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决裂
看着父亲那冷漠的眼神，凌风心如刀绞，攥紧了拳头，竟然笑了出来。 “你枉为人父！凤儿只是个小姑娘！她不是巩固家族的工具！为什么就算她死了也要寻找利用价值！你真的连人性都没了吗？！你还是不是人！”孤辰凌风怒火中烧，怒极反笑。 母亲死，他无动于衷，meimei死，他只是失去了一个利用的对象。难道只有自己身为男儿身的儿子才是他最看中的吗？！不，自己是无脉之人也是没有利用价值的！ “你错了，我是家族的族长，我有权决定家族内所有的事务，包括人命！”孤辰啸没有感情的眼神，没有情绪波动的语气，直接打击在凌风的心头！ “那我呢？！我的生死你在乎过吗？！”孤辰凌风咬牙切齿，他已经准备放弃了。呵呵…这样的父亲，不要也罢！ “你是族长的继承人，你不能死！”孤辰啸一句话，让凌风愣住半晌。 “呵呵…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枉为人父！你不配做我的父亲！你不是人！与其让我活在你的利益中，不如去死！反正娘也死了，meimei也死了！你不如杀了我！啊？杀了我你就清净了！永远做你的家族族长吧！”凌风有些疯癫，身上还是云凤的鲜血，这幅模样，就像是从冥界爬出来的低级恶鬼一样。 “凌风…”王海雍看着他，心头酸涩。心想，如果我是他，我会不会已经彻底的疯掉了呢？ 真讽刺，有这样的父亲，生活在这样的家族，疯了也好，死了也罢，总比清醒着看着这是是非非好的多。 “我说了，你不能死！你若死，我就让他死！”孤辰啸伸出手，指着王海雍！ “我不能死？！这是你说的？！呵呵！我的命，你说了不算！”说着，凌风已经把凤鸣刀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风儿！你这是做什么！我只是在逼他走！难道你认为你母亲和meimei的灵魂看到你这样，她们会开心吗？！”孤辰啸大惊失色，他没想到，凌风会这么做！ “那好！放他走！我就不会自杀！”凌风把刀紧紧的贴在脖子上，锋利的刀刃已经割破了一层皮，鲜血直流！ “你…好！王海雍！你走吧！”孤辰啸无奈，终于妥协。 “海雍，我们走。孤辰啸，我meimei的尸体就在门口，帮我好好安置，一定要厚葬。否则…呵！你知道我会怎么做！”说着，凌风已经将凤鸣刀丢在了地上，搀扶着王海雍走了出去。 孤辰啸看着他的背影，不由得眉头紧锁，哀叹一声，跌坐在上位的金龙椅上。 “唉！难道他真的逃不过这宿命吗？”摇了摇头，孤辰啸实在想不透，他以后的路，会怎样。 孤辰家族门口，凌风搀扶着王海雍，二人一步一晃的走向王家。 没走几步，凌风开始剧烈的咳喘，一口口鲜血喷出。他只觉得头疼，心更疼！ 浑身抽搐，转眼间，凌风的额头已经布满了汗珠。 “凌风，你怎么了？”王海雍见状，不顾身上的伤势，连忙从虚空戒中取出一瓶丹药，倒出两颗，一颗扔进凌风的嘴里，另一颗自己吃掉。 可惜，凌风无脉，更别说气海了。药力从浑身的毛孔中散了出去。 不过王海雍身上的伤势已经渐渐的结疤，没有大碍了。 “凌风，你这是怎么了？！”王海雍抓住了凌风的手。 “我…我没事！不用管我，你先…你先回王家吧。”凌风强打精神，甩开了王海雍的手。 “可是你…”王海雍心急如焚，回家族是正理，可凌风现在不明情况，他不敢走… “我都说了我没事！你滚啊！”捂着胸口，凌风面色惨白如纸，一把推开了王海雍。 “好…好吧！你自己小心。”王海雍看着凌风，一步三回头，有些担忧。 认识凌风十几年了，从未见过他发这么大的火。或许是因为接二连三受到的打击太大了吧。唉，人各有命。 侧着头，眼角余光看着王海雍渐行渐远，凌风终于承受不住心中的痛楚，扑通一声躺在地上。 “唔…啊…！”他右手捂着胸口，左手弄乱了一头清爽的披肩长发，痛哭流涕，表情都已经扭曲。 “为什么…为什么啊！娘死了…凤儿死了…下一个是谁！这就是我的命吗！不公平！我心痛啊！” 泪水，悄无声息的花了面颊。一声声撕心裂肺，却只能换来一阵阵呼啸的狂风。 “心好痛…我要死了吗…”看着天空一片片乌云，狂风无情的打在身上，却不及心中的疼痛。 淅淅沥沥的细小雨点缓缓落下，孤辰凌风在雨中痛苦的躺在地上，脸上已经分不清是泪水还是雨水，他只知道，现在心好痛…… 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如同一只从冥界爬出来的低级恶鬼，摇晃着走在路上。 咔啦一声，天空闷雷大作，雨水疯狂的洗刷着大陆。似乎在为逝者哀悼，又像是落下了同情的泪水。 “我什么都没了…没了…”凌风一步步走着，披头散发，满身污垢和鲜血，就像是一个疯子一样。 “额哈哈哈！没了！都没了！”凌风有些疯癫的自言自语，却丝毫不知，一道道雷光在他的头顶酝酿，静待着汹涌爆发的那一刻。 …… 孤辰家族，密室中，两刻钟前。 孤辰啸单膝跪地，看着面前栩栩如生的雕像。 “祖上，一切按照计划行事。现在凌风已经陷入癫狂，还要继续吗？难道万年前那个人转世真的是…” 雕像是一个看起来几十岁的老者，却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异常威武。 “放心吧，这是他的命数，躲不过的，就算我们不这么做，也早晚会有这一天。我们只是给他一个助力而已。” 一个飘渺沧桑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听起来却有一种叹息无奈的语气。 “祖上，玄孙不明白。当年牺牲了那么多人，却只能做到那种地步，难道只是为了一个转世计划吗？如果真的是，到目前为止关于那个人，现在的牺牲是不是太大了？”孤辰啸顿了顿，心头隐隐作痛。 再怎么说，妻子的死，凤儿的死，都和自己有脱不开的关系。如今自己最疼爱的儿子也变成这样，却依然不得不继续下去，他实在有些于心不忍。 “啸儿，你心痛了。我感受得到，可是你要知道，为了那个人，实在是牺牲了太多。如果不继续下去，反而无颜面对那些在人界飘零等待时机重回大陆的人。你要记住，我们所做的牺牲，是为了大陆苍生。”那沧桑的声音突然变得严厉。 “玄孙明白。不知祖上还有什么指示。”孤辰啸低下头，连忙问道。 “时间到了…你快去吧。”那声音仅仅说了一句，却让孤辰啸有些不明所以。 时间到了？什么时间到了？！我要去哪里？ 然而他正在思索间，就听一道巨响传来。密室中都有些颤抖，恐怕这一声巨响，整个落云城都听的一清二楚吧！ “去吧，啸儿。你还有最后该做的一件事。去吧…”飘渺的声音回荡在密室。 然而，孤辰啸的耳畔一直萦绕着那句去吧…去吧… 身躯一震，回过神来，孤辰啸飞速的冲出密室，在家族成员惊讶的目光中冲出了家族的大院。 可是，刚刚到达巨响之处，孤辰啸看着眼前的一幕，呆呆的立在原地，震惊无比！ “这…这是！天雷！紫色的天雷！那是…什么？！”孤辰啸看着面前的那道雷光，异常惊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