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文字的魔导士
娜贝利士开始伸手结印——自从练习这个时光掠夺开始，总会出现这样福利大放送的局面，所以她才会特地找了这个无人的小村庄作修行之地，还临时学习了基本的换装魔法，以便于随时穿好衣服。 “不过等下那个男人也会是**的吧？算了，随便找块布给他就是了。”娜贝利士耸耸肩，不等尘埃落定就向对面走去。 手中凭空拔出一把短剑，释放了时光掠夺之后，她的魔力消耗很大，只好用最省力的方式完成最后一击；虽然娜贝利士并不擅长近战搏击，但此刻那个男子想必也没有什么还手之力了：他的魔法书应当在时间的洪流中被毁，如果自己没有猜错的话他的魔法完全以那本书为中心展开，所以他的魔法能力已经基本被废了。 时间的乱流完全停止，娜贝利士立马毫不迟疑地冲了上去。 然而…… “怎么可能！”娜贝利士忍不住惊呼，眼前的一幕完全超出她的预计。她的短剑用力刺出，却砍在了一层坚韧的魔法罩上。 魔法罩闪耀着深沉厚重的暗金色光晕，看上去就十分坚固的样子。由于贴得极近，娜贝利士清晰地看到，光晕表面不断流淌着一串串陌生而古怪的方块文字，即使博学如她也不认识几个。透过半透明的魔法罩，可以轻易地看到里面的景象——男人毫发无伤，一脸淡然地捧着书，书页缓缓翻动，还有无数文字源源不断地从纸张上飞出，汇入魔法罩，使得整个魔法罩生生不息地运转着。 沃兹冷静地看着娜贝利士惊讶的面容，片刻之后才向她解释一般说道：“甲字第三，庇护所。” “嘭”的一声，沃兹左手五指用力捏合书本，接着书本重新打开，不等娜贝利士反应，魔法罩解散，上面的武无数文字崩解开来反过来向娜贝利士卷来，又形成一个魔法罩的形状将女人笼罩起来。 “甲字一十六，囚笼。”沃兹伸出右掌对准娜贝利士。 但是沃兹的动作没有停下，书页继续快速翻动，“乙字一十，魔力隔绝。” 眨眼间，自己竟然被捉住了？娜贝利士诧异地发现自己已经无法从外界环境获得魔力来恢复自身的损耗，挥剑劈砍，只是激起一片流动的文字，与刚才砍那个所谓的“庇护所”时的场景差不多。 “你是什么人？”娜贝利士忍不住再次发问，几下子就被打败，但是连对手是谁都不知道，也未免太差劲了。所以现在再开口时她的语气也有几分无奈。 沃兹又仔细检查了一番，确认无误后，才正式在她面前开口：“我是妖精的尾巴的魔导士，接受评议会的委托前来调查这一带的情况。最后确认一遍，这里的村民确实不是你干掉的？” “是的，村民的事确实与我们无关。” “你们？”沃兹马上抓住这个字眼。 娜贝利士老老实实解释说：“是的，我们整个公会内没有相关的行动，我只是找到一个荒村修行而已。” 沃兹顿时感到一丝诧异，情况再次超出了自己的预计，如果这个女人没有说谎，那么这里所发生的异常状况就不是恶魔的心脏造成的了…… 他再次看了娜贝利士一眼，判断出对方在这点上确实没有说谎的必要，所以此刻的调查工作再次进入了僵局。和之前的大灰蚂蚁一样，这个时间魔导士也不是罪魁祸首。 沃兹皱皱眉，却没有更多的表示，继续问道：“那你是什么时候到来的，你来的时候这里的情况如何？” “四十天前到来，那时这里已经一片荒芜，除了村庄的建筑物是被我的魔法损坏，我什么都没有做。”娜贝利士十分配合地回答着。 “刚才我在路边看到骸骨……”沃兹指出疑点。 娜贝利士立刻解释说：“那不是我杀的，我只是加速尸体的分解，保持周围的环境。” “那是村民吗？”沃兹提起精神，“你来时是什么情况？不要漏过重点！” “你！”娜贝利士气急，发泄地用力劈砍了几下魔法囚笼，激起层层光晕荡漾，“你是在干什么？审问犯人吗？” “你以为呢？”