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密谋
当晚，秦问岳在王府设宴，以此告慰秦涯和手下随从将士的风尘仆仆。 秦涯自然欣然赴约，皇极书院的郑长老，随行的监军大人等一干使臣，也全部到场。 这一夜，在王府宴客大厅里，众人觥筹交错，谈笑风生，每一个角落里都飘散着微醺的酒意…… 宴会开始的时候，太阳还没有落山。 而当宴席散尽，众多宾客醉意阑珊的相继离开，却已经是深夜了。 在一名随从的搀扶下，秦涯醉醺醺的走出大厅，抬头望着空中那一轮明亮的弯月，不禁笑道：“今天是月圆佳节，岂可败兴而归？来人，上酒！” 郑长老抬头一看，天上的月亮弯如镰刀，哪里是圆月，便皱了皱眉道：“师侄，你喝醉了。” 郑长老是段无量的师弟，所以私下没人的时候，他和秦涯是以师叔侄相称的。 这时，从旁边走过来一名青年，却是王府大公子秦阳。 “呵呵，今日虽非圆月佳节，月亮倒也比平时明亮许多。太孙若是觉得不尽兴，在下愿毛遂自荐，为太孙推荐一处赏月的好地方。”走到秦涯面前站定，秦阳恭敬的抱拳行礼，笑着说道。 “你是何人？”郑长老警惕的看着秦阳，沉声喝道。 “这位就是来自皇极书院的郑长老吧，在下是真武王的长子，名唤秦阳。”说着，秦阳又冲秦涯一拱手，笑道：“太孙殿下或许不知道我，但是我还有个弟弟名叫秦澈，却与殿下是老相识了。” 秦涯那醉意朦胧的眸子里，顿时闪过一抹隐晦的寒光，低声道：“秦澈？听说他娶了慕家的千金，可是真的？” “呵呵，四弟的婚事，居然连殿下都有所耳闻，真是荣幸之至！”秦阳微微一笑，抱拳道，“说来也巧，在下为太孙推荐的赏月地点，恰巧就在我那四弟居所的附近，说不定，太孙殿下还能遇见他呢。” 郑长老觉得不妥，刚要出口呵斥，却见秦涯摆了摆手，道：“难得今天有兴致，就去你说的那个地方看看吧，若是景色看的好，本殿下重重有赏！” “是！请太孙殿下随我来！”秦阳兴奋的应下，当即对秦涯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见秦涯已经做了决定，郑长老张了张嘴，又把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一来，不过是去赏月罢了，没必要为这点事情，惹得秦涯不快。 二来，郑长老自诩，在他眼皮子底下，还没人能对秦涯不利，而这又是在王府之中，绝对算的上安全。 打消了心中的疑虑，郑长老便让那名随从退下，自己亲自扶着秦涯，跟在秦阳后面，沿着一条小路，向王府后院走去。 沿着幽静的小路，秦阳领着秦涯和郑长老，来到了湖心亭。 湖心亭中，秦涯负手而立，望着四周静谧的湖光水色，不由得赞叹一声：“好风光！没想到王府之中，还有这样雅致的地方。” “殿下喜欢就好，也不枉在下费了这番心思。”秦阳拱手笑道。 秦涯回过头来，脸上的醉意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沉稳与精明。 盯着秦阳看了半晌，直到他脸上浮现出一抹尴尬与不自然，秦涯方才说道：“月也赏了，景也看了，你究竟有什么目的，说出来吧。” “呵呵，不愧是太孙殿下，在下的这点小心思，怕是早就被殿下看穿了吧。”秦阳顿了顿，正色道，“不过在下可以发誓，绝对是诚心诚意的想要帮助殿下！” “笑话！本殿下贵为太孙，想要什么得不到，还需要你的帮助？”秦涯不屑的笑了一声，傲然道。 “太孙殿下身份尊崇，自然是心想事成。