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古法十二相
“你说完了吗？” “没有！” “可我不想听了，因为你的嘴实在太臭。” “你胡说，你……” 啪！ 一记清脆的耳光毫无预兆地响起，打断了姜文远的话，直接将他扇得退出好几步远。 旁边的老者见姜文远被打，忙上前扶住他，指着赵初一对那个程先生控诉道：“程队长，你怎么不拦着他啊，你看他把小姜打成什么样了。” “他自己找打，我能怎么办？” 程刚还是那副老样子，说话不紧不慢，但说出的话，却差点让姜文远吐血。 这明显是拉偏帐啊！ 他嚣张归嚣张，倒也识时务。 知道没有程队长给他撑腰，自己肯定不是赵初一的对手，即使心里无比怨恨，还是捂着左脸，乖乖闭嘴，站到了一旁。 耳边终于清静，赵初一总算可以好好地探查一下季老的病症。 他放下药箱，探手搭在季老的手腕上。 入手一片冰凉。 季老的体温竟然低到只有十几度，仿佛刚从冰窖里拉出来一般，而且他的脉相十分微弱，似有若无，时断时续。 但好在季老体内的真气却是十分丰沛，如渊似海，深不可测。 赵初一猜想，季老能维持现在这幅模样，都要归功于他深厚的内力，否则，以季老的脉相来看，他早就是弥留的状态了。 这一点倒是可以充分利用，如果那套古法能够有用，说不定季老的病就有的救了。 赵初一目光微闪，立刻想到阴阳医经上记载的那套引导法门，打算试上一试。 只是枯萎症他也是第一次遇见，那套古法十二相能不能起到作用，赵初一心里也没底。 他俯身想将季老从床上扶起。 但还没来得及动作，一直昏迷不醒的季老突然抖如筛糠地颤抖起来。 “爷爷。” “季老！” “你这乡巴佬快滚开！” 季老的异动，让季暖暖、白悠然和姜文远全都惊得叫了起来。 众人齐齐冲到床前。 那姜文远肩膀一扛，将赵初一趁机挤到身后，怒吼道：“都是你害得，快滚！” “让开！” “你想干嘛？” “治病！” “你？笑话！” “你们不要再吵了，快来帮忙！” 白悠然上前两步，半跪到床边，两手压住季老的肩膀，极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没有别的办法了，只能再用金针度命法了。 她急着要给季老下针，却又腾不出手来，只能冲身后喊道：“你们快过来一个人，帮我按住季老的肩膀。” “我来。” 赵初一大步一迈，抢在姜文远身前。 但他并没有摁住季老的肩膀，而是继续他刚才未完成的动作，竟两手一扳，将季老从床上扶坐起来。然后他在众人诧异迷惑的目光下，竟盘膝坐到了季老的身后。 “你要干什么？” 这下连白悠然也怒了。 现在时间宝贵，多消耗掉一秒，都有可能葬送掉季老的生机，她如何不急？ 但赵初一对白悠然的质问却是恍若未闻。 他面色平静而又专注，目不斜视，紧盯着身前的季老。 赵初一运转体内阴阳真气，右手两指并起，嗖一下点在季老的颈后中央位置，一阴一阳两道真气同时冲入季老体内。 呼！ 季老虽然仍是双目紧闭，但却突然口嘴吐出一道长长的浊气，原本颤抖不已的身体也安静下来，软绵绵地往后倒去。 赵初一两臂张开，就势架住季老的胳膊，仿佛cao演木偶戏的手艺人一般，竟握住季老的双手，引领着季老，上下左右活动起来。 “他这是在干什么？疯了吗？程队长，你可是季老的警卫队长，难道就这么看着他胡作非为吗？你快把这个疯子抓起来啊！” 姜文远震惊之后，立刻上蹿下跳，逼着程刚出手，拿下赵初一。 但程刚却是不动如山。 姜文远见自己的话被程刚当成了耳旁风，气得脸色涨红。 他眼珠子一转，恶胆心生。 反正看赵初一的状态，现在根本是无暇他顾，他正好可以趁机撂倒这小子，把之前遭受的恶气连本带利地讨回来。 姜文远双目微眯，一念即起，再也无法抑制，攥起拳头，抡开胳膊，冲着赵初一的太阳xue就狠狠地打了过去。 “小心！” 康文华惊呼一声，话音刚落，就见赵初一带着季老，竟蹭地从床上跳了起来。 赵初一右脚往前一点季老的脚后跟，季老的右脚立刻如电般向前踢去，不偏不倚，正中姜文远的面部。 咔嚓！ 一声脆响。 姜文远捂着变了形的鼻子，只觉两股热流从鼻孔汹涌流出，锥心的疼痛让他眼泪狂飙，痛叫出声。 “就这水平，还想偷袭我，真是做梦！” 赵初一冷笑一声，带着季老跳下床来，左腿顺势一记飞踢，吓得姜文远立刻跟丧家犬一般，窝着尾巴远远地避到了一旁。 他目光恶毒地盯着赵初一和季老，内心竟无比希望季老现在就一命归西，到时，这嚣张的小子就是有十个脑袋也赔不起。 但让他失望的是，季老的情况似乎越来越往好的方向发展。 赵初一仍是动作不停，带着季老在床前手舞足蹈。 白悠然的一双美目紧紧地盯着赵初一，从最初的愤怒不解逐渐变为讶异惊喜。 因为赵初一的动作虽然怪异，但季老随着他活动以后，原本如老树皮一般枯槁的面容，竟慢慢地有了血色，血rou也渐渐充盈起来。 他们的每一个动作都十分舒缓，模样也十分怪异，但若是仔细观察，竟隐隐有几分五禽戏的样子。 那王姓老者因为本身就坚持练习五禽戏，最先看出端倪。 他低呼一声，没想到一套再寻常不过的五禽戏，竟能帮着季老起死回生。 “咦，这是什么动物，怎么不是虎、鹿、熊、猿、鸟了？”那王老医生正看得津津有味，突然发现赵初一现在带着季老打出的动作竟是前所未见。 不只是他，白悠然和程刚也发现了这其中的不寻常。 他们不由看得更加入神。 特别是程刚，在他眼中，赵初一和季老的身形正渐渐隐去，一会儿是昂首啸月的苍狼，一会儿是俯首耕耘的蛮牛，各种形态，不一而足，加上之前的五禽，足足又多出了七种模样。 十二相！ 这就是阴阳轮转医经上记载的古法十二相，当年同是神农门的传人——医圣华佗为逃脱曹cao的追杀，在狱中诈死，状态比季老还差，但他被同门救回去后，就是演练了古法十二相，才起死回生的。 这古法十二相讲究沟通天地，天人合一，对修习者的要求极高。 其中身具内力是必备条件。 只有修习者体内存有真气，在演练过程中，才能沟通天地之气，形成内外循环，从而激发生命本源，重新焕发生机。 当赵初一带着季老做完最后一个动作后，原本一直紧闭双目的季老竟真的缓缓睁开了双眼，看向一脸忐忑不安的季暖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