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章 相携共游胜都城
第两百章相携共游胜都城 ……是看出什么了吗? 可是,明明只是一个凡人而已。。。这一路上,她别的什么功法没有进展,但这云隐诀却有所成。如今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云隐诀自然融入,如清风之于流水,虽不甚明显,却乃是实实在在。有云隐诀之功,别面前是一介凡人,就是同为元婴期的高手,甚至元婴之上的出窍期修士,也别想看出一丝端倪。 但这老者面上实实在在的惊疑,却是明显到连二楼的客人都无法不在意,一个个忍不住将目光投注到了她的身上。 这边,夏之秀也正奇怪。他认真地打量了婉倩一眼,发觉坐在不远处的这年少公子确实是个令人忍不住眼前一亮的人物。但,也仅此而已了。好像……也没什么出奇的吧?除了气宇轩昂了些,眼神明亮了些,也确实俊俏了些,但仔细来,却没什么不同。或许……是有什么内在的隐情? 恕他愚钝,任他怎么看,面前这自斟自饮的人,也至多是毓秀****的人物,此外更无些许不同。“叔祖……?”他声提醒,声音中也带了一丝不解。 那老者的眼中却是爆出一丝亮光,面上‘露’出动容之‘色’,“至贵之相……贵人啊,这是极贵之人……” “贵人……?”夏之秀心中一动,再见叔祖神‘色’,心中便信了八分。他虽看不出对面那公子哥有什么值得自家叔祖如斯称赞,但叔祖既然如此,事实便定是如此。稍一凝神,他便听到二楼的宾客已在议论纷纷,甚而还有不少指指。 他心中一惊,赶紧瞥了一眼对面,却见那贵人依然好整以暇地品酒饮食,并没有‘露’出不悦之‘色’。还好…… 他站起身来,开口招呼二楼的跑堂,声音一时清朗的传遍整个楼层,“伙计,……我乃国师堂的夏之秀……” 这话一出,所有的议论声齐齐消失。那伙计也是一愣,赶紧上前,朝当中站着的俊俏青年一躬身,连声道,“原来是夫子大人……不知夫子大人有何吩咐?” 整个二楼却齐刷刷地哄闹起来,“他竟是我朝最年轻的博履夫子,哎,未曾想竟是这般人才”“回去一定告诉师弟,我今日竟见着夏夫子了”“哼,不过是个嘴上**的子罢了……”“嘘,你声……”“……” 夏之秀朝四周环顾一圈,见二楼的客人将注意力都集中在自己身上,这才缓缓一笑,道,“今日,是之秀的长辈第一次到胜都来,之秀很高兴。又有言道,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因而伙计,烦你告诉掌柜,此时在座各位的一应吃喝,都记在之秀账上。唯愿诸位能吃好,喝好,之秀心愿足已。” 他朝周围拱拱手,一时间,二楼上爆发出海‘潮’般的呼声,叫好声,便是欢笑之语,也格外大声些。“那便多谢夫子了……”“夏夫子真不愧是最年轻的天才……”“慷慨之士,慷慨之士也……” 夏之秀笑着朝众人头,又特意朝婉倩的方向恭谨地一颔首,直到得到婉倩笑着头回应,心下这才松了口气,转身坐下。 倒是他身边那老者,犹豫着终于起身,走到婉倩身前三尺之地,态度恭谨地道,“杨环瑾拜见大人……” 婉倩这才一抬眼,定定地朝他看了一眼,“你有何事?” 此时,得了夏之秀允诺的二楼诸客,都高昂了兴致,进行新一轮的菜环节来,倒很少有人注意到这边。夏之秀见自家叔祖竟是站在那贵人的桌前,态度恭谨的很,他心底一个‘激’灵,连忙跟了过去,亦老老实实地站在杨环瑾身后。 倒是听了婉倩的问话,他心底却也正是一片茫然。……是啊,叔祖这是……有什么事吗?便是贵不可言的贵人又如何?再贵,难道能贵过一国国师,一国皇族么? 只是,叔祖明明又不是一般人。他虽然无法修行,可他的善卜名声,却是广传世间。便是西到边陲蜀国,东尽江河入海,抑或街头‘妇’孺,乡野村夫,也全然知晓他的大名。他善卜命运,能断天机,更与当今国师系数同‘门’,便是皇族亲属,也常有求他之时,又何曾见过他如此‘激’动? 这贵人……究竟是什么来头? 杨环瑾也是怔了怔。他本是惊疑于此人极贵之相,初见之时便面有月莹之‘色’,头隐显圆润莹光,一如绝世之宝,这才知这人实乃集天地灵秀于一生,显见便是得天地垂青之人,这样的贵人,连天地都甚为钟爱,如何不是人间极贵? 当下只讷讷地道,“先前惊见天人之姿,心下甚是‘激’动。这却是环瑾失态了……” 原来只是惊异么……婉倩心‘潮’忽动,一时好奇起自己的面相来,当下便一伸手,向杨环瑾做了个“请坐”的手势,“先生不必多礼。