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二章 川中对
张起源与大乔商讨过弈天星盘的规律性问题，大乔以为弈天星盘是棋枰状的法宝，当遵循九宫之规律，九为数之极，是以弈天星盘应该只能开辟出九块特殊空间。. 根据参加斗天的人数和目前的情形，很明显有可能跟张起源成为盟友关系的都会被分配在别人的空间中，而那些分到空间的人只有杀了同样身为斗天参与者的其他人才能离开所在的空间。 这是一个为张起源量身制定的九连环杀劫，其他人只会在自己的空间中做好万全的准备等待他闯入进来。 即便中途出现像西门娇这种不想杀死张起源的人，也会有九宫或者其他人进入空间推动发展。 但是掌握一定空间之道的阴阳家三长老湘夫人却把李煜从这空间中带了出去，而随后这空间通道的出现更像是人为cao纵一样。所以张起源也明白了卢藏用所说的只有掌握空间之道才有机会活命的意思。 当初进天演之门时只有李煜一人带了帮手，其余四位人选均是独自一人进入。是以李白用水中青莲留讯息让张起源赶来忘川与他相见，他果断应邀前来。 这中间自然也发生了一些不为人知的事情，但最起码张起源知道如果这个水属性空间是李白的空间的话，那么理论上应该只有李白一人。 “张起源！”李白大喝一声，将张起源从沉思中唤了回来，也许方才出手偷袭，张起源不死也要脱层皮。 “怎么，喝你几杯酒不乐意了？”张起源轻哼一声，对于他与李白的关系，他实在还有些想不清楚，毕竟夹着许紫烟，他自己也矛盾得很。 “李白有几件事要问你，问完了这壶西戎葡萄灵酒就送给你了。” 李白果然去过西戎，张起源心头沉思，随即道：“要问什么？” 李白显得有些严肃，甚至有些拘谨，他顿了顿才道：“第一件事，你是不是喜欢紫烟？” 张起源眼神灼热地盯着李白，那种淡淡的炙热之感令冰桌上的花瓣也融化了几分，不过，他看不出李白问这话是什么意思，若搁以往，他必定会否认，可是今天，他却不想，是以头道：“是。” “好好好。”李白连说三个好字，语气中竟似押着排山倒海一般的仇恨。 “第二件事，是不是你让紫烟失忆的？” 张起源心中一怔，李白出关之后查探了许紫烟的事情，他也是知道许紫烟那段时间遭遇了什么，并且知道许紫烟如今已经失忆，失忆就意味着不认识李白，但却认识张起源。 张起源一叹，又了头，虽然他一心想要救许紫烟，但到现在他还是认为许紫烟的失忆是因为受了自己饱含剑道的灵魂穿刺所致。 “是。” 张起源只说了一个是字，多连一句解释的话都没说，他认为没有必要给李白解释。 “好。”李白的神情更加严肃，直直看了张起源很久，才道：“帝释宫四护法之末的龙须客是不是你杀的？” 张起源有些好奇，他不知道龙须客翼飞成与李白有什么关系，于是问道：“哦？那只云顶翼龙与你也有关系？” 李白面容更加阴冷，淡淡道：“他是我的舅舅。” 这句话中透露着太多的讯息，如果说李白的舅舅是一只云顶翼龙的话，那岂不是意味着帝后长孙氏有云顶翼龙的血脉，换句话，岂不是李白自己也有龙族血脉？ “你有龙族血脉？” 李白并不回答，催促道：“回答我就是。” 张起源笑了笑，尝听说李白受帝后长孙氏的影响非常大，是以从小便与二皇子李靖多有不合，后来李白跟着苏轼一同学艺，性格才大为变化，乌台诗案之后，苏陶两家陷入低谷，李白受同为仙宗十友之一的司马承祯影响，这才去道家学艺。 可不管李白如何学习，有多少老师，对他影响最大的那个老师依旧是帝后长孙氏，尽管张起源从没见过这个中洲皇朝最有权势的女人，可是他知道这个女人在李白屡屡被刺之后一定是动用了非常手段才让李白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是我杀的，因为他要杀我。” 张起源多说了几个字，并不是他害怕什么，他只是不想李白活在莫名其妙的仇恨之中。 “柳七和王子安是不是你杀的？”李白这下连好字都没说，继续发问。 张起源目光暗沉了几分，在黄州很多人都以为柳七是他杀的，可他把这件事告诉给苏轼了，按理说李白不会这么问，可是他偏偏这样问了，也就是说他根本不相信别人说的，或者说他根本不在乎事实的真相是什么，他只是单纯地想要知道张起源在这些事件中扮演着什么角色。 “不是。” 张起源直截了当地说了两个字，尽管他也常常为柳永和王子安之死而自责，可是人的确不是他杀的。 “我感受到他们的德丹都在你身上，你与他们的死脱不了干系。” 李白的目光仿佛两柄利剑刺着张起源，让他明白李白根本不相信他，他以为他在撒谎。 张起源并不想多解释，今次两人的谈话会促使两人在两天后的决斗中做出选择，恩恩怨怨并不重要。 “我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这两幢人命我认了。” 张起源说得底气十足，但愿王子安和柳永两人在天之灵能够安息。 李白重重哼了一声，鼻子中的冷气一出鼻孔便冻在半空，充分说明他的水属性已经无限接近冰属性了。 “最后一句话，仙宗十友之一的卢藏用是不是你杀的。” 张起源既然连王子安和柳永的都认了，再多一个卢藏用又有何妨，更何况与前两个相比，卢藏用才是真正地因他而死。 “是！” 张起源这个是字说得极重，与他此刻的心情一般无二。 李白随即起身，烟色的道服甚是诡异，他慢慢饮尽杯中的葡萄美酒，随即把那酒杯握个粉碎，冷冷说道：“两日后，在此处决一死战，你若不来，我便杀了你身边那两个绊脚石。” 李白说完专设离开，脚下踩着水莲，轻飘飘地往下游行去，他负手而立，仙风道骨的气息仿佛从未消失。 只是张起源心中的戾气也被他这一席话给激发了出来。 这样的李白，张起源怎么放心把许紫烟交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