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七章
外国的超市槟榔已经不是第一次逛,除了买东西的人不一样,其他的也没什么区别。冠玉推着购物车跟着她,而她则东挑挑西碰碰。两人就像普通夫妻那样,在一起为自己的小家添购食品。 “你晚上想吃什么?”槟榔掂量着洋葱,兴致勃勃地问。 “什么都好,你决定。” “好!那我要给你做一顿有十三道菜的大餐!”她丢掉洋葱,笑道,“传统的法国大餐!我想想都做什么呢?”她数着手指头想。 “呃……”冠玉实在不想打消她的积极性,不过她也太夸张了,“少做点吧,那么多菜吃完会消化不良。再说要用很多盘子,而且也没必要那么复杂,十三道太多了。” “你不喜欢我做菜给你吃啊?”她嘟起嘴看着他,被打消了积极性,所以很不爽。 “不是!当然不是!”他忙笑道,“我当然喜欢你做的菜,你做的菜那么好吃!我是怕你累到!” 槟榔就笑了,想了想说:“嗯……可也不能太随便嘛,那就做五道菜的好了。我来给你做奶油鸡酥盒,我特别会做这道菜,可从没给你做过。我再给你做红烩牛rou,所有做牛rou的方法我都会。走吧,我们去那边买牛rou,等下再去买个水果蛋糕。”她拉他往里走。 两人来到冷柜前挑盒装牛rou,冠玉拿给她看,问: “是不是这种?” “要这个。”槟榔拿起另外一盒。 “不简单啊,居然能看懂这上面的单词了。”他挑眉。 “所有和西餐有关的名词我都知道,而且我了解法国西餐的每一道工序,包括法语中这些词的叫法我也知道。”她洋洋得意地说。 “嗯!”他点头称赞,“了不起!” 槟榔笑着把牛rou扔进购物车里,挽起他的胳膊往前走,又买了鸡蛋,在果蔬区停下时,她问: “买点橙子吧,明早给你榨橙汁?” “好啊。”他拿袋子帮她挑。 “不要这个,这上面有个斑点。”她拿出带黑点的橙子放回去。 “只是皮上那样而已,里面又没有。”他说。 “我知道,可我不喜欢带斑点的水果。” “明白,完美主义者!”他掂着橙子道,槟榔含笑看他一眼,提袋子去秤前称重。 又买了点蔬菜,路过食品区,他拿起一桶薯片说: “给你买点零食吧。明天我出去,你自己在家会无聊。” “你明天要去很久吗?” “那倒不是,不过我不在你身边,就算只有一个小时,你也会很无聊的。”他点她的下巴。 她“哧”地笑了:“那就多买点吧。”拿了好几桶扔进购物车,又买了巧克力和夹心饼干。 “买这么多会发胖的。”他嘻嘻笑道。 “没办法!”槟榔回过身,手虚按在胸口,故作忧郁地对他说,“我太想你了,一个小时见不到你就相当于十年,所以我要用十年的零食来填补空虚的心!”她说完转身走了,顺手拿起一条软糖。 他扑哧一笑,满心愉快地推着购物车跟上她。 结账后,走出超市,两人又去对面的烘焙屋选购一只水果蛋糕,然后到附近的酒廊选了瓶红酒。出了酒廊后,劲风四起,天上的云层又厚又黑。冠玉望着天说: “好像要下雨了,我们赶紧回去吧。” 槟榔却突然对旁边的商店感兴趣起来,跑过去看,冠玉只好跟她走过去。原来是一家婴儿用品店,橱窗里正摆着一张带纱帐的小床,那架床看起来好小。 “你看,这个床多小!”她指给他看。 “嗯。”他含笑望着她的侧脸,问,“你喜欢孩子吗?” “我不知道。”她直起身子回答,拉住他的手,“我们走吧。”说罢到路边去。他拦辆出租车,两人上车。 车子行驶到半路天开始下雨,中雨,不大不小,稀里哗啦的,模糊了车窗,也阻塞了交通。