只是在下心中有几分好奇,未知先生于在下面上看出什么来了,才如此惊疑?请坐下话吧,今儿是夏夫子请客,我倒是沾了先生的光。”罢,她朝两人客气地笑笑。 杨环瑾稍一推辞,这才和夏之秀于旁边分坐,只是连坐姿也都不敢放松。夏之秀虽不明白为什么,却也随着自家叔祖的做派,在旁正坐。 杨环瑾在心中仔细斟酌了一番,这才道,“还未知大人如何称呼?” “也别大人大人的叫了,唤我黄宛——便是。”婉倩微微一笑,“先生实在无需客气。” “这——黄大人且莫与我等客气。我们乡野之民,如何与大人一般?先前见时,竟见大人面有月莹之光,有云霄之气,实在贵不可言。”他这才略略解释一番。 婉倩一想,微微蹙眉。什么月莹之光,云霄之气……这倒与一些天才地宝出土时很有些相似。转念一想,莫非因为她已晋升元婴之期,身与天接,灵与气合,才有这般异相么?普通人虽看不出来,但在这类善于望气的人眼中,只怕明显非常吧? 原来如此。她抿‘唇’一笑,算是了解。当下便推杯劝盏,将话题绕开了去,相询这胜都可有什么休闲好耍的去处。只是这问题,却着实难住了杨环瑾。他虽游历甚广,却不曾注意有什么游玩之地。好在还有夏之秀在,他身为当朝最年轻的博履夫子,京师之中,朋友甚多,于玩耍之道,却也算得上‘精’通了。 当下便将这胜都“十三景”一一道来。婉倩尽数听罢,心中略一盘算,便做了决定。此时食过饮过,酒足饭饱,她的‘精’神正好。因而便一起身,对两人道,“今日酒饭甚是丰美,多谢两位盛情了。黄宛这便告辞,来日若有机会,定回请两位。” 那杨环瑾一怔,连忙挽留,“大人不若在这酒楼中歇息一番,再作游玩不迟。” 婉倩一摇头,笑着拒绝了。夏之秀见自家叔祖怅然若失的样子,心下一转,便道,“大人……您对胜都还不熟罢?不若我来为大人做向导如何?方才虽讲了十三景,可有的胜地,却实难是十三景可囊括尽矣。” 杨环瑾朝自家侄孙透过一抹赞许的目光,也道,“对对对,大人若是不嫌弃,将我俩也带上罢。之秀虽是不肖,当个向导,约莫是可以的。” 婉倩啼笑皆非地看着两人。……有必要这样吗?不过,既有个现成的向导,倒真要方便些。因而她略一思考,便头应道,“如此,便麻烦两位了。”此一来皆大欢喜,夏之秀招了先前的黑衣‘侍’卫自去结账,自己却陪着叔祖,以及这年轻俊俏的“黄大人”,一路出了‘玉’壶清,往都城中心而去。 婉倩不愿坐于马车,三人便慢慢步行。只是这胜都实在大的出奇,若是靠步行,便是一整日,也未必能赶到一个景。婉倩便携着两人,偶尔用缩地成寸之术,这才在这胜都当中来去自如。 那夏之秀也算是半个修行中人。在先前的惊讶过后,后面却更保持了恭谨,一路心地作陪,只是心中的惊疑,却膨胀得满心满肺。 不一时,婉倩口中咦了一声,停下脚步,朝路旁的一家大大的铺子指了指,“这倒有趣……我们进去看看吧,可好?”她口中虽是疑问语气,脚下却已经毫不犹豫地跨进店‘门’了。夏之秀与杨环瑾对视一眼,嘴角挂着无奈的笑意,脚下顿了顿,这才跟了进去。 这竟是一家大大的绸缎庄子。连着的八扇‘门’大大的朝外打开,迎着来自各地的客人。甚而还有不少蓝眼睛高鼻梁的异国商人在里面选购绸缎,更别提本地的年轻媳‘妇’,丫鬟姐了。婉倩走在其间,看着四面墙上都挂着的各‘色’绸缎,心下赞叹不已。 虽不含灵气阵法,但这俗世级绸缎衣料,也实在发展出了一‘门’艺术。单是看那华丽的‘色’泽,舒滑的料子,一股雍容华贵之气便迎面而来。四周都是香衣云鬟,软语妙曼,漫步其间,实在是不出的享受。 或许……这便是世俗的感觉……? “咦……”她伸出手去,抚‘摸’着柜台上展开的一匹匹级丝绸,感受着指尖传来的冰凉舒滑,心下便是喟叹。只是此时,她却突有所感,朝身畔望去。 那里,正有两个年轻‘侍’‘女’,打扮得一致无二,正朝柜台内的‘女’子道,“媚娘,时辰快到了,我们是不是该出发了?” 那柜台内的‘女’子大约三十出头,却风姿绰约得很。她生得瓜子脸,丹凤眼,一身桃红柳绿,身段婀娜多姿。听闻那俩‘侍’‘女’的话,便娉娉婷婷地从内里绕出来,怀中兀自携着一匹包好的绢绸,朝内里招呼了一声,“我出‘门’去了,你们可要看好店……” 便有绸缎庄的伙计应声。她这才与先前的两个‘侍’‘女’一道,笑盈盈地出‘门’而去。 婉倩看着这三人出‘门’的背影,立在当下,久久不能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