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那边,康飖对槟榔笑道: “你刚刚亲凌冠玉时我看Alvin脸都绿了,他现在肯定恨死聂赏冬了。你亲脸就算了,结果……你刚刚怎么不表演一下法式深吻?” “我是那么想,”槟榔掸烟灰,“可我怕凌冠玉告我性sao扰。” “我说不如你就和威洛交往看看,又不是逼你结婚,随便玩玩,就当慰藉一下空虚的心灵,充实一下寂寞的夜晚。”康飖提出自认为很不错的建议。 “那和找牛郎有什么区别?” “找牛郎你要花钱,”雪庭代答,“谈恋爱是别人给你花钱。” “说得没错。”康飖完全赞同。 槟榔扑哧一笑,喝掉杯里的酒,没言语。 不久,冠玉带meimei先起身告辞,于是散场的时间到了。 因为都喝了酒,冠玉、雷霆、康爵是带司机来的。孟辙本想让司机送槟榔回去,雪庭说不用,说她送槟榔和飖飖回去。 槟榔走在最后,有些精神恍惚,心不在焉。 聂赏冬今天很不自在,觉得槟榔仍在时不时地吸引康爵的注意。而即便槟榔颓废得像个死人,她依旧是众多男子维护的对象,这令她倍感恼火。她站在康爵身边靠后的位置,眼见槟榔在后面落单,忽然有一种想让她出丑的欲望。于是趁所有人都在前面等车,她悄悄地伸出脚。槟榔当然没防备,因此在路过她身边时被狠狠地绊了一跤,猛地向前扑去。这一跤摔得很重,也摔得很难看,很狼狈。 众人都吃惊地回过头,康爵急忙走过来,那是下意识的举动,他很关心地蹲下来摸她的脚踝,急切、仿佛很担心地问: “没事吧?摔哪儿了?有没有扭到脚?” 槟榔很疼,所以眼圈发红。此时站在台阶下的雪庭刚好用余光瞥见聂赏冬暗地里的动作,霎时怒火中烧,大步冲上来,站在她面前,对准她白嫩的脸就是一巴掌。聂赏冬错愕地捂住火辣辣的脸,没料到梁雪庭会在众目睽睽之下来打她,震惊地瞪着她,下意识要还手,却被雪庭一把攥住手腕。雪庭勃然怒道: “我警告你,我可以不管你不要脸成天勾三搭四,但你要是再敢看槟榔好欺负,背地里使坏欺负她,别怪我不客气!” 与此同时,槟榔坐在地上,忽然觉得一切很好笑。她的长发披散着盖住半边脸,她忽然笑起来,哈哈笑,也不知道在笑什么,反正笑得很厉害。众人吃惊地看着她,她的样子把身旁的康爵吓坏了,问: “槟榔,你没事吧?” 底下的凌水伊望着这一幕,掩着嘴说: “哇!终于要爆发了!” 槟榔还在笑,掩住唇,笑得很欢。这时康飖抢上前扶起她,她摇摇地站起来,拂拂胳膊,望着聂赏冬,款款地走到她面前。此时聂赏冬正站在门柱前,她走过去,猛地将双手按在柱子上,把对方囚困在自己的包围圈里。聂赏冬被惊得浑身一颤,想躲却没躲开。所有人都惊诧地看着这一幕,只见槟榔对着聂赏冬美丽的脸,缓缓地低下头。这种暧昧的举动让在场的众人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男人们的眼睛都快瞪出来了。水伊捂着嘴,兴奋地道: “哇!百合蕾丝边!” 冠玉瞅她一眼,问:“你在说什么?!” 此时,槟榔的嘴唇已经顺着聂赏冬的脸颊直接凑到她的耳朵边,在她耳畔轻轻地低语: “我告诉你,我不和你玩了并不表示你就可以对我得寸进尺。还有,别太自恃清高把自己当成贵族,你以为你是谁啊?!” 她说完,与她拉开距离,微微一笑,转身对雪庭说: “我们走吧。”然后大踏步,穿过人群,直接上车。 雪庭瞪了聂赏冬一眼,跟着走了。飖飖看了看被气得浑身乱颤的聂赏冬,唇角一扯,露出一抹嘲讽的笑,然后转头对孟辙道: “我的车,让人帮我开回去。” 孟辙答应,她就上车,跟着雪庭她们走了。 此时的聂赏冬觉得倍感屈辱,强烈的羞愤已经让她再也无法呆下去了,她快步冲下台阶,谁也没理,上车离开。她的心情被受辱和矛盾催化得恶劣到了极点,其实她心里清楚地知道康爵的想法,可她在催眠自己,她告诉自己时间能解决一切,时间会让她赢得她想要的。