直是太不靠谱,大家都说他是个疯子,后来,应为犯了事,打伤了几个领导,被厂里开除了。”

    “开除了?那你清楚,现在他住哪吗?”雷嘉问。

    马贵财表情夸张的思考片刻,然后热情的说:“嘿!最早他住厂里的集体宿舍,那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结了婚以后,好像是搬到九所医院旁去了,我以前开车时,送过他几次。”

    这时,雷嘉回想到了沈莫,曾经在九所医院旁的一所老房子里,遇到的陈梦娇,想必,那就是他家,但结婚这个重要信息,在刑侦档案库里,都是只字未提。

    雷嘉听到这个相当重要的信息,纳闷的问:“诶,不对啊,我在他档案里,没查到他结过婚啊!哦,那你见过她老婆吗?”

    听到这里,马贵财笑了起来,看样子,好像很清楚的样子,他接着说:“嗨,你们那破档案,不灵儿。她老婆我何止见过啊,也是我们厂的,名叫宋莹莹,那可是一个大美人啊!也不知道怎么的,居然和这个陈疯子,搞在一起了。”

    雷嘉听后,喃喃自语道:“宋莹莹?”

    马贵财不改本色,依旧很热心,还没等雷嘉想明白,他继续说:“后来,他们结婚以后,就搬出去了,宋莹莹也跟着离了职,据说是回家带孩子,我知道的也就只有这些了。”

    反应过来后,雷嘉忙问:“他们搬出去的那个时候,陈方洪还在421上班吗?”

    “在啊,他哪里敢辞职,他还要养家糊口哦。后来被开除,那也是一年以后的事情了。”马贵财语气肯定的说。

    雷嘉心想,若马贵财说的是真的,档案里不可能没有啊,但如果他因为老糊涂,记错了,为什么他又说得如此肯定,没有半点犹豫呢。

    雷嘉想知道,关于这个陈方洪的更多信息,继续问马贵财:“你觉得,陈方洪这个人,怎么样,能评价下吗?”

    马贵财虽然没什么文化,但是一向对知识分子,还是很羡慕的,他肯定的说:“陈方洪这人,就是孤僻那么一点,这人品嘛,还行,脾气也不错,而且,人高马大的,长得还行。哎!不过那是才来421的时候,后来就不行了,整个人疯疯癫癫,没人听得懂他在说什么,还好,他倒是没有害过谁。”

    雷嘉听得入了迷,正当疑惑不解,这时,杨晓丽问了一句:“马老师,你知道陈方洪现在在哪里吗?或者说,最后一次见他在什么地方。”

    这次,马贵财没有立刻回复,而是皱起了眉头苦思很久,然后喃喃自语的说:“最后一次,最后一次?让我好好想想,哦!我想起来了,在九阴山。”

    此言一出,杨晓丽和雷嘉,被惊得同时大脑一片空白,不为别的,正是应为这九阴山几个字,这九阴山不是山的名字,而是一个公墓,九阴山公墓。

    雷嘉大惊失色的说:“你的意思是说,陈方洪,他死了,被葬在了九阴山公墓?”

    马贵财眼神坚定的说:“不错啊,之前给一个朋友下葬的时候,我亲眼看到过他的墓,就在几年前,当时,我还感叹了一番,真是人间沧桑,斗转星移啊,我绝对不会记错的。”

    雷嘉听他如此一说,感觉气儿都快没了,瞬间变得无精打采,这人都死了,还查个屁啊,难不成,把他挖出来问吗?想到这里,雷嘉失望至极,头痛被气得再次发作,惹得他不停的挤眉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