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逛神都（四）
（九） 洛神都真的有很多的可以看的风景。逍遥他们先从最近的景点开始。 首先是城中最古老的寺庙：古季寺。 香火鼎盛，人头攒动，位于正殿中的金身佛像巧夺天工，金光闪闪。 整日都有僧人虔诚的诵经声。 本应鲜红色的横梁与柱子有些褪色了，但是时时刻刻的余香残留证明着这座古寺的历史是悠久漫长的。 逍遥一行人都投了几枚铜钱入箱中，但是并不是一行所有人都很虔诚，最起码逍遥和巧夜这对兄妹不是很在乎这些个仪式的东西。 事实上他们很讨厌仪式，讨厌冗长没用的形式，讨厌多余繁琐的规则，特别是逍遥。 一行人离开寺庙之后来到了洛神河旁。 洛神河被不是这个名字，原本叫做秦河，事实上，这座城市的原名也不是洛神都，而是慧阳。 自从三十年前的不可一世的大秦帝国被北方大草原的“柔族”打败后，河和城就都改名了。 事实上这河本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之所以会有名，那都是文人墨客的功劳。 他们迎春了，来这写首诗高兴一下。 他们悲秋了，来这写首诗悲伤一些。 他们走进这座城市，想要一展宏图，度过这条河，写个文章抒发满腔热血。 他们被贬走出这座城市，心有万千不甘，度过这条河，写个文章发泄心中不满。 来到这条河旁，喝酒了，写个词。 来到这条河旁，喝水了，也写个词。 在河上的桥上稍作停留之后，他们买了一些特色小吃，边吃边走。 中间路过了一条“红灯街”。 逍遥是一眼都没有看到什么啊。就那几步，还要被霖铃捂着眼走。 在之后，走走停停，停停走走。只要是有点意思的地方，都会去看一看。 幸亏有凡瑶的带领，他们总是可以走在最佳路线上，既节约时间，又节约脚程。 有时，还是走的小巷，别人不说就不知道的小巷。这些小巷虽然没有什么大风景，却是充满着生活的气息。 （十） 中午，他们就在一家茶馆稍做休息。喝喝茶，吹吹风。 顺便吃几口买来的小吃，零食。 反正……四个孩子是不需要吃主食了。 三个成人也是只想要歇歇腿而已。 茶馆的一张桌子只能做四个人。如今，四个孩子坐在一起，三个成人围成一圈。 成人们倒是没有什么聊得，小孩子却有。 霖铃说道：“柳梦凡瑶，我有一个问题想要问你。” “你问吧。”凡瑶现在的心情很好，她从来没有如此开心过。 霖铃道：“你为什么要和巧夜成为朋友？” 凡瑶原来开心的表情瞬间消失了。 霖铃道：“我想不明白，你应该没有任何朋友的。” 凡瑶脸变得更坏了。 霖铃道：“你就算忽然想要交朋友了，也应该是茫然无措的，因为你理应不会如何交朋友了。” 一个人如果长时间不说话，他就不再会说话了。一个人如果长时间走路，他就不再会走路了。 交朋友也是如此。 巧夜忽道：“这有什么关系吗？反正都成了朋友了！” 霖铃伸手打断巧夜，道：“我只是想要知道理由。” 只是想要知道理由，没有任何恶意。 霖铃又道：“我只是好奇。” 凡瑶终于开口了：“香味，一股淡淡的香味……” ——这股香味让人平静，让人放松。 巧夜刚想说什么，就又被霖铃打断。 凡瑶道：“但是！这不是最主要的理由。” 霖铃在等她说。那一对兄妹也在等。 凡瑶道：“亲切感，一种莫名的亲切感。” 她说到亲切感时，很激动……就好像是快渴死的人找到了水井一样。 凡瑶再也说不出什么了……她又流出了泪水。 霖铃不知怎么的有了负罪感，她觉得自己不应该聊起这个话题。 把一个只有几岁大的小孩子弄哭了，她现在就是这种感觉。 但是同时她也觉得奇怪，她试探的说道：“你的家人……” 凡瑶道：“我不知道为什么？爸爸，mama，爷爷……他们都很讨厌我。他们一直都是只喜欢哥哥。” 她的泪流的更凶了。面色通红，浑身颤抖。 霖铃道：“所有……你才不愿意呆在家里，几乎全年都在碧雪派度过。” 凡瑶点点头，说道：“不过……哥哥却对我很好，他很爱我。” 巧夜忽道：“那……你哥哥和家里关系很差也是因为你？” 凡瑶没有点头，也没有说话。但是霖铃，逍遥是知道了确实如此，巧夜更知道如此，她对凡瑶的哥哥柳轩更有好感，更佩服了。 霖铃的语气变得轻柔，道：“但是为什么你会对巧夜产生亲切感呢？” 凡瑶道：“我不知道……就是看到她的一瞬间就产生了这种感觉……” 霖铃觉得很奇怪，想要继续的问下去，但是又觉得这么做不好，最起码现在不好。 这时候巧夜说道：“凡瑶姐，关于那股香味……” 凡瑶擦干净眼泪，道：“你说。” 巧夜道：“其实那股香味是哥哥身上的。” 凡瑶道：“我知道。我的鼻子不坏。” 巧夜道：“其实啊……哥哥身上的香味，我也能闻到，凤仪mama，血薇，君兰阿姨都能闻到。但是他自己，霖铃姐还有莫问爸爸却闻不到。” 凡瑶一开始大吃一惊，随后平静了下来。她并没有想明白，也不想明白，就算明白了又有什么用呢。 逍遥却是感到很气愤又无奈，道：“不是说好了不说我的……体香……” 巧夜又道：“但是哥，你怎么解释你的……” 这时霖铃急促的咳嗦了几声，将其余三人的注意力吸引住。此时的她也瞟了一眼巧夜，巧夜瞬间就明白了，知道自己刚才说了不应该说的话。 不得不说霖铃很有表演天赋，此时的她手里拿着一个水杯，里面有一些茶水，尴尬的道：“还真是扫大家的兴了，喝水呛到了。” 巧夜开始圆场了，她说道：“说实话，昨天晚上我完全看不出来凡瑶姐你没有朋友呢，相反的，我还觉得你应该是有很多的朋友的那种人呢。” 凡瑶沉默了一会儿，道：“装的，全都是装的。” 也可以理解为，假的，全都是骗你的。 但是巧夜并没有不开心，道：“凡瑶姐很有表演天赋。” 这句话应该是夸赞人的，但是被夸赞者听起来却像是一根根的针扎在自己的心里。 凡瑶并没有根据这句话做出什么反映，也正因为如此，巧夜就知道了，自己又说错话了。 一时间，四个少年少女却是没有话可以说了。 这个时候，红血薇走了过来，道：“休息完了没有啊” 巧夜道：“要走了吗？” 红血薇点头并且看向其余的三个人。他们都没有说什么，一齐的站的起来。动作已经代替语言回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