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言情小说 - 将军二十三在线阅读 - 007 皇帝闲得慌

007 皇帝闲得慌

    走走停停间,果然证明了她的感觉的对的,且跟踪她的那个人手段并不怎么高明,常常发出细小的声音,且她的视线过于炙热,让人无法忽视。虽然跟得紧,但若狭并没有察觉到杀意,也可见得对方的武功并不算高强。

    心下转了转,大约也能猜到是谁在跟踪自己,若狭有心戏弄她,便干脆提着剑走向一条长廊,感受着身后人在紧追不舍,若狭嘴角一勾,快步跑向长廊的尽头,而后拐向一面高墙之后躲了起来。

    待长廊后头的人紧跟了过来,在她匆匆拐弯的时候,若狭不客气地半蹲下身子,一个扫堂腿将她撂倒在地,而后顺势整个人压了上去。

    身下的女子体格纤细瘦弱,发出了一声哀嚎,偏偏一下子喘息不过来,愣是没能出声呼救,只胡乱地挥舞着手想要推开身上的若狭。

    好你个云锦,当真是你在跟踪我!

    若狭皱了皱眉,本就对这姑娘没什么好感,眼下闹了一出更觉得她身份诡异,便准备站起来将她好好审审。

    只是若狭粗枝大叶惯了,这一站起来却不小心将姑娘家的薄衫给勾在了自己剑鞘上,连忙弯下腰去解,可这么一慌乱,竟又不小心踩在了姑娘家的柔夷上。云锦顿时两眼飙泪,疼得发出一声闷哼,哭都哭不出来。

    若狭慌了,忙道:“对不住,对不住......啊!”

    这一心慌,竟然又不小心绊在了姑娘家的衣服上,衣服打了两个结,若狭腿一软,狠狠地坐在了云锦的背上!

    这一下可好,云锦发出一声惊人的哭喊声,简直惨绝人寰,便是连整个枫林庄的人都听见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哪里来的歹人光天化日之下行凶伤人,连忙手握长刀,抱着砖块往这边飞奔了过来。

    结果一瞧,若狭正七晕八素地摔在云锦身上,云锦则是已经疼得翻白眼了,一张小脸忽青忽白,涨得通红。

    众人愣了愣,连忙手忙脚乱去跑去将两人给分开,纵然大家心底对若狭有意见,却也不至于真的将若狭弃之不顾,毕竟还要给段君兰面子的。

    云锦伤得不轻,若狭粗手粗脚也就罢了,力气确实不轻,这一屁股坐下去,竟然坐断了云锦的三根肋骨!

    这厢云锦躺在床榻上长吁短叹,默默地流泪,怕是得在床上躺个半个月才能行动了。枫林庄的仆人倒是贴心的很,不仅特意给她换了个舒适的房间,还给她安排了两个贴身伺候的丫鬟,生怕有哪里照顾不周。

    若狭站在云锦的床前瞟她一眼,讪讪地笑了笑,忽而又觉得自己其实挺在理的,毕竟是云锦擅自跟踪自己不是么,不然也不会闹得这般境地。但若狭自己也知道,自己的在枫林庄这些仆人眼中的形象本就不怎么样,这样一来,大家更是觉得她暴力,善妒。

    啧、傅若狭啊傅若狭,何时开始自己竟然也这么介意别人对自己的看法了,若狭皱了皱眉,在云锦窗前站定,开口问道:“云锦姑娘,虽然现在时机不合适,且你急需修养,但我还是要问一问,你为何要跟踪我?”

    床上躺着无法动弹的云锦闻言,可怜巴巴地转过脑袋瞧了她一眼:“若狭姐~”开口就是支离破碎的嗓音,带着几分委屈,满是哭音。

    若狭本就是吃软不吃硬的,想到自己将一个手无寸铁的柔弱姑娘弄到如此境地,怎么想都是自己理亏在先,声音便也软了下来:“对不住云锦了,今日确实是我鲁莽了,但你还是要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跟踪我呀?”

