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三章 安王宅里寻常见
“即是前来求见,想来阁下是识得沈某,来都来了,为何还要戴着斗笠遮着脸,实在有些无礼。。。品書網”沈君临饶有趣味地打量着眼前的人,此人身形修长,沈君临的身高是要韩风高一些的,难得见到身高与自己并无多少差距之人,一时有些惊讶。 “一路前来安王府,那么多双眼睛盯着,不遮了脸,只怕我是无法走到安王府来不过,沈公子好久不见,看来安王在沈公子心地位确实不小,才一年不见,公子消瘦了这么多,想来在下来的目的,沈公子应该会感兴趣才对。” 那人话音未落,把自己遮的严严实实的斗笠取了下来,斗笠垂下的纱布原先遮到了那人的‘胸’前,那张脸的五官在白纱下若隐若现,开始沈君临觉得这个人眼熟,然而此人把斗笠取下来后,沈君临捏着茶杯的手猛地一收,险些把茶盏生生捏碎。 “是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我可不记得我们有什么不得了的‘交’情,值得你大老远跑到越国来特地来见我一面,看我是瘦了多少还是胖了多少,那可实在是让沈某受宠若惊了。”沈君临极快平复好了心情,漠然地与同样淡定自若在自己对面坐下的人对视。 “诶,沈公子太抬举自己了,大老远跑过来是为了见一个男人,莫说是沈公子,我自己都是受不了的,既然是千里迢迢的来,自然是有要事相告,我若说,安王殿下还未死,沈公子信还是不信。” 听见安王二字,沈君临眉头一挑,但也是这一挑,没有其他动作了,来人想必以为沈君临会有什么不得了的反应,见沈君临这般冷静淡然,觉得有些不可置信,脸愕然的神情竟是沈君临要重几分。 “不知阁下是否还记得,苏城一役,越国一千‘精’兵葬身山谷,安王更是惨死宋国人箭下,阁下身为宋太子……啊,不,宋国君主的仆从,不会不知道此事,怎么,你是要跟沈某说什么,安王未死,那被钉死在山崖的只是莫须有的幻影?” 沈君临原先平静如水的眼迸出凌厉的杀气,坐在沈君临对面的人却没有半分瑟缩的意思,而是从荷包里掏出一样东西放在桌,示意沈君临打开来看。 “沈公子‘性’情何必这般急躁,在下随时陛下身边的人,但说是仆从也太难听了,在下不过是尽自己的职责,跟在陛下左右而已,沈公子是聪明人,如何不知有时亲眼所见未必是真,我不远千里而来,总不会是为了戳几下沈公子的痛处,我还没无聊到这等地步,这个袋子里,想来会是公子想要的东西,看了再说。” 那人用眼睛斜了斜桌的东西,看了眼黑‘色’的锦囊,沈君临是极其不喜欢碰别人的贴身之物的,自己的同样不喜被人碰,然而那个锦囊煞有介事地丢在那里,他不看一下会不会不妥?于是沈君临半信半疑拿起了锦囊打开。 锦囊里没有放着毒虫毒蛇,往外一倒,落出了一个两指宽的‘玉’印,世间但凡有点身份的,都会拥有自己的‘玉’印,或者其实把‘玉’印带在身边,一枚‘玉’印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然而这枚‘玉’印,是温言的随身‘玉’印。 看到印的刻字时,沈君临瞳孔一缩,脸云淡风轻的神情出现裂纹,手迅速从桌案底下‘摸’出一把短剑把那人压到在地,将短剑抵在他的喉咙处,只要沈君临再靠近些,这人会一命呜呼,瞬间成为剑下亡魂。 “此乃阿言贴身的物件,怎么会在你手,换个说法,你方才的话又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做殿下还未身死,你今天来到底是他授意还是你别有所图,你最好想明白怎么说,不然沈某一剑下去可不是开玩笑。” 宋长真已是少有的狡猾,眼前这个被剑抵着喉咙还不紧不慢的人可不他的主子好几分,当初收敛温言的身体时,因他的身体已一塌糊涂,也没有仔细查看随身物品,这个人手里拿着温言的贴身‘玉’印必不简单。 “诶……沈公子不要如此‘性’急啊,算你不‘逼’着我,我自己也是会把事情说个明白,因为……这恰是我今日来的目的,不管公子信还是不信,我人在这里,安王的‘玉’印我都带来了,沈公子当真不听我说几句。” 被人用刀抵着脖子,那人也从容不迫,嘴求饶,眼里却没有半点恐惧,眼睛仍是笑眯眯的,只是那笑带了几分的调侃与不以为意,仿佛他的命是‘交’出去都没什么所谓的。见他是笑得坦‘荡’,沈君临迟疑着把短剑挪远了一些,只不过仍紧紧揪着他的衣领子。 “说。给我好好说,不然我立刻要了你的命。”沈君临不是甚么心慈和蔼的人,只要此人有轻举妄动的举动,沈君临会毫不犹豫杀了他,但凡知晓他沈君临此人,皆知他与已逝安王感情甚深,谁知他是不是什么居心叵测之人,存心想从他这讹什么。 或者……来人的目的不是他,而是“温灵”,宋国日益壮大,温灵是新帝登基,温灵不宋长真,有太后护持有朝臣认可,温灵的出现甚至可以说是名不正言不顺,宋国要拓疆土,吞并别国,自然,越国难,却也不难,指不定此人目的在于此。 “世人皆说,苏城一役,越国安王战死,尸身被敌国钉在崖壁,更是被火烧的面目全非,即是面目全非,沈公子如何确定那人是安王,凭一枚‘玉’佩,还是那人的身形?若沈公子只是凭这些来断定那人是安王,未免对安王太有失了解。” 那人一字一句说的极慢,是故意吊沈君临的胃口,这人说的看似颇有道理,可在那样的情况下,谁还能够有心思去端详一具被烧的面目全非的尸体,沈君临把“温言”的身体从崖壁抱下来的时候,手抖得厉害,一口血强忍着才未吐出来,何来的心思去仔细端详怀的人是否是温言无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