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四九节:毒计
,更新快,,免费读! 子衿毫不畏惧地瞪视于她,正色道:“鸾贵妃娘娘,嫔妾没有做的,让我如何告诉你们。还有嫔妾从未觉得自己聪明,利用金刚草害人一事究竟是谁做的,现在还有待查实,所以贵妃所说,嫔妾也实在不敢当。” 鸾贵妃冷哼一声,道:“暖嫔,这个说不说可就由不得你了,事情已经查至于此,你还想抵赖不成吗?” 子衿不再听鸾贵妃多言,她只是无助地望着夜未央。夜未央也很受伤一般地望着她,半晌后,他嘴角抖了抖,却什么也没说。子衿目光坦然地看着他说道:“皇上,嫔妾心里明白,此刻就算我说尽千言万语,也无法将自己从这件事情上洗清嫌疑,嫔妾只想问一句,皇上您相信嫔妾吗?您也以为淑嫔母子是嫔妾残害的吗?” 这话自她进入议政殿的那一刻就想问,可现在问了,她又后悔了。因为她好怕听到夜未央也和鸾贵妃她们说出一样的话来,那才是她真正承受不了的。 夜未央怔怔地望着她良久,嘴角微微抽动,眼中写着无比难言的复杂,他摇了摇头说道:“朕不愿意相信是你,朕也不敢相信是你,可是所有的一切都指向你。朕现在一闭上眼睛就是那孩子的影子在我眼前晃,你知道朕有多痛心吗?” 子衿的双眼陡然间蒙上一层雾气,一颗心也心因他的几句话,瞬间冻成了严寒冬日里的一串冰棱,甚至还在滴着可以直侵入骨的冰水,直刺得她喉咙沙哑,努力了半天才缓缓说道:“那您就是相信了?” 夜未央没有点头,却也没有否认,他不再看她,而是将头转向了别处。 子衿容色如纸,她踉跄着后退两步,下意识地用手捂住胸口。那痛从她的胸口直至蔓延至四肢百骇,此刻,就连呼吸都成了一种负担。 水漾见她情况不对,赶紧上前一把扶住,关切道:“娘娘,你没事吧?” 子衿无力地摇了摇头。只见鸾贵妃凤目一凛,转头看向太后,道:“太后娘娘,您也知道暖嫔这张嘴真可谓是三寸不烂之舌,就算是死的也能说成活的。可是眼前人证物证皆在,所有罪证皆指向残害皇子之人就是暖嫔。皇上对暖嫔心慈手软,顾念它日情份,一时之间无法做出决断,难道太后您也不想为那枉死的皇嗣报仇吗?如果这次不重责暖嫔,那岂不是纵容了宫中的不良风气,以后无论是臣妾还是太后娘娘您,又以何威严管理后、宫。” “有些错误可以犯,可是有些错误是一辈子都不可以犯的。”太后咄咄逼人地瞪视着子衿,一双灼人的目光,如同要将她看得融化了一般。 这时元淇和元婉急匆匆地走进了殿中,想必是听到消息急急赶来的,二人面上均都不太好看。她们走到子衿身边齐齐对上首的夜未央和太后跪了下去,泣道:“皇上,太后娘娘,暖嫔jiejie是不会做这等伤天害理之事的,皇上和太后要明察啊!” 话音刚落慧妃也跪了下去,正色道:“皇上,太后,臣妾也相信暖嫔meimei不会做这等事,小皇子的枉死确实可怜,淑嫔也是无辜,可是不能因为这样,就将所有的矛头都指向暖嫔meimei,臣妾觉得此事还需冷静处理,别冤枉了好人啊!” “皇上,臣妾也相信暖嫔。”站在一侧的静妃也跪了下去。 紧接着殿门口又进来几人,皆是位份不太高的妃嫔,其中大多数是来看热闹,但是人在其中的楮金雅,却也跪到了子衿的身侧:“皇上嫔妾也……” 她话未说出口,却见于得水回来了。他急匆匆地走进殿中,将手中一个嫩绿色的锦盒递到张一手里,再由张一呈给夜未央和太后。 夜未央接过盒子,先是犹豫了一下,继而又猛地将盒盖掀开,脸上顿时一片青色。 而子衿的心也由此沉到了谷底。 于得水道:“皇上,这盒子是在暖嫔娘娘的寝殿找到的,里面装的正是金刚草。” 夜未央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似是极力隐忍着,才没爆发出来的样子。而太后那张本就铁青的脸上,已经是山雨欲来之势。她伸手重重砸向旁边的几案,声音中透着不容反驳的凌厉:“暖嫔残害皇家子嗣,已是证据确凿,不需再议。按我南陵先祖规矩,对此等忤逆大恶之人唯有赐死,方能以敬效尤,使我皇家其它子嗣不再受到迫害。” 