    云锦眨巴眨巴眼睛,挤出两滴眼泪:“我,我想要给段公子报恩,但是段公子却不需要我报恩,我几次跟着他都将他弄得厌烦不已,便干脆将目光放在了您身上,想看看您身上有没有什么缺少的,我好想办法给您准备一些......至少,我总不能在府里白吃白喝罢。”

    她说得可怜,说着说着,语气轻了下去,竟是一副委屈得不行的模样,当真我见尤怜。

    这姑娘也太会哭了罢,若狭不免咂舌,想想自己这辈子哭的次数一只手都能数过来,眼下看到这说哭就哭,嘴巴一瘪,眼泪就好像不要钱似的,呼啦呼啦往外流,看着就觉得神奇哩!

    这话听着句句在理,但若狭就是觉得不对劲......这姑娘从来的那一日起,她的眼神就都放在段君兰身上,这几日段君兰一直在拒绝她,但她也照样精神焕发地坚持不懈地在纠缠他,怎么会说放弃就放弃,决定对她完成报恩来视线自己对段君兰的报恩?

    况且,她真要向她报恩,而且是送东西的话,直接问她不就好了,这有什么藏着掖着的?

    若狭的视线在她脸上划过,带着毫不掩饰的打量,锐利的眼神看得人胆寒。

    这场面落在旁人眼里,竟又生出一种她在欺压云锦的错觉。

    不消多说,这枫林庄的仆人是越来越不喜欢她了。

    若狭便继续问道:“不知云锦姑娘打算送什么给我?”

    “唔,我看jiejie好像没什么缺的......”她费劲地转了转眼珠子,好看的脸蛋今日格外的苍白,轻轻地咳嗽了一声:“待我身子好了,亲自去给jiejie挑一个坠子吧,可以挂在剑上......”

    若狭毫不客气地打算她:“剑上挂饰物实在多余,打斗的时候只会增加累赘罢了。”

    这剑是拿来保护自己的,用处在在于打斗,何须用什么装饰品,要是因为一块装饰品让人对这剑起了兴趣,或者打斗的时候因为这装饰品拖拖拉拉影响发挥的话,实在教人郁结。

    云锦闻言,小脸一僵,竟又露出了委屈的神色,可怜兮兮地看着若狭:“那、那jiejie可有什么喜欢的东西么?”一副很想要讨好若狭的模样。

    “我想想哦,这样罢,你伤养好了,去刘家糕点铺帮我买两盒水晶酥罢,这就算报恩了!”若狭脆脆道。

    云锦一愣,以为自己听错了:“jiejie......刘家糕点铺?”

    若狭嘴角一勾,笑着点了点头:“没错,别小瞧刘家糕点铺子,因为生意兴隆,每次去买东西都要排好久的队哦,你可得带上十足的耐心才能买到,就这么说定了罢。”

    语罢就往外头走去,云锦在身后亦不知听清了还是没听清,直咋呼:“jiejie,哎,jiejie你等等......”

    若狭笑笑,头也不回地走了,心想云锦这床上躺半个月一个月的,她和段君兰的事情也应该处理得差不多了,倒也省得这些日子因她而烦躁......她实在不怎么擅长应付云锦的性子。

    管家在外头来见,说唐沐又来了,正在大厅里等候。

    若狭应下,抬脚便往大厅的方向走去,无视了管家眼中闪过的一抹复杂。

    有些话要说便说罢,不说便想也不要想的好,若狭自觉不是一个好脾气的人,亦没有正正经经地读过诗书女戒之类的书,要她遵从这些所谓的法规更是可笑至极。

    唐沐显然已经等了有点时间了,一见到若狭过来连忙站起了身子,欢喜不已:“若狭。”

    若狭点点头,笑意盈盈:“小沐你来了。”

    说着就要在唐沐身旁的位子上坐下,倒也顾不得避嫌之类的说法,心中坦荡,这些东西有什么关系?

    唐沐却出手拉住了她,嘴角一勾,眼中有微亮闪烁,他笑嘻嘻地看着若狭:“今日我没有给你带吃的,给你带了一件惊喜,你猜猜是什么?”

    若狭的视线看向他的身旁,想着会不会被他给藏起来了,左右看了一圈倒是什么也没看出来,若狭眨了眨眼睛,以为唐沐在捉弄他,却见他一脸正色地拍了拍手掌,对着大厅外头朗声道了一句:“出来罢!”

    咦、竟然是人么?!

