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出乎意料的真凶
顾涵浩让袁峻给钱宇准备了一杯水，想让钱宇平复一下激动的情绪。 片刻之后，钱宇深呼吸几次后开始讲述他在蔡伟琪家中的情景，“我根据私家侦探的调查，对蔡伟琪有了些了解，这家伙是职业间谍，这几年赚了不少钱，可是他的钱却留不住，全都花在了女人身上。但是他突然搬到这么一栋小公寓里我还是很吃惊，他看到我来找他很意外，他可能是怀疑我身上带着录音设备，什么都不肯说，跟我装清白装糊涂。我动手给了他一拳，他也不还手，只是吓唬我说再动手他就报警。这期间他接了一通电话，电话那边是个女人，问他没事吧。他说没事，叫她放心，口气很温柔。” “关于蔡伟琪的情人，私家侦探查到些什么？”顾涵浩问。 提到私家侦探蔡伟琪有些懊恼，“别提了，那个私家侦探也不是什么好饼，他根本就找不到什么实质性的可以让我去告蔡伟琪的证据，关于蔡伟琪的情人，他没有调查，毕竟我委托他查的不是那个方向，查了也没酬劳。” 送走了钱宇，顾涵浩的审讯室又迎来了屠晶晶和黄珊。柳凡告诉顾涵浩，她是先去找的黄珊，然后又去接屠晶晶，结果屠晶晶坚持要带她家的邻居为她和黄珊作证。 邻居很确定地告诉柳凡，案发那晚，他一直在客厅看球赛直播，的确从窗子看到对面的屠晶晶家里亮着灯，她们两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隔了一会，趁半场休息他就去了餐厅取啤酒，又从餐厅窗户看到她们两人其中一个去了餐厅靠着冰箱打电话，一个留在客厅看电视。一直到十一点半左右，一辆出租车在她们门口晃车灯，屠晶晶就把黄珊送出来，看着她上了出租车。 顾涵浩看了看手中现场调查报告中有关死者手机通话记录的记录，蔡伟琪在坠楼前十五分钟曾经接到过屠晶晶的电话，通话维持了五分多钟。另外，现场有四个手机，全都被摔坏，里面的手机卡有三张都是没有登记姓名的临时卡，调查这三张卡的通话记录，发现对方使用的也同样是没有姓名的临时卡。这个专业间谍连搞地下情都这么具有专业性。 顾涵浩突然否定了自己刚刚这个想法，这专业间谍如果真的这么专业，怎么会让屠晶晶发现他刚刚新办了一张卡呢？而且，他还犯了间谍的大忌——说梦话！ 凌澜就站在顾涵浩身边，也凑过去看他手中的报告。片刻后，顾涵浩的嘴角泛起一丝笑意，凌澜一下子明白了这笑容的意义。恐怕顾涵浩又抢先于她找到了真凶。 凌澜曾怀疑过钱宇，恐怕他那一堆自杀的话和精湛表演都是假的，他有杀死蔡伟琪的动机和时间，他根本就是在蔡伟琪那里一直逗留到了很晚，最后，可能是他带去的水果刀让蔡伟琪惧怕，步步后退然后无路可逃，两人争执的时候他把蔡伟琪从阳台上推了下去。如果是这样，那么邻居听到的气愤声音很可能不是蔡伟琪，而是钱宇，钱宇气愤难当，对蔡伟琪咒骂甚至动手，还以“吸血鬼”称呼蔡伟琪，因为蔡伟琪“吸”走了他半生苦心经营的成果。 凌澜也曾怀疑过屠晶晶，虽说有邻居的证词，但是邻居能肯定的是案发时候屠晶晶的房子里有两个人，这两个人不是假人，能活动，但是就能肯定这两人一定是屠晶晶和黄珊吗？搞不好屠晶晶就是在蔡伟琪所在大厦附近给他打了电话，然后避开监控从后门进入走楼梯去蔡伟琪的房间，和他产生争执，把他从阳台推下去。如果是这样，那么邻居听到的气愤声音就是蔡伟琪，而那句“吸血鬼”，是蔡伟琪用来形容屠晶晶的，因为屠晶晶“吸”走了他冒险违法辛苦赚来的血汗钱。 正想着，凌澜看到顾涵浩并没有急于进到审讯室去审讯屠晶晶和黄珊，而是在和袁峻还有另一个便衣刑警说着什么，等到她凑过去的时候，袁峻他们已经得令离去。 凌澜发现自己和柳凡一样，都对顾涵浩充满了疑问，但是她也看得出，顾涵浩此刻并不想分享什么，他故弄玄虚的劲又来了。 两个小时后，袁峻才风风火火地赶回来，身后还跟着三个人，正是凌澜的校友田恬和蔡伟琪的邻居夫妇。另一名便衣刑警则是凑到顾涵浩耳边说了几句，顾涵浩听后满意地拍了拍对方的肩膀。 柳凡按照顾涵浩的要求把他们一行人都引进了会议室，凌澜跟在顾涵浩身后最后进入。 凌澜坐在门口的地方，顾涵浩的一侧，这是会议记录秘书的位置。她放眼望去，这间不大不小的会议室里的这些面孔，她全都认识，正是所有和蔡伟琪案件有关的人员，首先是蔡伟琪的邻居夫妇，然后是田恬，黄珊和屠晶晶，还有钱宇。柳凡和袁峻也在场。凌澜心里清楚得很，就像推理剧一样，凶手就在这些人之中。 “很好，人都到齐了，在座的各位都和死者蔡伟琪有着十分密切的关系，所以我今天就当着各位的面试着把案件推理一遍，如果有哪里不对，欢迎指正。”顾涵浩像足了一个主持会议的领导，只是这位领导刚一开口就被人驳了面子。 邻居男人尹亮抢先开口，“我指正！顾队长，你说在座的人都和蔡伟琪有着密切的关系，这点我不认同，别人我不知道，至少我和我妻子冯婧和蔡伟琪没什么关系，我们只是不太熟悉的邻居而已。” 顾涵浩意味深长地望了尹亮一眼，“尹先生，稍安勿躁，很快你就会知道你和死者蔡伟琪有怎么样密切的联系。好吧，先从哪里说起呢？相信这个问题如果投票评选的话，大家一定会选凶手，我就先指出真凶好了。” 顾涵浩话音刚落，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期待着。 三秒钟过去，顾涵浩清了清嗓子，“真凶就是——蔡伟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