然而苏槟榔挑衅般的话与梁雪庭的那巴掌却让她极度丢脸,她的心都快要被愤怒给撑爆了,巨大的怒火使她除了在心底发誓绝对不让那两个羞辱她的贱人好过之外,她已经不知道该干什么了。 汽车开往去槟榔家的路,康飖在车里眉毛倒竖着给槟榔磕破的手掌贴哆来A梦创口贴,然后破口大骂聂赏冬,把上高中时的泼辣劲全用上了,什么词都骂尽了,最后一大堆英文词汇都被骂了出来。雪庭也跟着骂,骂得更厉害,连康爵也在她的怒骂范围。槟榔只是默默听着,一句话没说。到最后还是康飖看出了她的心思,用眼色示意雪庭别再骂康爵了,接着车内便死一般地沉寂,谁也不再出一声。 两人把槟榔送回家,她死活不用她们送她上去,带着汉堡和路虎走了。她木然地进入大楼,乘电梯,上楼,她做这些熟悉的事仿佛就是为了积蓄心酸。然后开门,关门。狗今天吃了很多不用喂了,于是她只给它们添点水,之后蹬掉鞋,上楼,关上卧室门。这时她忽然感到一阵排山倒海的悲伤,于是扑到床上哇哇地大哭起来,哭得昏天黑地,几乎要将体内的所有水分都消耗掉了。自从出生,她从没哭过这么大声。她觉得自己很丢脸,于是哭得更大声。 第二天起床,她全身就像被裹了一层茧似的僵硬。她觉得自己浑身都是旧的,很脏,并且洗过之后还是很脏。她在防雾镜子前想找寻自己,可镜子里的人却分外陌生,或者说是恐怖,她的眼睛比任何一天都肿得更厉害。她居然害怕起了自己的影像。 那晚聂赏冬离开之后,白朗等也相继走了,只剩下康爵、孟辙、雷霆、冠玉重新在客厅里续摊,因为孟辙绷着脸不让康爵走。说是续摊,倒不如说是三堂会审。 “你到底想干什么?”孟辙不解地问,“你不是说要和槟榔复合吗?你说要等她原谅你,可为什么一转眼又和Sasha在一起了?你是认真的吗?还是你有别的目的?” “你对Sasha不是来真的吧?”冠玉问。 康爵沉默了半晌,喝掉一大口酒,说: “我没办法,我已经找过她很多次了,可她连看都不愿意看我,无论我说什么,她始终都不肯原谅我。现在即使我跪下来求她,也没用。她已经铁了心了,宁可自己痛苦,也坚决要和我分手。” “所以呢?”雷霆问,“求她这招不管用,你现在是想利用她的嫉妒心?” “她说她已经不在乎我了,她在骗自己,所以……” “所以你就想出这种损招?”冠玉啼笑皆非,“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是在利用Sasha,也是在欺骗槟榔?” “这招实在不高明,你这分明是在刺激她。”雷霆说。 “我知道!我知道这样做的确很……总之这不是什么好办法,可我真的没其他办法了。槟榔她很坚决,无论我再怎么说,即使我现在要和她结婚,她也不会动摇。所以我想从头开始,重新让她回来的最好办法就是重新开始。今天她很生气,说明她还是在乎我的。” “我看你现在真是疯了!”孟辙蹙眉。 “你呀,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冠玉道,“现在这么利用Sasha,实在很不道德!” “我什么也没对她做,而且以后我会补偿她。我这么做也是因为想不出别的办法。我是有责任没错,可槟榔也的确是因为她才走的,我只希望她能帮我把槟榔找回来。” “我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雷霆满腹无奈。 “你们什么也不用说,一切责任我来负,你们只要别把这件事说出去就行了。无论如何我也要槟榔回来,不管她有多坚决。” “槟榔是很生气嫉妒没错。”孟辙说,“可你确定这样做就能让她回来,而不是让她更伤心,越走越远?” “我只是想让她知道她放不下我,时间不会太久,等时机一到我就会和她说清楚。” “这不是什么好办法。”冠玉道。 “我知道,可要不是没办法,我也不会这么做。”康爵叹气,端起杯喝酒。 其他三人面面相觑,都忧心忡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