    若狭转头看去,瞪时愣了愣:“阿胡?”

    阿胡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眼神上上下下地将她打量了一番:“若狭你没事真的太好了!”

    这话当然是由心而发的,若狭与他从小一起长大,且一向都是他的“老大”,她走到哪儿他便跟到哪儿,就连她到了漠北都一并将他给怂恿了过去,领略大漠边疆的壮美风光,纾解心中的豪情壮志,过得快意潇洒。

    阿胡和若狭两人都将对方看做自己的亲人,眼下相见自是感动不已,况且若狭死里逃生,便是见着谁都觉得亲切。两人搂搂抱抱着,忽然便起了喝酒的兴致,便干脆让人上了几坛子酒,弄了一点话。

    仆人们这次看得仔细,私下会面也就罢了,竟然还相互搂搂抱抱,成何体统!

    待仆人们离去,唐沐的眼睛转了转,道:“若狭,你们这里的仆人眼神都好尖锐呐......”看他们的时候那眼神带着明显的敌意,甚至有一刹那他觉得自己被当成了jian夫。

    唔、这个发现真教人不舒服。

    若狭耸耸肩,示意他不用放在心上,表情淡然。

    唐沐便也不再追究,视线往周围转了转,手中的扇子在桌面上轻轻敲击,似乎在寻找什么,沉吟片刻看向那两个饮酒作乐的人:“若狭,我听人说段君兰带回来一个女子......”

    哪里是听说,这事情除了她和段君兰,也就他最心知肚明罢!

    若狭一想到这事儿便一肚子火,一肚子话,偏又不知道从何处开口,忽然想起自己将云锦弄成了重伤在床,心中便有几分心虚。

    “带回来一个女子?”阿胡惊呼,憨厚老实的男子粗犷的眉头狠狠皱了起来:“什么意思?带回来一个女子是要做什么,这若狭还没过门呢,他就带回来一个女子是将若狭和长安置于何地?”

    这人心中自然是偏帮自家人的,一听这话便觉得若狭受了委屈,想了想,便又瞪了若狭一眼:“傅若狭,你特么的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怂了,被一个男人给吃得死死的?我和你说,大丈夫三妻四妾虽然是正常,但你可是傅若狭哎,你先问问你自己能不能接受三妻四妾,要是接受我阿胡自然无话可说,但你要是接受不了的话,赶紧抄家伙地给段君兰一点教训......”

    说着说着,打了个酒嗝。

    若狭和唐沐面面相觑,没想到阿胡才喝了一坛子酒就醉了,顿时笑作了一团,哪里还记得自己先前还在纠结的事情。

    唐沐摸了摸自己的鼻尖,人是他送进来的,这话当然不能对若狭松口,但他也是用心良苦嘛,想要让云锦帮忙测验一下段君兰对若狭的真心,会不会受云锦挑拨或者撩拨,甚至了勾引的戏码都准备了,但偏偏段君兰做定了柳下惠,平日见到云锦权当自己没有看到这个人。

    若狭给唐沐倒了杯酒,又给阿胡倒了一杯,而后推了推他的身子:“还能喝么?醉了的话直接和我说,别逞能,你这酒量是越来越差了。”

    阿胡经不起激,当即从桌子上直起身子看着若狭,挺直了腰杆:“能!当然能,我才没醉,我怎么可能会喝醉!”说罢,举起酒碗便一大碗给喝了下去。”

    唐沐这个不务正业的皇帝也来劝酒:“阿胡再来再来,这酒量若是连我也比不过的话,将来娶我阿姐的时候,可不要被你那些兄弟们给整惨咯。”

    若狭怀疑自己听错了,连忙拉住唐沐的手臂,制止他的动作,和他确认道:“你说什么?你阿姐要嫁给阿胡,哪个阿姐??”

    唐沐的折扇摇了摇,咧嘴一笑:“自然是长公主,她的年纪要是再拖下去的话可就要变成笑话了,况且若狭你连孩子都生了,我姐她能不愁嫁么,好容易看上一个对眼的,我便将她许配给阿胡咯,等阿胡一回京城就完婚,你到时候可要记得准备一个大红包哟......”

    若狭愣了愣,举着酒杯的手停在了半空,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