不过有一个人，却是殿下无可奈何的……”秦阳幽幽的道，“她就是我那四弟的新婚夫人，慕家千金慕紫烟！” “哼，听说秦澈已经成了废物，至今仍然停留在铸体境三重。这样的无用之人，紫烟她也能看得上，真是令我失望！” 提到慕紫烟，饶是以秦涯的城府，眼里也是闪过一抹难以掩饰的迷恋之色。 但是一想到心中的女神嫁做人妇，而且还是嫁给了一个废物，心中的迷恋就化作满腔怒火，让他恨得咬牙切齿。 敏锐的捕捉到秦涯的怒色，秦阳心中暗笑，神色愤然的道：“慕紫烟乃天江城第一美女，可谓是天姿无双，倾城倾国！这样的女子，只有太孙殿下才配拥有，我那四弟却不识好歹，浑然不顾自己和慕紫烟的巨大差距，仗着十几年前的一纸婚约，硬是将慕紫烟占为己有，实在是罪不容赦！” “我虽然是秦澈的兄长，但每每想到此事，就羞愧难当，夜不能寐，恨不能为殿下打抱不平！”秦阳睁眼说瞎话的功夫，已然练得炉火纯青。 什么羞愧难当，妒火难抑还差不多。 要说夜不能寐那是有的，不过那是因为他对慕紫烟太过迷恋，导致无法入眠，跟秦涯半点关系都没有。 不过这样的马屁，显然正对秦涯的胃口。 一番忠心表下来，说得秦涯通体舒畅，仿佛憋了一年的大便终于落地一般。 “想不到王府之中，还有你这样的有心人。”秦涯赞许的点点头，话锋一转道，“不过说归说，紫烟是秦澈明媒正娶的妻室，按辈分来算，他还是我的堂弟。我虽然贵为太孙，但要是强抢弟妻，做出这种有损皇室名誉的事情，就算是皇爷爷也不会轻饶了我。” “不错，秦澈虽然是废物，但只要他在一天，慕紫烟就是他的妻室，谁也夺不走。”秦阳已经完全没了顾忌，对秦澈也不再以四弟相称，而是直呼其名。 “是啊，真是便宜了秦澈这个王八蛋！”秦涯面沉如水的点点头，恨声骂道，“秦阳兄，你有什么妙计，只管说来！” “嘿嘿，就算你是太孙，到头来不还是要仰仗我出主意？” 望着秦涯那有些难看的脸色，秦阳在心里得意的笑了一声，当即压低声音，阴笑道：“其实很简单，只要给秦澈安上罪名，剥夺他的王子身份，太孙殿下身为钦差，有代天问法之责，可以名正言顺的将他拿下，回京问罪。而他的妻室眷属，也同样有着嫌疑存在，理应一并拿下。到那时候，秦澈和慕紫烟都在殿下的掌控之下，殿下岂不是可以随心所欲……” 秦涯微微皱眉，凝神思量片刻，摇头道：“不妥，秦澈再不济，也是我皇叔的儿子，拥有王子的身份，我拿什么罪名捉拿他？” “听说殿下来天江城之前，先去了一趟皇极书院，而且带出许多贡品？”秦阳眼珠一转，低声问道。 “不错，皇极书院向来与我皇室交好，送出一些贡品向皇爷爷示好，也是题中应有之义。”秦涯看了一眼旁边的郑长老，淡淡的道。 “在下还听说，在那些贡品里，有一枚聚元灵丹。”秦阳微微一笑，拱手道，“听闻那聚元丹乃是五品灵丹，对真君境的强者都是大有脾益。” “是啊，那是皇极书院特意为我皇爷爷备上的大礼。”提到聚元灵丹，秦涯的眼里闪过一抹艳羡之色。毕竟那可是五品灵丹啊，还是真君境强者都要怦然心动的聚元灵丹！ 不过就算在羡慕，秦涯也只能想想而已。因为那是要送给皇爷爷的大礼，他是万万不敢贪恋的。 心中闪过一道灵光，秦涯忽然眯起了眼睛，低声道：“你的意思是，用聚元灵丹……” “呵呵，秦澈在天江城是有名的废物，想必他也很想摆脱这种境地，而那枚聚元灵丹，对真君境强者都有极大的益处，说不定就会帮到他……” 秦阳会心一笑，抱拳道：“想必是个人，都会对此动心的吧，更何况还是个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