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镇南候府
等在外面的欧阳晓生知道前面就是侯府内院了，仔细打量这古代的大宅内院。 只见这内院修的很别致，三丈远的围墙下有一假山，只见在山岩下忽开一隙，得泉一眼，开沟尺许，灌入墙外，而一条青砖路，延伸到里面，绕阶缘屋至前院，盘旋竹下而出院子小门。 欧阳晓生不禁赞叹一声：好幽静的院子。 等了一刻钟左右，阿楚与一个高大的妇人走了出来，欧阳晓生远远的从她的走路姿势形态，就知道这个是彭老伯的女儿彭大花——走路姿势都像。 欧阳晓生等她们走出来，赶紧上前鞠躬，也叫了一声姑母。 妇人看着欧阳晓生，笑着点点头：“亏得有你照应阿楚，我真该谢谢你。” 看着欧阳晓生有些腼腆的样子，彭大花笑了：“这样吧，我跟小姐说一下，让你暂时住外西房旁边的那间空房了，过几天老爷回来，再找机会安排个差事给你做做。” 欧阳晓生知道彭大花口中的小姐就是二姨娘。 没有多久，那个叫小叶子的丫鬟又走了出来，带着欧阳晓生去外西房。 这回丫鬟说话了，介绍了外西房住的人，让欧阳晓生一定要小心，不要得罪了。 外西房是镇南侯府外院的一排房子，住的是侯府的西席，也就是公子小姐们的老师。从小叶子口中，才知道侯府的老师竟然有许多位：教四书五经诗文社论的是石先生，教天文地理五行八卦的叫董先生，教行军布阵的叫陆先生，还有一个教刀剑拳脚枪棒的叫陈先生。 一排六间房，空着边上的两间。 听到小叶子的声音，最先走了出来的是石先生，陆续的另外几位也出来了。 看到欧阳晓生，只是观察他，都没有出声，欧阳晓生鞠躬行礼。 当听到欧阳晓生要住这里时，石先生皱了皱眉，表示很不乐意的样子。哼了一句：“斯是陋室，来往有白丁啊。” 说完背着手回屋了。 欧阳晓生心中那个郁闷，心想，竟然当我是目不识字的白丁？不过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就这样对付两天，等阿楚稳定下来了，自己就出去自己谋生吧。 陆先生没有表示，董先生就轻轻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脸上也是淡淡的。只有陈先生笑着对欧阳晓生说：“哦，多个人，热闹些。” 陆先生在要转身回屋的时候发现欧阳晓生腰上插的魔笛，停下来问道：“你会吹笛？” 欧阳晓生点点头：“略懂皮毛而已。” 陆先生继续问：“会下棋吗？” 欧阳晓生小声的说：“略懂皮毛。” 陆先生大喜，拉着欧阳晓生：“来来，来我屋，咱们下一盘。” 陈先生大声的说：“我呢？” 陆先生毫不留情的说：“你这个臭棋篓子，和你下棋太痛苦了。” 丫鬟小叶子笑了：“陆先生，你们也让人家把行囊放好才下棋吧？” 欧阳晓生笑了：“我行李简单，就这个包，我放好就过了。” 欧阳晓生走到陆先生屋子里的时候，围棋盘已经摆好了，欧阳晓生也不客气，执黑子先下，结果，棋逢对手，下到最后，欧阳晓生仅仅一目之差落败。 这一把棋下的很畅快，也是欧阳晓生来到这个朝代后最舒心的。 终于找回后世的一些痕迹了。 陆先生下完棋，舒一口气说：“欧阳小兄弟，你是第一个下棋能把我逼到绝境的人。” 晚间吃饭的时候，西席们都到西花厅吃，没人叫欧阳晓生用膳，他一个人郁闷的在外西房，徘徊半天，最后也没有人可以问，欧阳晓生自己也笑了，总不能随便抓个人问：我要去哪里吃饭嘛。 