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回 怨气难出
----这是华丽的分割线--- 就把我打发了。到底年纪大了,做起事来不利索了。” “姨娘慎言,这话可不是姨娘能说的。” 周氏气道:“慎言,慎言,当初与周家定亲时,她怎么不慎言了。说好了是当家太太。到头来却是个姨娘,生生把我骗了来。如今二爷都十七了,我还是个姨娘,连儿子的婚事也作不得主。” 蒋欣珊怕周氏一气之下又说出几百年前的老黄历来,忙哄道:“姨娘。如今还在国孝中,老太太这样说自然有她道理。依女儿看,姨娘不如把哥哥的亲事交给二太太。” “什么,让我把儿子的亲事交给那个贱人,你你”周氏闻之大惊失色。 “姨娘,稍安勿噪,且听女儿细细说来。”蒋欣珊道。 “说,有什么可说的此事绝不可能。” 蒋欣珊冷冷道:“姨娘是想做一辈子姨娘,还是想做正房太太如今老太太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了,她不会向从前那样,一心休了顾氏,扶你上位。在父亲与你之间,老太太终究是弃了你。” 周氏脸色煞白,喃喃道:“不可能,姑母怎么会弃了我她对我一向宠爱,她答应过我的不可能。” 蒋欣珊冷笑道:“姨娘,换了你,儿子与侄女孰轻孰重当年,老太太若有心,绝不会任由父亲把顾氏母女送走,更不会任由顾氏生下那个小畜生。姨娘可还记得,沈家向老太太提亲,老太太若顾着我,早一口回绝了,怎么可能把蒋欣瑶的亲事交给二太太定夺姨娘,别傻了。” 周氏目瞪口呆,说不出话来。 “女儿禁足半年,日日困在那座小小的院中,看太阳升,看月亮落,常常睁着眼睛到天明。终于想明白了一件事,老太太在蒋府的利益与我之间,永远不会把我放在前。就如同在父亲与姨娘之间,老太太从来都是站在父亲那边。往日,是我们太傻,仗着老太太宠爱,一心以为万事总有她为我们作主。现在看来,靠谁,也不如靠自己。” 周姨娘张着嘴,半晌没有说出话来。 “女儿想过了,老太太之所以奈何不了顾氏,无非是念及父亲。那顾氏之所以能稳坐当家主母之位,依仗的也是父亲。有道是花无百日好,一旦父亲厌弃她,憎恶她,姨娘,你说,这个二太太之位,她还能坐得住吗” 听到此,周姨娘方才听出些门道来,道:“我的儿,你的意思是” “姨娘,你想想,这些年,与顾氏争斗,可曾胜过一分半分你再想,她在府中,在老太太跟前,在父亲跟前,言行中可曾出过错,可曾动怒过我们越不把她放在眼里,老太太越是逼迫她,她就显得越可怜,越委曲,越孤苦无依,父亲也就越宠爱她。这也是为什么咱们母女斗不过她们母女的根源。” “你是说,是我们让她得了你父亲的宠,是我们让她坐稳了二太太的位置。” 蒋欣珊惨笑道:“正是如此,只可惜,我悟出这个道理晚了些,要不然,咱们母女就是另一番光景了。” 周姨娘叹道:“到底是我读书少啊,比不得顾氏会算计,要不然,沈府那门亲事,怎么会落了空” &n ---这是华丽的分割线--- 小说网友请提示:长时间阅读请注意眼睛的休息。推荐阅读: -----这是华丽的分割线- bsp;蒋欣珊阴阴一笑道:“如今之计唯有让父亲厌弃了她,姨娘的心愿方能达成。哥哥的婚事,不防让顾氏cao心,她是嫡母,婚姻大事自然由嫡母作主,姨娘只在边上看着便好。哥哥婚后与嫂子琴瑟合鸣也就罢了,若不合,这可是一辈子的口舌。这样吃力不讨好的事做得多了,不怕找不到错处来,一件,两件,早晚一天,父亲憎恶了她。 “万一她真找个不堪的人家,那你哥哥这辈子,可不就” “姨娘,横竖最后定夺的是老太太,她翻不出什么花样。咱们啊,就不能让她这么清闲。言多还有失呢,我就不信,她是个圣人。” 周姨娘听了女儿的话,似乎很有道理,点头附和道:“还是我的女儿聪明可人,沈家真是瞎了眼,看中那个病秧子,短命鬼,听说前些日子病得连床都下不了,真真是报应不爽。” 蒋欣珊听罢,心如刀绞。那是她一辈子的耻辱与梦魇,日日夜夜吞噬,撕裂着她心。 蒋欣珊强掩心绪把事情与周姨娘交待妥贴,便匆匆告退。行至后花园门口,侧足而立,远远见蒋欣瑶在园子里边走边与丫头们说笑,玉立亭亭,笑语嫣嫣,果然是撩人心怀。 蒋欣珊越发目光如炬,银牙紧咬,冷笑连连。片刻,拂袖离去。 微云不经意间转身,正巧看到三小姐怨恨的目光,像箭一样朝小姐射来,吓得身子一颤,忙凑在欣瑶身边耳语几句。 蒋欣瑶回首看了眼西边,眯了眯眼睛,笑意渐渐淡去。她朝微云招招手,附耳在其耳边轻说了句话。 微云面色凝重,匆匆离去。 淡月见状,上前摸了摸小姐的手,略有凉意,拢了拢小姐身上的斗篷,轻道:“小姐回去吧,天阴下来了。园子里风大,身子刚好些,着了凉可不好。” 蒋欣瑶笑着点点头。主仆俩一前一后相继而出。 入夜,李mama匆匆来到小姐房里,欣瑶拿着本闲书看得着迷。李mama三言两语就把事情说完了。 欣瑶听罢,放下书,思索片刻,道:“母亲既然这样说,那我就放心了。mama你辛苦些,暗里多布些人手盯着西边,院子里的事,交给莺归几个就行。” 李mama道:“那三小姐也不知怎么想的,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非得弄出些动静来。小姐还没找她们算帐,她倒又折腾起来了,满肚子的坏水。” “她啊,无非就是嫉恨着沈家那件事。” 李mama恨道:“小姐可还记得当初二小姐禁足,小姐与二太太避回老宅的事,小小年纪,心思就这么歹毒,就不是个善茬” “mama,她还能在家里呆几年嫁了人,路归路,桥归桥,各人过各人的日子,她能算计到谁头上我最不耐烦这些个窝里斗,好歹是一家人,何苦斗个你死我活” 李mama道:“小姐心可不能太软,该防还得防着。这母女俩,一个比一个狠。对了,全爷说想与小姐见一面,这都十来天了,小姐可思虑周全了”收集并整理,版权归作者或出版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