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发威

    “之德，不行这个事情你得找老爷子老太太说说，凭什么这样的好事就该是二房的。签五年的活契就有一百两银子，到哪里去找这么好的事情。”梁之梅走后，孙氏就拉着梁之德关起门来商量，不用想都知道他们想干什么。

    “这事我还要你说，等会我找老太太说说，你放心这个事情二房本来就不愿意，落不到二房身上的。”梁之德说完一副志在必得的表情。

    三房怎么屋子里面商量不提，二房这边张氏着急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梁之礼在码头做工没有回来，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心里憋着事情无处诉说，赌得张氏煮饭都没办法专心进行。帮忙给张氏烧火的悠悠，看到张氏这样无助，很想帮她一把，开导一下她。悠悠这些日子也习惯了农村的生活，还学会了烧火。张氏这样的性格要是没人引导，估计结局只有一个。

    “娘，悠悠不想去做丫鬟，要呆在娘的身边。”悠悠看着张氏轻轻是说道。尽量装出一副舍不得的样子，其实这个娘还是对她不错的，或许她是真的舍不得吧。

    “娘也不想你去做丫鬟，可是，可是要是你奶非要你去，我和你爹也是拦不住的。”张氏语气中透着无奈。在这个朝代，最重孝道，反驳父母就是不孝，不孝可是要被人看不起的，以后走到哪里都要被人戳脊梁骨。看张氏这样子估计也没得勇气反驳老太太的。看来要想过好日子还得先把张氏改造过来。改造计划正式启动。

    “娘的意思是，要是奶执意要我去，我就必须得去了吗？我听村里桂花说，她jiejie被卖进城里做丫鬟之后，一年都见不到她娘一次，娘我不要见不到你。”张氏一个农村妇女，孝道一直都被排在第一位，悠悠只好利用亲情优势慢慢的引导她。

    见张氏顿了一下不说话，悠悠接着说道：“娘，给别人家的少爷做丫鬟，是不是就像对小姑一样呀？跑得慢了会不会挨骂或者是挨打呀？”

    张氏身体一抖，是呀，悠悠还是自己家小姑子的亲侄女，在家里把悠悠当丫鬟使唤，好的时候说几句，不好的时候老太太又骂又打的，自己看着还是心疼。这要是到了别人家，一点血缘关系都没有，遇到好的人家那是幸运，要是遇到不好的人家，还不知道主子怎么整治呢。

    看张氏有点醒悟的样子，悠悠就不再说了，让她自己想去，话点到即止说多了反而不妙。

    酉时中，梁之礼一回到家就被等不及得张氏拉到了厨房，张氏轻声的说道，“之礼，大姐今日家来了。大姐她，她说要我们悠悠去给姐夫东家少爷当丫鬟，等会吃饭的时候你给娘说说给回了吧。”

    “娘和爹怎么说。”梁之礼问道。

    “娘是赞成的，爹开始不同意，后来听说有一百两银子……大户人家的丫鬟哪里哪么好当，一年到头都回不了家，说不定还被…..”张氏说着说着就说不下去了，尽自呜呜的哭了起来。能说成这样就很不错了，至少按照悠悠的意思给表达清楚了。

    “你别哭，我依你就是，晚上我跟娘说。”梁之礼和张氏的感情还是很好的，结婚以来都没有吵过架，看见张氏哭了，他心里也不好受，他也不想自己的女儿给别人当丫鬟。长期在码头做工，看惯了那些坐船的夫人小姐对丫鬟的态度，他还你能想不到给别人家当丫鬟哪能是美差。

    晚饭时分，一家人围坐在桌子上吃饭。一如既往的孙氏带领两个儿子猛吃，梁青青到是好很多，一副有心事的样子。

    “老二，你媳妇把大姐的意思给你说了没有？”老太太问道。

    “我不同意。”梁之礼啥也不说直接拒绝到。

    梁之礼这态度倒是让老太太很不满意，平时怎么也得说说理由什么的，哪能直接就反驳了她。老太太很不高兴一下子就把脸子给拉了下来。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搁吼道：“你不同意，你为啥不同意！你大姐托哪么多人才把这个位置给留下来，你一句话说完了，你说是不是张氏指使你的？”

    “娘，我不同意就是不同意，这个事情没得商量。”看来这个便宜爹还挺硬气的嘛，悠悠原来都小看他了。虽然他也讲不出什么大道理，反正就是一根筋认定的事情就咬死到底，这回看梁李氏怎么办。

