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五章 道可道
张起源来到帝孽情花面前，轻轻地喊了一声：“喂，地前辈，我回来了。” 一会功夫，那巨大的孽情花便动了起来，随即一个苍老的声音便道：“你来了？” “对，我来了。”张起源应道，开始往这球形空间的中间区域行进。 地哈哈笑道：“可知道你是谁了？” “知道了。” “哦？还说来听听。” 张起源心中有些忐忑，说道：“我大抵，可能，也许就是那个传说中的盘古之泪转世。” “怎么？你还有怀疑？”地的声音有些怒气。 “我还是没有找到直接的证据证明我就是盘古之泪转世。”张起源并不退缩，这件事是他的心结，他并不想成为谁，他就想做一个真正的自己，哪怕自己有多么不堪。 地沉默了一会，才道：“你此次来这里想要做什么？”在他的心里他以为张起源回来又要讨要帝孽情花花瓣和帝孽情地蓝岩精髓。 “我想要在这里闭关，不知前辈可否答应。”张起源自己清楚，这个地方之所以存在就是因为这枝成了精的帝孽情花，要不然，恐怕早被人发现了。 “哦？你要闭关？”张起源的答案的确出乎地的意料。 “对，我要尽快提升修为。”张起源并没有明说自己体内有一条龙脉。 “老夫这空间中蕴含先天之气，同时又是地心所在，上可沟通日月星辰，下可感悟九幽黄泉，又具有特殊的时空法则，的确是闭关修炼的好地方，你倒是会利用老夫的资源。”地听到他要闭关修炼，声音也带着几分欣慰。 “前辈，闭关之前我又两个问题要请教您，不知您可否帮我解惑。”张起源恭敬问道。 地笑了笑道：“你但说无妨，老夫能解答的一定帮你解答。” “多谢。” 张起源这才盘腿坐下，悠悠说道：“凡间种种对修行来说是重要还是不重要？” “这……”地本来满怀自信地想要替张起源解惑，哪知张起源问出的第一个问题他竟不知道从何说起。 地本以为凡间种种都不过是这天地间的点缀而已，于修仙问道，天地变幻没有什么助益，可张起源这么一问，他便立即发觉这其中的问题，甚至他修出的妖丹都因之颤动起来。 这种颤动他当然熟悉不过，这是道意的升华。 “应该是重要的吧。”地轻声回道。 “多谢前辈解惑。”张起源并听出地话语中的犹豫，又道，“那么为天地立心这样的道基到底能不能筑成？” “为天地立心？”地又是一怔，这样的道基别说能否筑成功，光感悟起来都是难上加难，只不过与张起源问出的第一个问题一样，他的妖丹同样一颤，他只需要稍微感悟一下，便知道这句话中蕴含着高深的道意，他在这天地间存在的时间太久了，久到一些基本的道意他只需要听到便能领悟的地步。 “为天地立心，我不就是地之心。”地兀自想道，可是自己似乎除了等待盘古之泪的归来之外便从来未为这天地做过什么，更是从心底里将自己与这一方凡间世界分离开来。 可自己这个地心到底是这天星大陆的地心还是这盘古天地的地心？地感悟一下，觉得前者的可能恐怕要更大一些，但为什么自己会成为这凡际世界的心？难道这便是张起源的第一个问题的原因？ 越想这些，地越觉得张起源简简单单的提问似乎蕴含着颠扑不破的道意，可是这道是什么，他说不清楚。这天地间存在无数的道意，道意之上更有七十二地煞小道，三十六种天罡大道，十二至道，要把每一种道意都感悟出来无疑痴人说梦，修行之人能感悟出一两种大道已是得天眷顾，谁会想着为天地立心？ 盘古之泪果真与一般人有些不同。 “大抵也是可以的吧，只不过古往今来，这么想的人老夫第一次见。”地并没有给出解答，只是将自己的理解说了出来。 “多谢前辈。”张起源听完却似乎吃了一颗定心丸，对着那株巨大的帝孽情花拱了拱手说道：“如果前辈无事，那我便开始闭关修炼了。” 地本来想问一下关于这两个问题他到底是怎么想的，可是最终也没问出口，细想一下，倒不如自己从此刻开始与他一同感悟这道意不就对了，到底行不行，自己一试便知，届时如果连自己都感悟出不出，便可告诉他要适可而止。 道可道，非常道，此言诚不虚啊。 地想到此处，也有意与他比一比对天地道意的理解，于是说道：“好，泪珠儿，你且去修炼吧。” “多谢。” 张起源说完便离开帝孽情花，闭着眼睛胡乱走了一阵，这个空间他到现在也没有彻底弄明白，总感觉其与混沌万象界有些相似，他只放开精神力认真地感悟星辰之气，终于在一处微微透着光亮的地方发现星辰灵气比较浓郁。 “这光亮似乎是从地底而来，当真奇怪。”张起源自嘲一笑，也没有在意，便坐在那里开始修炼起来。 在这地底空间中五龙盛气也仿佛效率更高，张起源不知不觉便修炼了五日。 五日之后，张起源在龙脉中积聚了一小撮星辰灵气，虽然只有一小撮，但他仍然感觉自己经脉中的其他灵气更加纯粹，仿佛被这星辰灵气一带，品质都提升一大截似的。 “这星辰灵气非比寻常，这一点我很早就发现了，只是其修炼速度之慢也是前所未有，我这五日心无旁骛地修炼星辰灵气，也才修炼了千分之一左右，这样估算，我恐怕需要将近三年的时间才能突破龙脉。” 筑基之前张起源必须要把白虎锻体炼制四重巅峰境界，所以他吸收一会星辰灵气便要停下来修炼白虎锻体，因为一重已经能够成功，二重的炼骨又有金刚丹和冰心莲辅助，进境非常迅速。 张起源在地底空间修炼了大约十五日时间，体内的星辰灵气积累了大约千分之三，白虎锻体第二重也进入小成，他停下来检查自己的修炼成果，也觉得甚是满意。 然而他再次想要开始修炼的时候，却总是莫名地觉得心烦意乱，而且总是不经意间闻到那种似花似麝的味道。 “这是安雨意的味道，这地底空间也是有的，可我之前修炼都无事，此时却偏偏心神不宁，我这种直觉绝不是凭空产生，一定发生了什么，不行，我要出去看看，莫不是安雨意来到相州城了。” 张起源想到这里，便停下自己的修炼，他仔细想了想，宇文仇如果收服西京，很有可能抓住身在西京的安雨意，而相州王史可鉴是安雨意的叔父，是安若素的结拜兄弟，难道宇文仇把安雨意带到了相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