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学武功
山林的东边已露出一片烧红，待露出一个半月形状，像是悬搁在山林上一般，坐在矮崖上与山林的高度相差无异，若不是远近距离，伸手就能感受到那片烧红暖暖的温度。 小乞丐伸回双手，却是紧紧手握拳头，特地在嘴边轻吹一口气，放在皇甫卿殇冰凉的掌心慢慢的展开，污垢的面上小心翼翼笑如孩童般，“卿殇，今晨的日出很美，也很温暖。” 自己何曾过俩人一起看日出，在徐离府也只是独身一人早起，静坐屋顶上等待天明。 几月内的几次来看望彦姨娘，在这矮崖上，也是独身一人看着空中逐渐被染红。 如今，俩人的心总会有一处相似，而后靠的更近，对于小乞丐如此，对于皇甫卿殇亦是如此。 将小乞丐一双微凉微暖的小手包在掌心，皇甫卿殇扫了一眼山的周围，牵着小乞丐起身，“走，我们回去。” “好”，小乞丐借力利落的起身，欢快的跟在皇甫卿殇身后，看着眼前的身影，面上就忍不住的堆笑，“彦姨娘定是早起了，小九定还在睡着懒觉。” “小九也早起了。” 皇甫卿殇锐利的眸光似有意无意的一再划过宅院的阁楼窗内，转身时就已注意到，一颗小小的头颚正扒在窗上朝着矮崖边张望，小东西好奇心倒是挺重。 “你为何知晓。” 小乞丐跟上皇甫卿殇脚步，“哦”，顿时明白了过来，没了眼前高大健硕的身躯挡住了视线，视野瞬间变得的开阔长远，阁楼内的小头颚自然逃不出小乞丐的双眸。 从矮崖的高度看往阁楼的低处格外的清晰，相反，低处只能看到高处的边缘，待俩人走到矮崖下坡处，只见阁楼窗内的小头颚才快速缩了回去，想必猜到已被发现。 小乞丐一路嘻笑与皇甫卿殇回到了宅子，刚进宅内就见彦姨娘在院中摆弄着药材，小九藏身在一旁呲着牙露出贼贼的笑。 彦姨娘感觉到小九的异样，心知定是小乞丐与皇甫卿殇回来，小九才会如此反应，忙放下手中的药材转过身。 面容上温慰的笑道：“小九说卿公子和莎儿一早就去了矮崖上看日出，早饭做好了，姨娘不便去打扰，我这就去端早饭。” “娘。” 小乞丐正准备回话，被小九抢了去，见小九猫着双眼挂着笑，躲藏到彦姨娘身后，童真的稚幼声提醒，“娘，是姐夫和紫莎jiejie”，显然对彦姨娘口中卿公子的称呼不太满意。 “小九” 彦姨娘一声轻喝，继而转头向皇甫卿殇示以歉意，“小九口无遮拦，说的话卿公子别放在心上。” 再说，八字还未一撇，姑爷不知情，小小姐的眼光自己自然是信得过，只是，眼前的卿公子绝非是寻常府上的富公子，心里多少有些顾忌。 “无妨”，皇甫卿殇见小九正对着自己吐舌头，收回清冷的眸光，却见小乞丐也正冲着小九吐着舌头，早应该想到好奇心重，顽皮的小东西像似了谁。 四人一行吃过了早饭，小乞丐帮着彦姨娘在院中摆弄药材，小九则紧跟在皇甫卿殇的身后，跟去了矮崖上又跟了回来。 返回宅子的路上，一冷一稚幼的声音一来一回对着话。 “姐夫。” “何事。” “你会武功吗？” “你猜？” “你猜我猜不猜？”， 小东西，皇甫卿殇默念一声，停下了脚步，负手转身顿被幼小的身板撞在结实健硕的身上，低眸看着小九立马抬手捂着头额，勾起嘴角，“怕疼吗？” 小九一听，连忙放下胳膊，猛一阵摇头，“我才不怕。” “不怕疼，挠什么，这个动作都不该有”，皇甫卿殇可未见有什么好语气，冷冷的又甚是威严，尽管站在面前的是一位七岁的小孩童，终归有一日要成为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小九童稚目秀的脸上不见惧怕，反而笑的欢，“姐夫。” “嗯”，皇甫卿殇淡淡应一声，越发觉得眼前的小东西是小乞丐的另类，胆量也不可小觑。 