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汪氏他们的消息(求粉红票子)
回到家后,赵相宜见齐宛瑶的面颊红肿,不禁忧心地问了句:“怎么回事,难道真的碰上了年家的那群歹人,被欺负了么” 赵信良没说话,含糊地应了声,肇事人赵弘林更是别过脸去,面上有些尴尬。 倒是齐宛瑶微笑着摇头,声称自己无碍,也没遇到危险,是走路的时候不小心摔的。方氏闻言,立马去厨房张罗煮鸡蛋去了,说是要给她敷敷。 看着一家人为她忙活担忧的模样,齐宛瑶忽然彻底地想开了,她清楚地认识到自己这些日子以来愚蠢的行为,懦弱与可怜并不能让他们真正地放心自己,唯有自己真的变得坚强,哪里跌倒从哪里站起来过后,他们才会真正地安心 故而,当任氏赶过来欲劝说齐宛瑶的时候,才是知道自己此举是多余的,齐宛瑶如今是真的想开了 是被赵弘林打醒的吧。 只是不知情的如赵相宜他们,并不知这点内因,只以为是齐宛瑶自己忽然悟出的道理。 不几日,赵信良派去的人回来了,带来了汪氏他们的消息。 那天是在千禧楼里,赵弘林正好在账房里帮忙赵信良处理一些细琐账务,听见来人的禀报时,手中的笔瞬间滑落…… “这是真的么”赵信良也是立马放下了手里的活计,腾地站起身子来,双眼早已微微泛红 来人不敢扯谎,立马恭敬严肃地重复了一遍:“的确是事实。我悄悄打探之后,他们告诉我,在那小姑娘逃跑的当夜,汪氏跟那小姑娘的哥哥就发现了不对劲之处,等找到其大伯娘询问之时,却已经晚了,人早已被暗中掳走汪氏无意间得闻噩耗,瞬时加重了病情,当晚呕血不止,不久就抱病身亡了小姑娘的哥哥齐琛,悲痛交加的情况下,失去了理智,持刀捅向了大伯娘,幸而被制止的快,大伯娘留了一条命下来,不过那家人却因此没能放过齐琛,将他一举告上了当地衙门,现今,齐琛被判了十年的流刑,发配至偏远极寒的幽州……” “怎么会变成这样……”赵信良重新坐回椅子上,心里隐隐不安起来。 “爹……”赵弘林连声音都在颤抖,“不管怎么样,这事先不要让宛瑶知道。” 赵信良也点点头,从怀里掏出了事先谈好的银钱递给那人:“谢谢了,你先下去吧,这事暂且保密,别声张,尤其不能让宛瑶知道。” 来人接过钱,恭敬地退下。 可开门的时候,却兀然看见了站在门口的齐宛瑶,手里还提着一个三层的食盒,此时她的双手紧紧地攥住了食盒,露出了发白的骨节。 “都是……真的么?”她还是不敢相信,刚才无意间听见的那个消息是真实的以至于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言语是那般地艰涩。 “宛瑶,你怎么来了”赵弘林大惊,立马跑上前去,有些慌,“你听错了,他是在说另外一个人。”尽管这样的谎话很蹩脚,可齐宛瑶还是很配合地点点头,双目无神道: “原来是假的啊,那就好……”话毕,她整个人身子忽然一软,在大家面前瘫倒了下去,赵弘林眼疾手快地扶住了,齐宛瑶手里的食盒因此而狠狠地砸在了地板上,发出一阵闷响,里头精致好看的点心也撒了一地…… “你先扶她进去休息,我去找大夫”赵信良吩咐完过后,拔腿就跑 赵弘林紧紧地咬住了自己的下唇,小心翼翼地扶齐宛瑶进了账房,服侍她躺在赵信良备用的小床上。 大夫来了之后,给齐宛瑶把了脉,只说无碍,随后给她开了几帖压惊的药,匆匆离开了,推说很忙。 这厢,齐宛瑶终于幽幽转醒,赵信良和赵弘林见状皆是庆幸地笑了笑。 “想哭就哭出来吧,狠狠地哭一场。”赵弘林安下心来过后,才发现自己说话的嗓音有些沙哑。 可齐宛瑶却别过脸去,双目无神地在发着呆,没有眼泪,她的眼睛干涸得像是一大片的沙漠。 “宛瑶,你别这样,不管到了何时何地,你都还有我们,我们也是你的亲人。”赵信良生怕齐宛瑶觉得世间再无依托,又想轻生。 可齐宛瑶还是不言不语的。 其实,不是她刻意不想说话,而是说不出一个字来。 喉咙里似被人用力捏住了那般,痛得沉重,她说不出一句话来,每每要开口,就是排山倒海的疼痛,如同一把把残酷的利刃,在生生地剜她的心 “算了,先让她这样呆一会,爹,你忙你的去,我陪陪她。”赵弘林无力地开口道,每天都有人在面临着生死,可这样的噩耗发生在自己身边时,他永远也无法坦然接受。 