龟行了好久才到家门口,冠玉带她跑进楼里,槟榔抱着购物袋,身上被几点雨打湿。很习惯地用钥匙开门,她将袋子抱到厨房去,开始着手做晚餐。他拿来毛巾帮她擦头发,问: “我帮你做什么?” “你今天什么也不用做,去洗澡换衣服,然后在客厅里等着就行了。衣服我已经放在床上了,你去换吧。” “真不用我?”他搂住她的腰问。 “不用,你照我说的去做就对了。” 冠玉笑了笑,在她脸上亲了亲,转身到卧室里照她说的去做,换好一套相当正式的黑色西装。槟榔则在厨房忙个不停,牛rou在尖啸,鸡爪煮在锅里,鲑鱼和她拿手的奶油鸡酥盒已经做好摆在瓷盘上。完成一切工作后,她将晚饭端上餐桌,然后一边快步往卧室去,一边对在沙发上看电视的冠玉说: “等我一下!” 她跑去以最快的速度洗掉一身油烟,然后换上一件白色的裸单肩丝缎长裙,戴上他送她的首饰,化妆,盘好长发。她走出来,飘飘若仙,美丽动人。 冠玉已经将餐桌上的蜡烛点燃,他站在桌前听到一声门响,回过头,出浴后的她身上散发着一股朦胧的水汽与热气,带有一种娇弱和慵懒。他眼睛一亮,难掩惊艳。当她走近时,芳香扑鼻。 “觉得怎么样?”她在他面前轻盈地转一圈。 “很美!”他怔怔地笑说,忍不住上前搂住她吻上她,“而且好香!”吻痕延至颈项。 “好啦!”槟榔哧哧地笑,推开他说,“我们吃饭吧,坐下。”她按住他坐在椅子上,自己也坐下,与他面对面,笑道,“今天是我作为妻子第一次在新家里给丈夫做晚餐,虽然我不喜欢下厨房,但我还是想为你尽一下做太太的义务,我希望你能很高兴。” 他笑着,拉过她的手,在她的指节上亲吻一下:“谢谢你。” 她嫣然一笑:“那吃饭吧。尝尝未来日子里要给你每天做三餐的人做的菜好不好吃。” 他微微一笑,拿起刀叉尝她煮的菜,然后笑道: “真好吃。如果能一辈子吃你煮的菜,那我就有口福了。” 槟榔冁然一笑,冠玉便拿过红酒打开,把酒倒在高脚杯里,接着举杯笑说: “敬我美丽的太太!” 槟榔绽开一抹灿烂的笑容,与他碰杯,慢慢地喝一口。没什么好说的,她已经彻底着魔了。为他,她愿意倾尽所有去爱。 四道菜都上过吃完后,槟榔收拾好桌子,到冰箱里拿出蛋糕盒打开,捧出水果蛋糕放到餐桌中央。冠玉用叉子挑起一块奶油喂她,然后自己吃一口。接着,他忽然站起来走到音响前,翻出一张唱盘放进去,优美的古典乐随之奏响。他走回来,站在她面前,做出一个极其标准的邀舞姿势。她正在吃蛋糕,见状笑问: “干吗?” “愿意和我跳支舞吗?”他含笑邀请。 槟榔一笑,将手给他,被他带到相邻的客厅里去。客厅中灯光昏暗,落地窗外正飘着蒙蒙细雨,隐隐的雨声与音乐交织在一起,美妙动听。他带她在地中央踩着狐步舞,他身上有淡淡的香水味道,香气清新淡雅,能给人一种很安全的感觉。他离她很近,他身上的温度传递到她身上,蒸腾着一股香气,令她陶醉。 忽然,一阵闷雷在天空中滚过,把两人都吓一跳。槟榔的心一哆嗦,她猝然有种古怪的感觉,这感觉让她有些难过。她停下来。 “雨又下大了。”冠玉望着窗外说,脚步也跟着她停下。 槟榔松开他的手走到窗前去,此时并不算太晚,对面楼的万家灯火映入眼帘,外面天色涔涔,天上压着厚厚的积雨云,无星无月。夜灯发出的光芒折射着透明的雨,形成一道道奇特的光束,可城市的光芒在这阴云密布之中显得如此地微不足道,漆黑和阴郁笼罩着这里。 冠玉从后面抱住她,问:“怎么了?” “没有。”