想了一下，早上离开镖队后到现在都没有吃过了，肚子实在也饿了，于是欧阳晓生从包里拿出银两，走出侧门，到街上吃去。 与三岔湖镇比起来，京城的街道很宽青石板铺的路，很是舒服。食坊离侯府很近，就在江边码头上，这里很热闹，一排食肆沿江边排着，码头边还有几个卖活江鱼的。欧阳晓生找了一个离码头很近的小食肆，小二是一个胖墩墩的十七八岁的小伙，笑容可掬：“客官，要吃鱼还是吃其他的？” 欧阳晓生想了一下，离开三岔湖半个多月了，这期间也没有吃鱼了，是有些想吃。 于是问：“有什么鱼吃？” 小二用手一指码头蹲着的卖鱼人：“鲜活的鳊鱼，还有新鲜的鲈鱼。清蒸鳊鱼八十文一尾，清蒸鲈鱼一百二十文一尾。” 欧阳晓生说：“就清蒸鳊鱼吧。另外来半斤牛rou，一碟花生，二两老酒。” 小二大声的说：“好咧。马上。” 等到鱼上来，欧阳晓生吃了一口，感觉鲜嫩无比，赞了一声：“好鱼。” 小二接口说：“那当然，这时令刚上市的鲜鱼哦。” 欧阳晓生喃喃的说：“好吃是好吃，就是有点贵。” 小二有点不服气了：“客官，你这就不对了，这条街上吃鱼，是整个京城最新鲜最便宜的了。不信你到摘星楼看看，一条鲈鱼小的一两白银，大条的的二两白银。” 欧阳晓生没有出声了，他知道，后世的一个赵姓的大叔在京城开了一间有二人转表演的饭堂，进去吃一顿，动辄十万八万，还得预约才能吃上。 小二看欧阳晓生没有出声，就指着外面卖鱼的人说：“不信你去问问，我们七十文一尾从他手里买来，在厨房劏净整理好上料清蒸出来，才八十文，你觉得贵吗？” 欧阳晓生点点头，表示抱歉：“有道理，在下刚才唐突了。” 小二是个开朗的人，一看欧阳晓生道歉了，立即很开心：“没事没事，客官慢用。” 第二天，教师们要教孩子，侯府很大很多人，各有各忙的，没人理他，欧阳晓生一个人无所事事，他落得清闲，就是有些担心阿楚，也不知道阿楚怎么样了。 欧阳晓生反正没事，睡了一个午觉，早早就往那家小食肆里走去。小胖子一看，立即迎出来，用抹布殷勤的替欧阳晓生抹着桌凳，欧阳晓生笑着说：“你们店就是小了点，才四五张桌子，还是小桌。” 店小二又不服了：“嘿，你可别小看我们店，不小啦，在这个墙根南街不小啦，你看......” 欧阳晓生顺着他手指的方向：“对面那家小店更小，才两三张桌子，一半还是在码头台阶上。他们背后就是江，去年发洪水的时候，江水就离店三尺不到，很吓人。” 欧阳晓生看过去，一个门面小小的店，后面的确就是江，门面倒是挺大，转弯成直角的门面，不过朝阶梯这边的门面等于没有用的。笑了：“那是啊，他们家也能撑得下去。” 店小二小声说：“哪能撑下去啊。这不，他们想转让出去了。竟然还敢要十两银子转让费，谁那么傻肯要啊？” 没有说完，背后的老板娘就大声呵斥：“死胖子，口水多过茶，还不赶紧干活？” 店小二脸上闪过一丝愤怒，嘀咕着：“气都不给人喘，这不在做吗？” 转过头问欧阳晓生：“客官今天吃什么鱼？吃鲈鱼吧，我最拿手了。” 欧阳晓生惊讶的说：“你不止店小二，还兼大厨师啊？” 店小二脸上有些无奈：“这不店小嘛。” 小胖子的手艺很不错，这尾鲈鱼做的火候非常适合，几片姜，几缕葱丝，简单去腥。鲈鱼很肥美鲜嫩，尤其是鱼的肚腩部分，简直是入口即化的那种嫩滑。 看到欧阳晓生吃得香，还一边吃一边赞，小胖子在边上很是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