    梁李氏是怒了，三房的梁之德和孙氏这个时候心里可是高兴得紧呢，梁青青也把筷子捏了又捏，不时的还看一眼悠悠。见梁悠悠只顾自己埋头吃饭，心稍微放了放。

    “反了，反了，你要气死娘呀，一个赔钱货，你这样护着她，让她去给蒋家少爷当丫鬟那是抬举她，你说是不是张氏不同意，我就知道张氏是个不省心的。”老太太的跳跃思维很是让人受不了，明明是梁之礼反驳的她，怎么一下子就怪到了张氏头上，简直是不可理喻。

    “二哥，你看你把娘都气成什么样子了，你不答应就不答应，好好说嘛。”梁之德看时机到了说道“你不愿意悠悠去蒋家，让我们青青代替她去岂不是两全其美，娘，你说是不是？”

    “是个狗屁，你大姐都说了要悠悠去，你现在说让青青代替悠悠丫头你大姐能同意呀？”老太太没好气的道，说着还眼神闪烁的看了一眼梁之礼。妈的，悠悠想这个事情肯定有猫腻，梁青青只比她小两个月，她行凭什么梁青青就不行。

    “奶，反正我不想去，大姑要找人去，她就自己去，你们硬是要我去的话，我就把蒋家少爷毒死，掐死，各种死，不死透不罢休，你们考虑清楚了！”悠悠看老太太还是哪么坚持要她去，她也怕她爹顶不住老太太的攻势只好站出来咬牙切齿的说道。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呀。这段时间老是装小孩子，扮胆小，伺候小姑当丫鬟让她憋了一肚子气无处发泄，今日正好发泄一下。

    大家都被悠悠的狠劲给吓了一跳，张氏看着这样的悠悠都怀疑能说出这样狠话的姑娘还是她的女儿吗？

    “要作死呀，我活了大半辈子，现在居然被一个小丫头片子威胁了，我不活了。”悠悠哪么说之后众人惊呆，最先反应过来的老太太撒泼道。悠悠真想说一句你不想活了你现在就去死呀，早死早投生。这个话只敢在心里说说，要是真的说出来了，估计她亲爱的娘亲都拦不住他爹亲手活埋她。怎么说老太太都是梁之礼的母亲，这样大孽不道的孙女怎么也不能要吧？

    “爹，你跟娘说说，就让青青去吧，青青你快求求你爷。”孙氏见老太太撒泼不答应，只有采取迂回政策求助于老爷子。一直沉默的老爷子这个时候也不好再装透明人了，扫了一眼悠悠和青青，看悠悠一副不情愿的样子，青青倒是一脸期待的看着他。

    “唉，老太婆，你不要哭嘛，多大个事儿，要死要活的。这个事情你就不要管了，你没看见二房悠悠丫头自己都不愿意呀，这个自己不愿意你要是硬送了过去，万一梁成了大错之梅那边也脱不了干系。”老爷子看局面一度无法控制，只好这样说道。

    “娘，爹说得对，本来青青跟悠悠都差不多，谁去还不是一样呀。愿意的总比不愿意的好，以后大姐也少好多麻烦不是。”孙氏今日下午的时候给了梁之菊一个银戒子，这拿人钱财怎么也得替人说句话不是，看二哥也吧愿意，她就顺势帮着三房说了几句话算是感谢了三嫂的戒子。

    “不管了，老二我给你说，以后你不要后悔。哼”老太太看老爷子说得有道理，而且心肝宝贝儿也哪么说，干脆不管了，反正以后有什么事情怪不到她头上。用袖子假装擦擦根本就没有的眼泪，其实主要是擦鼻涕。

    “老三，这个事情我说了还不算，你别高兴得太早，你得跟你大姐商量去。”老太太说完饭也不吃了直接回房间。

    第二日一早梁之德和孙氏就带着梁青青去了镇上，反正不知道怎么给梁之梅说的，最后去蒋家当丫鬟的人选改为了梁青青，说好五日后进蒋家。同时，回来的梁青青一身光鲜亮丽，至少不再是粗麻布衣服了。头上还多了一对现下时兴的头花，还怕她梁青青没看见，硬是跑到她面前晃悠了又晃悠。卖身银子一百两也没有全部上交公中，三房得了五十两，同时也说好月例银子上房不管。

    很快在孙氏的炫耀下，整个月亮村都知道了这个事情。当然村里面的人口上说当丫鬟上不得台面，实际上羡慕的人还是很多的，毕竟大家都知道平时卖个女儿二十两银子也就顶天了，人家老梁家可是得了整整一百两银子，而且还有月例银子，签的也不是活契。孙氏就在大家羡慕的眼神中越说越带劲。老爷子只觉得作为秀才家孙女给人做丫鬟很没面子，老三媳妇还以为是什么荣耀的事情拿出去到处说，最后老爷子确实看不惯了，禁了孙氏的言，不许孙氏再到处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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