槟榔回过神,笑答,“这雨看起来要下一夜了。” “嗯,希望明早可以停。”他在她赤裸的肩头亲了亲,他的嘴唇触碰到她蒸腾热气的肌肤,带给她一阵微麻。 “也没什么区别,全世界下雨时都一个样。”她直勾勾地望着窗外说。 “那你还希望下雨时有别的样子吗?”他好笑地问。 槟榔笑了笑,转身抱住他的脖颈。音箱里的音乐仍在悄悄地流泻着,冠玉圈住她的腰,低头笑看着她。 “你知道吗?我突然想起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目不转睛地谛视他,微笑道,“在电梯里。” “那时你摔在我身上,你就没有感觉吗?”他拥着她,笑问。 “这话正是我想问你的,你当时有感觉吗?” “当然有!” “真的?”她扬眉,问,“什么感觉?” “你当时好重啊!” “去你的!”槟榔下一步踩在他脚上。 “我是说真的!”他一脸无辜地道,“你那时候差点没压死我,我差一点就昏过去了!” “那你现在昏过去也来得及!”她仰起脸说。 “那怎么行,我现在昏过去,谁来理你啊?”他嬉皮笑脸地道,她扬起手要捶他,却被他死死地攥住,笑问,“你那双香奈儿的鞋现在还在吗?” “当然在。” “我那时觉得你是我见过最可爱的女孩。”他认真地说。 “那现在呢?”她仰头笑问。 “现在……”他支支吾吾。 “有那么难回答吗?”她瞅着他。 “没有!”他嘿嘿笑道,“你现在也很可爱。不是,是比从前更可爱!” 槟榔一笑嫣然,幽幽地说: “我觉得我们之间是那么不真实,走到现在,就像做梦一样。” “这话你已经说过很多遍了。” “是啊,”她盈盈地望着他,“那是因为我真的是这么认为的。” “槟榔……”他看着她,觉得她的眼神有些忧郁。 “冠玉,你爱我吗?”她打断他,认真地问。 “我当然爱你!” 她秀眉飞扬地问:“还记得我第一次吻你吗?” “那次的行酒令?”他想起那次就想笑。 “嗯。”她淡淡地回应,看着他微笑。 冠玉望着她,不笑了。她的眼神令他心动,那里面饱含着深情,包含着一丝渴望。那颤动的柔波仿佛是一种诱惑,诱使他低头,将唇印在她朱红的唇瓣上。在接触的一刹那,他迅速沦陷在她甜美的香吻中。她紧紧地抱住他,热烈地回应他,不像是以往的躲闪与引诱,而是完完全全地对他展现出赤裸的热情,那唯一的引诱便是她诱使他心跳加快,血脉贲张。他一把将她抱起。 “这次你不怕我太重了吗?”她勾住他的脖子,咯咯笑问。 他没回答,但她的笑声却像一只手在撩拨他的心弦。他将她带回卧室,放在床上,压住她的身体,炽热地深吻她。这时候的他热烈得恐怕连他自己都不认得自己了,他再也无法压抑他对她的激爱狂情,他无法再在她不经意的挑逗中克制自己。她身上散发着一股迷人的香气,她的投入与深情时刻愉悦着他,偶尔对上她迷离的眼神,那秋波涌动的凤眸令他深深地陶醉。也许她算不上极美,可却是他想要的,他渴望的,她的每一寸肌肤都可以点燃他内心最深处的火焰。他爱死了她为他深深癫狂的模样,她紧紧地抱着他,用力地抓住他的手臂,在他的示爱下柔弱而无法自持。她的嘴唇在他耳边吐出一个又一个令他心潮澎湃的音节,当她用颤抖的声音呼唤他的名字,当她含糊不清地轻声诉说她爱他时,他感觉到他的心融化成一滩水,于是他也完完全全地消融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