小九瞪着一双大眼睛显期待又满是坚定，“姐夫，你教我武功好吗？我要保护娘亲，还要去凤凰城找jiejie” 保护娘亲，好个信誓的一句，触动了皇甫卿殇冰封的心底，“跟我来。” 小九不敢在说话，只是默默跟在皇甫卿殇的身后，小九虽小，可看的出一个人脸上是开心还是不高兴，生怕惹得心目中的姐夫不高兴，就不教自己武功了。 身影一前一后，一高一矮穿过宅子院门走了一段路，进入空郊场，这是站在矮崖上发现的地方，只见郊场地上的沙土全是一片松弛，竖有木桩下的土倒是很结实。 皇甫卿殇领着小九走到松弛的沙土上，踩到的一处抬脚便见深深的脚印，“想学武功的入门基本功，扎马步。” 扎马步，小九听着像是不陌生，抓头微作思考，双臂向前伸直，双腿打屈，自顾学的有模有样，“姐夫，是这样吗？” 皇甫卿殇点点头，“入门已有三分像，站起来，听我口令。” “是，姐夫”，小九拿出小男子汉的气概，利索的站起身，等候口令。 小东西确实有习武的底子和领悟性，皇甫卿殇盯着小身板，想学武，那就得吃常人不能忍受的苦，“双脚外开与肩膀宽度相同，然后微微蹲下。” “是”，小九脸上褪出孩童的玩性，格外的用心。 皇甫卿殇面无表情，看着仅仅只是双脚外开，蹲下的姿势，不作犹豫的走到小九身边俯身纠正肢体动作，“顶头悬、身体中正、拔背、含胸、坠肘、不许耸肩。” 将小九姿势、力道纠正后方才点点头，一声质问，“记住了？”， “记住了，姐夫”，小九像是明白了皇甫卿殇的用意，起身站好，自顾念叨从头练习，“双脚外开与肩膀宽度相同，然后微微蹲下，顶头悬、身体中正、拔背、含胸、坠肘、不许耸肩。” 不给任何放松的空隙，小九话刚落音，皇甫卿殇紧接：“鼻间慢慢呼吸，你要觉得两肋和腹部充实即是气沉丹田，双手环抱胸前，手心向内，掌指相对。” 小九听武学的术语，只能是照旧的做，但想气、力、动作合为一致真是有些难度，“姐夫”，小九自感觉未曾达到初习武的境界，望皇甫卿殇多加指导。 皇甫卿殇轻蹙了眉，抿着薄薄的唇，清冷的眼眸扫了山林的周围，见小东西期盼的紧盯着自己，缓了缓冰冷的语气：“从头来。” “是。” 小九十足的听令，却不见动，一张眉清目秀的脸上呆呆愣愣的问，“姐夫，你怎么都不笑？” 紫莎jiejie每次来都会教导自己，笑要时常挂在脸上，就算真的受委屈、难过，也要哭着笑，不然，日后就没人愿意跟自己一起玩。 可，为何紫莎jiejie愿意和眼前不喜欢笑的姐夫待在一起，紫莎jiejie还笑的如花般的开心。 皇甫卿殇盯着呆呆愣愣稚气的面庞片刻。 七岁的孩童整日的跟在娘亲的身后，对自己来说是遥不可及的梦，自然从眼前的小东西身上看不清自己幼小时的影子：“从头来，想习武保护娘亲，就得做到心无杂念，否则，会走火入魔。” “是”，小九有些慌了神，“是”，收回好奇郑重的听令，“双脚外开与肩膀宽度相同，然后微微蹲下，顶头悬、身体中正、拔背、含胸、坠肘、不许耸肩。” 皇甫卿殇边指导纠正边重复术语，“鼻间慢慢呼吸，两肋和腹部充实即是气沉丹田，双手环抱胸前，手心向内，掌指相对。” 经过半日的指导和小九本身的悟性，扎马步已不在话下，缺的就是功底和强加练习。 午时将近，皇甫卿殇扫了矮崖的方向一眼，走到小九面前吩咐，“乖乖在此地扎半个时辰的马步，半个时辰后，我要看功底。” 小九乖乖点头，对着皇甫卿殇离去的背影坚定的大喊，“是，姐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