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跟踪

    刘万勇发现，贝尔曼在这段时间里到公司的次数并不算太多，而且每次到了傍晚时分都会出去，开始还以为他是回家去了，后来刘万勇打电话问马军师，结果发现他并不是回家去了。如果是一次两次也许是凑巧，可是在刘万勇发现的这些次数中，贝尔曼几乎都是在这个时候离开公司，而且都不是回家去，这就说明在另外一个地方还有他需要处理的事情，虽然刘万勇并不知道那到底是什么事情，也许跟驭龙杖有关，也许无关，但他还是决定要找个机会跟过去看看。

    这一天，刘万勇确定了贝尔曼回到公司以后，便开始策划傍晚时分的跟踪行动。拉莫娜是个很会保养的人，如果没有特别的事情，她每天总是要午睡的，刘万勇就是趁她午睡的时候溜出去，在外面一呆就是一下午，拉莫娜对此也已经习以为常。

    所以刘万勇这一次也没有跟拉莫娜说什么，趁她午睡的时候就拿了她的车钥匙，并带上一些简易工具，早早地就守在公司的出口附近等着贝尔曼的出现。到了下午四点多的时候，贝尔曼的那辆迈巴赫如期地从公司的地下车库缓缓驶出，刘万勇便悄悄跟了上去。

    刘万勇开的是拉莫娜的车，如果让贝尔曼看见的话，很可能会被认出来，所以他刻意保持着较远的距离跟随，再加上天色已经暗下来，就算被看见了也未必能认出，只会被当作同在一条路上行驶的其他的车辆。

    幸亏这一天慕尼黑市里的交通状况还算比较良好，刘万勇并没有跟丢，他跟着贝尔曼的车一路出了市区，然后继续向东行驶。开始的时候，郊区还是有一些车辆来往的，所以刘万勇跟得也比较放心，后来越开越远，车辆渐渐地少了，如果还是这么跟着的话，很可能会被发现，不过此时天已经完全黑了，贝尔曼的车亮起了车灯，刘万勇却不敢开灯，就这样在黑暗中盯着前面的车尾灯行驶，也不容易被人发现。

    在一路跟随的这段时间里，拉莫娜打来好几个电话，刘万勇都没有去接，估计这会儿拉莫娜急得都快要发疯了。大约跟踪了一个小时左右，贝尔曼的车驶入了一片林区，在林间公路上拐了好几个弯之后，车子进入一个小山坳，里面有一片空地，盖着一片两层楼高的房子，外面还围着一圈围墙，门口还有守卫。

    刘万勇见贝尔曼的车子进了大门，他就远远地停了下来，再把车子开进林子里，弄来一些枝叶将车子遮盖起来藏好，然后悄悄地潜伏到那围墙附近。躲在林间的灌木丛里，发现大门口的那两个并不是持枪的守卫，而是两个保安模样的人，毕竟这是德国境内，离慕尼黑市区也不算远，明目张胆地持枪会造成很不好的社会影响。但是围墙上却是每隔一段距离就安装着一个摄像头，并且在不停地转动，要想翻进墙去看来并不非易事。

    这时，刘万勇想起拉莫娜打来的电话，急忙把手机调成静音，并给拉莫娜发了一条短信，说他在下午的时候无意中看见了那个专家，因为专家正要离去，时间紧迫，所以就擅自开了她的车一路跟随而来。同时，他还把这个位置的地图坐标发给了拉莫娜，说如果她愿意也可以赶过来，也可以在房间里等他回去。他这么做是为了给自己留条后路，万一自己被人发现了，可以用拉莫娜来为自己开脱，虽然是无奈之举，但心里也很过意不去，觉得这是利用了拉莫娜的感情。尽管刘万勇以前也是个痞子，不过那都是年少轻狂时所干的傻事，而且他自认为还是没有干过违背良心的事情，但这一次利用了拉莫娜却让他感到非常愧疚，有时候真想狠狠地给自己甩一巴掌。

    眼下也不是自我责备的时候，借着从围墙里面透出来的灯光，他仔细地观察了那些摄像头的转动规律，一般而言，摄像头都会有死角，只要找出这些死角，就能避开摄像头翻墙过去。在部队执行任务的时候，他有过这方面的经验，他发现那些摄像头在转动的时候彼此并不是完美的无缝衔接，中间留有短暂的空隙，只要时间掐得准，动作快一些，还是能够避开摄像头的。

    于是刘万勇悄悄地挪到门卫看不到地方，瞅准时机快速冲到围墙下，凭借着惯性，脚在墙上一蹬再一跳，手就攀住了墙头，然后腰腹和四肢同时用力往上，整个人很快就翻过了墙头。

    墙内是一排两层楼高的建筑，看起来有点像厂房，但却不似普通厂房那样有许多窗户。刘万勇翻墙进去的地方位置比较偏，所以跟厂房的挨得比较近，他迅速贴到房子的墙根，悄悄地沿着墙面绕，希望能够找到一个可以进到里面的入口。结果他绕了一圈之后，发现除了正门之外就再也没有其他偏门了，而且正门的位置不时地会有人走动，几乎没有机会溜进去。虽然没有偏门，却让他发现了一个位置比较偏且停止运转的排风口，如果能把上面的排风机拆掉，那个口子还是能够勉强钻进一个人的。

    刘万勇看那排风机上布满了灰尘和蜘蛛网，应该是很长时间没有使用了，而且高度也只有两米多高，只要他踮起脚，手伸上去就能够到。但是附近没有可以垫脚的东西，要想在这个高度上把排风机拆下来也不容易，于是他只好从简易工具包里取出螺丝刀，用左手掰住排风机上可以着力的地方，将整个人拉上去，再用把排风机上固定用的螺丝一个一个起出来，这样非常吃力，他足足歇了好几次才把所有的螺丝都起出来，再把排风机卸下来放到地上，然后人爬上去钻进排风口。

    里面漆黑一片，刘万勇就打开手电筒，发现这是一个堆放杂物的房间，堆放着许多的纸板箱以及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而且闻起来有一股药物的气味，打开几个纸板箱一看，发现里面都是一些废弃掉的医疗器具，如针筒、吊瓶、空的药剂瓶、试管、皮管等等。不过房间里堆放的杂物并不算太多，至少还没有占满整个房间，墙壁上还有一些孔洞，好像以前有什么东西装在这里，后来被拆掉了，照理说一个专门堆放杂物的房间是不需要排风口的，可它却装了一个排风机，只能说明这个房间以前不是当作杂物间使用的。

    刘万勇来到门边，把耳朵贴上去听了听，没有听到外面有人走动的声音，便轻轻地把门开了一条缝，发现外面是一条走道，灯光也比较昏暗，只有离得比较远的地方有一只日光灯，想来也是，堆放杂物的房间应该就是在比较偏僻的角落里的。

    他沿着走道拐了好几个弯，发现这里面比较大，但是走动的人却没几个，偶尔有几个穿着白大褂的，看起来像医生一样的人走过，只要在附近躲一下也就过去了。也许是这里很大的缘故，刘万勇一直都没有找到贝尔曼进去到底在哪里，就这样在无人的廊道里走着，突然从哪里传来一声剧烈的惨叫声，听起来像是一个人因极度的痛苦而发出的震耳欲聋的的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