更别说是齐宛瑶了。 死的那个,受刑的那个,可是她在这个世上至亲的人 赵信良仍旧有些不放心,可赵弘林却投以让他安心的眼神:“有我在,不会出事的。” 如此,赵信良便点点头离开了。 室内陷入一大片的沉寂当中,赵弘林没说话,只坐在齐宛瑶的身旁,静静地看着她。齐宛瑶没有直视赵弘林,只别过脸去闭上了双眸,微微闪动的眼皮彰显她内心那波涛汹涌的悲痛 久而久之,她感觉自己真的很累,于是便渐渐地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自己身处赵家的房间里,视线落定过后,她腾地一下挺身坐起 床沿坐着的是正在绣花的赵相宜,见她醒了立马高兴道:“你终于醒啦” 齐宛瑶以为自己之前的情境是梦境,故而存了一丝侥幸问道:“我睡了多久了?一直在家里么?” 赵相宜不明白齐宛瑶为何这么问,不过汪氏他们的事情她也是听赵信良跟方氏说了,此时为了不触动齐宛瑶的伤痛,只得小心翼翼斟酌着回答道:“大夫说你最近劳心过度,体虚得很,才会这么脆弱的。嗯……你从昨天下午开始,一直睡到了现在,这会已经是次日上午了。” 见齐宛瑶不说话,赵相宜立刻转移话题道:“这么久没吃东西,饿了吧?奶奶做了桃花酥,还煲了鸡汤,都在锅里温着等你醒来吃呢” “相宜……”齐宛瑶忽然伸手抓住了赵相宜,“所以……是真的对不对不是我在做梦,对不对……” 赵相宜心里咯噔一声,眼神也开始闪烁,见终是躲不过的,只得悻悻地点头,面露哀痛:“我们也很难过,你节哀啊。” 齐宛瑶听后,深深地吸了一大口气,身子也跟着剧烈地颤抖着,但见她极力地克制着自己的情绪,随后勉强地挤出了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我没事。” “怎么可能没事?”见齐宛瑶不哭也不闹的,赵相宜反而更为担心了起来,反握住齐宛瑶的双手宽慰道,“哭出来吧,没事的,狠狠地哭一场,时间会慢慢带走一切伤痛的。” 齐宛瑶却摇头道:“我的眼泪早就在那天离开你们家的时候流干了,那天我发誓不再轻易掉泪。我相信我娘在天之灵,也不愿看见我只晓得哭这么柔弱,相比之下,她更愿意看见我坚强的模样……” 一口气说完这么多,齐宛瑶只觉得自己的身体都被掏空了,声音嘶哑,浑身无力。 不多时,方氏等人赶来,看见齐宛瑶这个模样之后,不禁又七手八脚地忙碌起来。赵相宜赶紧制止,让他们统统出去,这里有她。 此时此刻,齐宛瑶恐怕更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吧,大家越是安慰她,她心里越是伤痛。 因为那样做,无时无刻不在提醒她,汪氏死了,齐琛落难。 “我爹已经让人去把你母亲的棺木移过来了,届时会葬在咱们村里,跟你爹一起……这些都会悄悄进行的,不会闹出大动静,你不必担心年家那边会发觉。”赵相宜尽量说些这样积极的消息,希望齐宛瑶听后可以安心,“还有阿琛哥哥,没关系的,留得一条命在,不愁将来我爹已经跟有根叔叔打好了招呼,只等着阿琛哥哥服刑几年过后,再悄悄地帮他减刑。期间我们最好不要去看他,至于阿琛哥哥日常的生活,有根叔叔会派人暗中打点的,不至于让他吃那么多苦……” “幸好大伯娘没死。”齐宛瑶冷不丁地冒出了这么一句来,可语气却不是那种庆幸的口气,反而沁着一股子幽幽的寒冷。 她看着赵相宜,又好像不是在看赵相宜,而是看向了更遥远的地方,双目依旧无神:“她没死,留她一条命在,等于是救了哥哥一命。且等以后,由我来亲自了结她” “宛瑶jiejie?”赵相宜浑身一颤,尝试着把齐宛瑶叫醒,她身上有些东西正在慢慢地转变,具体是什么,赵相宜也不知道。 “相宜,我会好好活下去,因为此时此刻,我活着,不再只是为了自己。”齐宛瑶紧咬着下唇,连牙齿都在打颤,直至下唇被咬出了血丝来,她都没有放松一丝力道。 不是她不想放,而是她已将浑身的伤痛与恨意全数聚集在了这一力道上,她已控制不住。 = = 是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