沃兹翻了个白眼，“请配合调查。” “我的话你真的相信？” 沃兹说：“只要你说的是真话。” “好吧，我只是在路边看到一具老人尸体，至于其它房子里，我没有去调查，就算有，现在也化成灰了吧？” 沃兹在书上记录着，同时问：“那大灰蚂蚁呢，你见过吗？” 娜贝利士反而愣了一下：“没有，我带来了足够的补给，没有出过村。” 合上书，沃兹思考片刻，说：“也就是说，这个区域的荒芜化基本上不是你直接造成的？你没有杀害村民，只是处理了一具尸体，没有直接杀死他；之后也没有杀死过任何人……姑且认为没有杀死评议会的调查专员；甚至周围的树林也不是你摧毁的？” 娜贝利士说：“难道丛林的废墟情况真的那么严重？难怪有那么多打扰我的苍蝇。听你这么说，这里确实有些奇怪，植物的大片死亡，确实不是我能做到的。” 沃兹点头表示相信：“时间之弧可以催生植物，也能让植物死亡，但作用在大块区域，必然是有死就有生，树林本身不会死亡……难道……”排除了所有可能性后，再结合这次的委托背景，沃兹突然倒吸一口冷气。 娜贝利士此刻叫到：“喂，既然已经确认完全与我无关，还不放开我？” “你是黑暗公会的人，本身就是被评议院通缉的人，为什么要放掉你？” “可恶。”娜贝利士恼火的砍着墙壁。 “我要出去调查一下，回头再带你出去……送到评议院关起来。” “还是要关起来呀！可恶的评议会！可恶的正规公会！”娜贝利士着急了，“你别这么干脆呀，难道不用问我点什么吗，我可以用情报换自由呀！” 开玩笑，乌鲁蒂雅就在最高议会，娜贝利士唯独不愿意被那个女人看到自己如此狼狈的样子，而且还要被她救出去，那就更加丢人了。 沃兹有些不屑地说：“首先，我不相信你会老老实实地交待真实情报；其次，我也不需要你这个新人来提供情报。我知道的东西，比你能提供的都多了。或许评议院会有兴趣问问你。” 看着男子完全不似说大话的表情，娜贝利士突然反应过来，叫道：“你果然认识乌鲁蒂雅对不对！你到底是谁？想干什么？你是哪一边的？为什么没有揭穿她？” “你说什么？揭穿谁？乌鲁蒂雅，是杰拉尔身边的那个女人吧，我当然认识，她怎么了？”沃兹反问，一脸疑惑的样子。 娜贝利士一时难以把握，眼前这个男人究竟知道了什么，又知道多少，于是也不敢再多说什么，防止泄露太多情报。 “你应该不是默默无闻之辈，我是娜贝利士，你怎么称呼？”她换了个角度提问。 沃兹说：“沃兹佛伦纳，普雷希托应该会提起过。毕竟前几年我给他造成了不少麻烦呢。” “咦！……抱歉，我没听说过，如果是几年前的事，我是没有兴趣打听的。”娜贝利士顿时有些惊慌失措。 “那你惊讶什么。” 娜贝利士用看怪物一样的眼神看着他：“你知道会长的本名！” “哦，是哈迪斯。”沃兹不动声色地纠正口误，“毕竟我是妖精的尾巴的人。” “你果然知道很多！” 沃兹突然打断她问道：“这个地点是哈迪斯给你的？” 娜贝利士点点头：“是会长推荐……” “恶魔的心脏的目的是寻找黑魔导士杰尔夫……”沃兹喃喃道。 娜贝利士道：“你知道的太多了，到底有什么打算？” 沃兹说：“你们黑暗公会不都是一心向往杰尔夫的吗。暂且不论这个，哈迪斯有交待什么吗？” 不等娜贝利士回答，沃兹径直往外走，他已经不需要更多的情报了。 “有些亏了，明明只是个相当于S级任务的委托，这下弄不好是百年级别的难度呀。遭遇阿库诺罗利亚和遭遇杰尔夫，究竟哪个更加糟糕？”沃兹苦笑，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呀！ “但愿是我猜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