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这个人好像没有那么讨厌
“这次看好了”，基本跟刚才同样的抛球高度跟挥拍力道，一道白光划过中网，径直冲夏若水飞奔了过来，而这次好像也确实如苏青木讲的那样，要速战速决，不会再给她机会，任夏若水再怎么样的‘大圆满’的挥拍角度，最后球拍还是没有触碰到那个圆圆的物体 但是它也不是就这么飘过，总要带走一点什么，于是，借助地面的反弹，直接跳到了她的小腿上面，夏若水一个没站稳直接蹲坐在了地上，不管是腿上已撞红的印子还是屁股上传来的疼痛感，那一瞬间泪花已经在打转 “哎我说苏兄，你也太不懂得怜香惜玉了吧，看把人家小姑娘都快惹哭了”猥琐男升了升音调，好像这句话是说给对面的夏若水听的 用力挤了挤眼皮，尽量把眼珠子瞪的大大的，好让其中的水分早点蒸发掉，费力的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顺手揉了揉‘中枪’的小腿，相对于刚刚手掌的疼痛这个来的更直接了一点 没想到他对女孩子下手都这么狠，不过也顾不了这么多了，此刻夏若水脑子里存在的唯一思绪就是，速战速决，因为她知道时间拖的越久对自己越不利，“还有什么招数都尽管使出来吧，姑奶奶还怕了你不成” 苏青木带着异样的眼神看了看对面的女孩，也不知道脑子里想着什么，走到了一边放球的架子上直接抓了三个球过来，一边看戏的男生都有点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了，不知道他在搞什么鬼 不知为何，苏青木的心里打心里其实不太愿意看到夏若水现在的表情，因为虽然没什么沟通，但是印象里她还算是一个爱笑的女孩子，自己虽然现在不算是什么好孩子，不想别人介入他的生活，但是更不想影响到一个萍水相逢的人的生活，奈何，只怪她太不知好歹吧，这不，下一刻，苏青木还是给出了他的答案 嗖嗖，连续两个撞击的声音骤然从场地里响起 苏青木竟然先后挥了两个球过来，而且速度极快，足以看出其中的力道，连一旁的同学都捏起了冷汗，更重点的是两个球分别去向了不同的角度，一个方向在腹部，另一个同样是腿部的位置，仿佛是早已锁定住了猎物，也好像在昭示着必胜的决心 果然，一切反抗都是徒劳，夏若水挥拍的姿势都还没做好，直接接连两下的冲击感透过皮肤，传入神经 “呀”夏若水捂住腹部，向前弓着身子，远远望去仿佛都能感受到那种身临其境的痛楚，但对面的女孩没有像自己事先预料到的那般，哭着鼻子跑出场地，而是竟然重新挺起了身子，虽然能看出并不轻松，但是确实是苏青木没想到的结果 “混蛋，你给我记住了，明天开始给我待在教室认真学习！”夏若水用力端平球拍，透过视平线，那端指向的人正是苏青木 其实并不是夏若水在逞强，刚刚有一瞬间真的想就扔掉拍子跑出网球场地，首先苏青木跟自己非亲非故，其次他是不是有用功的读书于自己何干，自己又何苦傻傻的站在这里受尽嘲笑又忍气吞声，还带着皮rou伤痛 但是她最终还是握紧了球拍，也许是不甘心，也许是在证明着什么，也许，是那个迷失在了回忆里的少年的背影突然间在视线里跟对面的男生重叠起了什么 虽然隔了半个场地，苏青木好像依旧可以很清晰的看到对面那个女孩眼里的坚定，还有一种其他的什么自己不懂的情绪 也可能他就是那么的铁石心肠，也许他宁愿永远的沉浸在抹不去的回忆里，自甘堕落，也许是他不敢回头，也许还有其他太多的理由，望着网格对面那个似乎在摇晃着的身影，苏青木紧紧握住了手心里的球，手背上的血管已经明显的膨胀了开来，好像下个一秒球就要被崩裂开来 依旧还是同样的动作，抛球，挥球，依旧如行云流水般潇洒 激烈碰撞之后的球体也带着义无反顾的形态，朝着那个娇小的身影呼啸而去 这个场景恐怕连那个开始出馊主意的同学都没有想到的吧，此刻他呆呆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幕，竟然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好像不敢去想象接下来要发生的血型画面 而画面的主角呢，夏若水直直的看着那个球直直的朝着自己‘杀’了过来，本能的想去躲闪，但是关键时刻双腿就像两个木桩一般丝丝的钉在了地上，纹丝不动 再看球的轨迹，目标终点竟然是夏若水的头部 不知为何却没了如刚才一般的恐惧感，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轻松，这样的结果也许并不是多么的坏，至少给了自己一个不得不放弃的理由，如果自己也曾经历过那所有的种种，此时若在场地换个位置的话，或许也会跟他做出同样的一种选择吧 她甚至就这么轻轻的闭上了眼睛，球拍到最后也没有提起，也许是早已没有了什么所谓，或者说是无谓的抵抗又会对结果产生什么不同的影响么，此刻的大脑里画面涌动，是不是下个一刻，自己就会一个不小心就‘毁容’，想想自己正值青春年华，花季也才刚刚开始，难道就要画上一个这么阴暗的标点，现在回过头来想想看，这一时的逞强与坚持，真的是值得的吗 球还在飞，少年望着光线下的少女，翠绿的裙摆在眼眸里飘荡，荡漾起一丝一丝的涟漪，波纹缓缓的扩散开来，此刻的他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好像自己既定的人生轨迹，在此刻，发生了什么自己猜不透的扭动 他的眼神也没有了开始时候的冰冷，趁旁边两个人都没有注意到的时候，悄悄松了一口气，似乎在回应着刚刚做出的某种决定 猥琐男感觉好像已经过了一个世纪一般的漫长，许久都没有听到那声痛不欲生的惨叫，实在忍不住眯着眼睛，偷偷的打量着，然后再也淡定不住，直接睁大了眼睛 视线的那边，那个女同学带着一丝疑惑的眼神盯着这边的苏青木，而视线的这么苏青木的眼神好像也刚刚从对面转移开来 那颗孤零零的网球还在不远处的地面上打着旋 What？这个世界究竟发生了什么 然后竟然就拎着球拍，头也不回的朝着出口走了过去 “怎么，堂堂一个大男生，说出的话还有反悔的道理？！” “我从来没有说过反悔，是你一厢情愿”丢完这么一句话，人就慢慢消失在了视线里 什么意思，可不可以这样理解，他是愿赌服输？! 哼，还算你有骨气，不然老娘可要在背后吐槽你一辈子，呀！刚走出一步的夏若水大腿不由的抽搐了一下，好像忘记了刚被那个混蛋‘重伤’过，心里想着肯定要找个机会坑他一把，然后就一瘸一拐的朝着教室走去了 只是心里仍有那么一丝的疑问，当时明明感觉那个球是冲着自己的脸过来的，最后又怎么会偏离了轨迹，亦或许从最开始的时候，他的目标就不是自己，只是终究只是猜测，答案对与否，只得留给时间作答 早已走远的苏青木回头看了一眼，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恰巧看到了那个朝着另一边远去的身影 这个人好像也没有那么的讨厌，不知是夏若水的情绪，还是苏青木的心理，于青涩的校园里飘荡，又随风散去 时光永远都是那条回不去的河流，更是一束看不到尽头的光线，也是最难思量，置身于这座光怪陆离的城，从前现在都会轻易的从指尖滑落然后斑驳了以后的故事 而夏若水与苏青木的命运又是否真的会就这样的交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