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零六章 曾经的权王
在神凰遗迹中一片和谐的时候,君狂周围的情况只能用诡异来形容。 从他回复过霍九剑的传音以后,如今已有半柱香的时间,可那隐藏在暗处的对手,似乎隐藏得更深了。大概是因为能够吸引他的少女不在,所以这位魔修也懒得耗费力气给君狂发生什么摩擦。 可若是留着这个擅长藏匿的魔修,秦筱只要出来活动就时刻暴露在危险中,可若不出来活动就没办法长见识,更何况她本身还被管理者称呼一声少主人。 这样想着,君狂在心里叹了口气,只觉得事情太麻烦。 他是个讨厌麻烦的人,能一次性解决的就不想留很长时间。托这个原则的福,很多事情做得很草率很没格调,但好在结果不错,这么长时间也都是这么过来的。可这个藏在暗处的魔修,明显不适合这么处理,这让君狂心里不禁多了一丝烦躁。 他深吸了一口气,手中捏着金色鳞片,传音告诉君谦和秦筱如果没等到再一次传音,千万不能出来。 彼时那一方小空间内众人正对坐畅饮,君谦接了传音只是随便应了两声,便傻兮兮地笑着继续跟人拼酒去了,秦筱则百无聊赖地看着火滋鼠们吓唬陆家的人。不得不承认陆家人的反应很有趣,每一次反应都不太一样,让人乐此不疲。 ‘总这么耗着,也不是个事儿……’君狂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知道君谦和秦筱有人陪着不至于随便跑出来,他心中那一丝烦躁散去不少。 就在他打算玩持久战的时候,那位魔修却突然坐不住了,仿佛情绪突然起伏一般,一个个幻象扑面而来。 首先是少女被倒吊放血的场面,还有凶兽一口将少女脖颈咬断的场面,甚至连腰斩的场面都有。无一例外,这些殒命的少女都长着一张绝色的面孔,若是看仔细了,这些少女都顶着一张秦筱的脸,但都属于不同年岁。 有十来岁的,也有豆蔻年华的,甚至连长大成熟风韵十足的都有。并且,毫无例外的,每一幅画面都非常血腥,触目所及满眼的红色,少女绝望的双眼、失去焦距的瞳仁都是那么逼真而震慑人心,可这些幻象丝毫没能动摇君狂的心神。 “就没有上点路子的了?”君狂挑了挑眉,“难不成你也就这点本事?以为一个幻象套上小小的脸就能让我心念动摇了?” 没有回答,仿佛他只不过在自言自语一样。 过了半晌,才听见一声幽幽然的冷哼:“孤只是在跟你分享欢乐,你这刁民竟不领情!” “‘孤’?!”听见这个字,君狂皱了皱眉。 这个字他相当熟悉,那是真正的为王为帝的强者才配拥有的自称。 曾经在凡界,小国的国君是王,自称为“孤”;只有唯一的大国“雅”,甚至在九国统一的年代,皇帝才能自称为“朕”。 “孤”这个字从一个魔修嘴里蹦出来,这不得不让君狂心神为止一动。 君狂的反应倒是让那魔修有点意外。他本以为用一些他自以为很美的画面,能够引得君狂做出一点反应,或者激愤或者欣赏,却没想到君狂竟是为了那么一个字而动容。 即使如此,他也没打算现身,因为一旦现身,很有可能他的招数都被君狂看穿了。 “看你修为不低,怎的如此迂腐!”魔修的声音从四面八方响起,但气息却丝毫没有泄露。 君狂似乎也不急,看着面前不断变化的幻象,却没有丝毫感觉:“你的兴趣我不敢苟同,但你屠戮凡人可是犯了修士的大忌讳,我不认为我们还是同路人,请你把这些你自以为好看的东西收起来吧。”凌虐少女,真的没什么好看的,女性是应当受到爱护的。 “你们修士就是迂腐不堪的!孤一点儿都没有说错。”魔修冷哼一声,君狂面前的幻象便消失了。 “道不同不相为谋,你活的年岁应该不比我差多少,甚至应当比我长命很多,你不至于不懂这个道理吧。”君狂轻哼一声,“先前在我身边的,是舍弟、舍妹,你如此凌虐舍妹,还想让我跟着观瞻?!” 魔修的声音当中多了一丝惊讶:“那还真是失策了,如此绝色少女,修为又比你差了好多,看样子不像是苦修来的,孤只当那是你的女奴。” “且不管他们什么身份,我总觉得这事与你无关。”君狂冷哼一声,“藏头露尾,却不敢出来相见,想来你也不是多强的魔修。” “孤乐意,你管得着么!” “我是管不着,但你这么虎视眈眈地看着人家meimei,难道我这个做哥哥的还能表示双手赞成,专程把meimei送到你面前?!”魔修口气不好,君狂的口气自然也好不到哪去。 终归,要论道心,还是普通的修士更胜一筹,果然那魔修是恣意惯了,如今碰到君狂这么一个说话口气不善的人,立即就不爽起来。 也就是那么一瞬的心绪变动,让君狂察觉到了一丝异样。灵极圣泉散化成根根冰针,向着君狂右后侧的墙壁甩去。 没有听见什么清脆的碰撞声音,倒是察觉到那个方位忽然魔气大盛,灵极圣泉形成的冰针有半数被打了回来,直奔君狂后脑勺。而君狂就好像背后长了眼睛一般,随意挥手宽袖一带,便将灵极圣泉回收。 “小子!好样的!孤今天算是碰上对手了。”一个冷冷的声音从君狂背后传来,随即一丝淡淡的金粉色雾气想着君狂飘来。 君狂依旧坐着不动,连头都没回,身后的影子突然如同喷泉一般冒了出来,转瞬间就形成一张黑布,兜头盖脸向着那一丝雾气罩下来。 只是终究雾气快了一步,瞬间便消散了去,让影子扑了个空。 “你是影使?!”那魔修十分惊讶,再次隐藏踪迹,不敢出现在君狂面前。 “怎么?怕了?”君狂轻笑一声,“我想问你一件事,只要你告诉我,我可以不跟你计较先前的冒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