子衿忍不住满身的惊悸,她急急地看向那盒子,激动道:“皇上,嫔妾并未有这样的盒子,从来没有。” 水漾已经急得大哭出来:“皇上,太后娘娘,奴婢一直在暖嫔娘娘近前侍候,却从未发现娘娘寝殿有这样的盒子,更是没有金刚草,这一切都是一个阴谋,是别人在陷害我们娘娘!” “水漾,依本宫看你就不要在这里白费力气了,本宫说过你是暖嫔的贴身侍女,你说的话无法作数。”鸾贵妃说罢又对着子衿啧啧叹道:“哎哟!没想到暖嫔的狡辩功夫真是一流的,本宫真是自叹不如。这人证物证都在了,居然还在这里死不承认。尽管这宫中谁人都知你暖嫔嘴皮子功夫了得,可是这铁一般的事实摆在眼前你还能抵赖到哪去?白就是白,黑就是黑,万万不能颠倒黑白。” 此时元婉已经哭成了泪人,她挺着微微隆起的肚子,膝行向前哭诉道:“太后娘娘,您切不可因为一个宫人没有根据的胡言乱语就妄下结论啊!这样不但冤枉了暖嫔jiejie,更是放走了真正的凶手,太后您要三思啊!您就想想暖嫔jiejie以前的好吧。老佛爷摔伤期间,她是那么尽心尽力的服侍着,每日起早贪晚,风雨无阻地赶到鸿福宫,就连汤饮和粥品,都是她亲自熬煮的;还有她几乎日日都去看望三皇子千皓,她若是想害皇子,那么三皇子岂还能健康活泼的活到今日;还有奴婢腹中的孩儿,若不是因为暖嫔jiejie,奴婢也万万怀不上,太后娘娘您莫要冤枉了暖嫔jiejie啊……” “住口。”鸾贵妃突然呵道:“婉才人,本宫知道你一向与暖嫔交好,但是你也看看自己的肚子,所谓千防万防,家贼难防,本宫若是你就赶紧找太医好好的诊一诊脉,看看自己会不会成为第二个淑嫔。又或者,看你平时和暖嫔走得那么亲近,难道她所做的事情也有你一份?” 由于位份悬殊,元婉自是不敢冲撞鸾贵妃,但她依旧执着地跪在那里,坚定道:“无论如何我相信暖嫔jiejie。” “我也相信暖嫔meimei……” “我也相信……” 虽然老佛爷已经怒不可遏地下了赐死一说,她们几人依旧为子衿尽着最后的努力。 “哼!”鸾贵妃一甩衣袖,怒视着为子衿求情的几人,冷言道:“若是你们执意要帮暖嫔,那就别怪本宫不顾昔日姐妹情份。事情既然已经查到此处,暖嫔她就算有回天之力,也万万是抵赖不得了。对一个将死之人,你们又何必如此,若是再有人为暖嫔求情,就是和本宫过不去,和太后过不去,更是和南陵几百年的祥瑞过不去。” 元婉扬了扬头还欲再说,却被子衿拦住。 子衿歪头又看了一眼夜未央,他依旧是目光呆呆的,在他眼中,她再也看不到那样的目光,而且由始至终他也没有为自己说一句开脱的话,哪怕是一句!终于她的心彻骨的冰凉。她转身走到几个为她求情的妃嫔面前,一一将她们扶起,颤声道:“我季子衿当真是没想到,就算走到绝境这一日,还有你们为我说情,愿意护着我,愿意相信我,还有什么比这更重要吗?” “jiejie。”元婉一把扯住她的手,已是泪流满面:“jiejie,你千万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的认了,如果是那样你这辈子就毁了,千万不能认啊!” 元淇也一把拉住她的手,一脸楚楚动人之态,却只是哭,什么也说不出来。 子衿扯着她们的手,苦苦一笑:“我不认这辈子就不会毁吗?太后和鸾贵妃不是都已经确定我就是毒害淑嫔的凶手吗?”她转头冷冷一笑,带着无尽地潮讽与凄苦,当她目光移到夜未央脸上时,又一字一顿地说道:“恐怕连皇上也深信不疑了吧。” 夜未央闻听此话,猛地看着她,她也迎上他的目光,不卑不亢,毫无闪躲淡淡道:“皇上,我以为我们的关系和别人不一样;我以为就算全世界都不相信我,你也会信;我以为就算所有的证据都指证我残害了淑嫔的孩子,但是只要你想到淑嫔的孩子也是你的孩子,我就不会做出那样的事;可是如今我懂了,所谓的情深意重竟抵不过几句莫虚有的流言蜚语……” 夜未央身子一颤,眼中有微微的苦涩,目光似乎也变得柔和了许多。 “暖嫔,死到临头你还废什么话?” 鸾贵妃一边斥责子衿,一边则偷偷察看着夜未央的表情,生怕他一时不忍,又再起什么变化。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