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骨rou分离
阴暗潮湿的天牢内,充斥着沉闷的死气,随着魏钱荣嘶哑的声音,牢房中的魏氏族人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气,那冰冷的阴气直捣她们久未进水的咽喉,一阵阵被利刃划过的刺痛感提醒着众人:密地露世,魏氏灭门。 “女皇陛下,密地之处我也说了,地图我也给了,魏絮…"魏钱荣在说出密地之所在之后,感觉瞬间老了很多,那双漆黑的眸黯然失色,已经没有奚宁初见到她时的精光乍现。 “张三娘,放人!”奚宁紧盯着魏钱荣的眼睛说道:“待朕从密地回来,那魏絮就可以安全的活下去,如果信息有误,朕不保证不会灭了魏氏九族!” 魏钱荣瞬间石化在原地,九族?那魏氏不是真的要从这世界上消失了?她一屁股跌坐在原地,注视着奚宁离去的背影,她那双漆黑的眼瞳不住地在颤抖,一滴泪从她干涩的眼眶中滑出,她的内心在呐喊:魏氏祖先,是我魏钱荣无能,未能保住魏氏一族的血脉,这当真是要灭门了呀! 密地的凶险魏氏一族的族人都或多或少知道些,然而,如果奚宁进去之后出不来,或者找不到想要找的人,那么魏氏旁系都要跟着魏红玉陪葬了。一股怨恨从每个人的眼中窜出,直直射向被骨rou分离的魏红玉,那点仅剩的可怜和心痛,在这一瞬间化为仇恨。 魏红玉因个人一时私心,将整个魏氏族人连累了。 魏钱荣终是在吐出一口乌血之后因内疚和痛心而歪倒在阴冷的地板上,魏氏其他人赶忙上前扶起,此时已经是出气多入气少了。 “魏氏族人听着,我以魏氏长老的名义逐出魏絮,以后魏絮与魏氏毫无干系。”魏钱荣躺在潮湿的草堆上,她在想:或许逐出魏絮尚能保她一命也不一定。说出这番话后,她的眼角流下一滴眼泪,被身旁的男子细心地抹去。 魏钱荣望着这个温柔如玉的男子,痛心地想要捶打自己的胸口,无奈身心乏力,她缓缓启唇说道:“小佑,你记住魏氏秘药的解方在……” 魏霖佑凑上耳仔细聆听,而其他族人绝望的在原地等待死亡,已经无心去听一个霸道的老人临终遗言了,最多也只是先走一步了,这牢房内的每一人都会去给魏红玉陪葬,而魏红玉唯一未出阁的小儿子,本就是一个善良的男子,有他在长老身边伺候也就够了。 魏钱荣用最后一口气说完这句话,眼睛突然猛地睁大,一种窒息感快速蔓延她的血管,直至僵硬的死去。魏霖佑抽泣着将她圆睁的眼皮合上,就这个动作已经耗费了他所有的力气。他也是很久没有进食进水了。 “魏氏密地除了每一届的族长之外无人能找到方位,而今守护密地的最后一位长老也去世了,这次魏氏一族怕是真的要灭亡了。”一个无力的声音从牢房的角落中传出来诉说道。 “密地的传言如果是真的,女皇她们若是冒然闯进去必死无疑。那可是魏氏祖先化仙飞天之地,传说那里还设了结界,不是谁都可以进去的。”又一个声音从黑暗中传来。 “如果女皇因此有何损伤,魏氏九族都要跟着陪葬了。” 魏霖佑听着她们的交谈缓缓闭上眼睛,内心却还未从魏长老的话语中醒悟,心想:“为什么秘药解方能保我一命呢?” 随着众人的沉默,天牢再次回归死寂,压抑的氛围盘旋在这阴森昏暗的地牢内。人油烛台的火光摇曳着它的霸气,一昏一暗中映照出来的黑影犹如地狱的索命使者,直击每一个即将死去的灵魂。 晓翠离开天牢很远了,却仍是能感觉到那黑暗中有一只巨大的手向自己的后背抓来,她快行几步,似是要躲开这种异样的恐惧。 “晓翠,害怕了?”奚宁转身问道。她明媚的笑脸犹如瞬间破云而出的晨光,击散了萦绕在晓翠心间的黑暗。 “回陛下,现在好多了!晓翠会去适应的。”晓翠笑着说道。 “为难你了!”奚宁拍拍晓翠的肩膀说,然后转身继续向前走去,内心的不平稳只有她自己知道。她也只是一个小女孩,从未见过如此残忍的场面,即便是在战场上,那也不过是手起刀落,一刀毙命。哪有今天这种手段:骨rou分离。 奚宁回到寝宫直奔浴室,那是一间自己设计的浴室,一间不大的房间中一个巨大的水池占去了房间总面积的三分之二,那温热的水随时都可以洗澡,下水和热水管道均被她巧妙的设计在隔壁的小厨房内,有宫人专门负责供应热水。躺在浴池中一遍遍刷洗身上的那股恶臭,那是魏红玉被破体之时流露的。 尸体做了简单的处理,却抵不过长时间的停放,何况是动刀。外在虽然涂抹了防腐的药剂,里面却是在不断的腐臭,在那一瞬间破体而出的臭气,能熏的人眼泪直流,若不是奚宁内力身后,也压不住那排山倒海的胃液。更何况还是不懂武功的晓翠,今天真的是为难她了。 奚宁在水池边靠着想事情,一身红衣的缪任推门而入。 “小狐狸,进别人浴室也不知道敲门呢?”奚宁依旧那个姿势说道。 缪任笑了笑说道:“小奚越来越厉害了,仅凭脚步声就能判断出来人了?”他边说边走上前,捞起一些水洒在奚宁光洁的肩头,望着在洁白的肌肤上缓缓滑下的水滴,缪任艰难地咽了口口水。 “咕噔~”声怎能逃过奚宁灵敏的耳力,她巧笑着伸出玉臂,揽过缪任的脖子,一把拽进温热的浴池中。“扑通~”缪任湿身了。他幽怨地站在水中望着奚宁,好似是在埋怨,又好似是在邀请。 奚宁大笑着站起身立在缪任的眼前,任由那一颗颗水珠从那露在水面的玉体上不断地掉落,湿湿的几缕发丝恰好遮盖了最关键的部位。缪任下意识的出手,挽起那一缕调皮地乌丝。还不等他说些什么,又被奚宁再次推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