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章 老来得子
一直怀不上孩子，这帮女人私底下不知费了多少功夫。求神拜佛自然不少，各种滋补的汤药喝的比吃的饭还多，各种手段讨好太师，仍无半点动静。 有人放出风声说，女人不能生娃，有时不一定是女人的问题，或许还是男人的问题。 记得有段时间，她们得知这个消息后，就同今日这样围在一块。那时候还只有五位姨娘，五个人围在一起，那一刻她们竟然有种同病相怜的感觉。也从那时起，她们便像姐妹一般相处，再无需争斗些什么。 没有子嗣，在太师府就跟混日子一般生活，不再需要去争夺太师，也没了那些勾心斗角，日子倒也舒畅。 她们一直都是同一战线，这支相互安抚的队伍里，从来就没有太师夫人蒋氏的身影。 “不是说太师有问题所以咱们才怀不上？”大家都是一样的处境，所以也不担心这话会被传到太师的耳里。 其实太师自己也已经听说，不但听说还信了，所以一直以来对她们都很纵然，或许是内心有所亏欠，一般的小错从来都不会与她们计较。 “我看那个孟氏是在外面偷了人，所以才怀上的。那是个孽种，根本就不是太师的种。”四姨娘有些气愤的样子道。 湘姨娘孟氏排行第八，是太师府的八姨娘，也是最小的一位姨娘，没曾想竟然就数她能生，刚进门不久就有了动静。 “我听闻，上回那个孩子就是太师亲自吩咐金掌柜给下的堕胎药。”四姨娘说这番话时故意降低的声音道。 这里就数四姨娘和七姨娘最能说会道，所以已经习惯了一堆人坐在一起，她们两个巴拉巴拉说个不停。旁人说不说话都没关系。反正她们都是条船上的人。她们两个说的话，就代表了她们。所以不担心谁会去出卖谁。 其实这些大家都知道了，这府里一有个风吹草动，哪个房里会不被惊动。 “都怀不上，突然有个人怀上了，确实有些扎眼。”二姨娘此时缓缓地开口了。 “对对对，二姐。就是你说的这样。咱们这七个人。加上夫人就是八个。咱们八个女人都怀不上的，她孟氏凭什么就能怀上了？”四姨娘完全赞同的点头道。 “就算不能生，也不可能咱们八个不能生的碰到了一起吧。”六姨娘萧氏也终于忍不住开口了。 这对于她们来说绝对是一种侮辱。哪个能忍？ 一直以来她们在心里都认为是太师的问题与她们无关。虽然心中仍会期盼着生个孩子，虽然看见旁人家怀里抱着的孩子有些羡慕，但始终还是有一个说服自己心安的理由，那便是她们都是正常的女人。 可如今。一个巴掌就这样硬生生的打在她们脸上。太师没有生育困难，瞧。人家刚进门就替快六十岁的太师怀了两次孕。而她们呢？进门比孟氏久，那时候太师还年轻……可结果却是毫无动静。 自打湘姨娘怀孕以来，她们心里就跟卡了一根刺一样，别提多难受。可又得知太师亲自派人打掉了湘姨娘的孩子后。那根刺立马就消失不见了，整个人都舒坦极了。 虽然没有人去问太师到底是为何，但心里都有数。人家太师不能让女人怀上孩子。你还上了还能说明什么？说明你在外面有野男人了！ 可没过多久湘姨娘又再次怀孕。起初太师还表现的有些冷漠和气恼，可没过多久。却是又赏东西又赐人，每天都住在湘姨娘屋里陪她处处都依着她宠着她。这让所有人都傻了眼，还以为太师会像上次那样开一剂药偷偷打掉湘姨娘的孩子，这回到好，却将湘姨娘视若珍宝。 听闻是太师做了一个梦，梦见好多麒麟朝着他奔来，随后麒麟消失，他端坐在太师椅上，儿孙绕膝，子孙满堂。 翌日太师便去了庙里解梦，方丈说，此乃祥瑞之兆，寓意着多子多福。说太师即将为父，日后还会再添子嗣。 太师听后大喜，他并没有预先向方丈透露湘姨娘有喜一事，所以，曹太师深信太师所指的就是湘姨娘。 湘姨娘会为他生下孩子，还会给他生更多的孩子。就这样，湘姨娘在太师府的地位一下子就抬高不少，这是旁人羡慕不来的，谁让人家的肚子争气呢。 屋子里陷入了沉默，她们除了抱怨老爷不公平外，就是怒斥湘姨娘不守妇道，因为她们坚信湘姨娘肚子里的孩子不是太师的。 “姨娘，姨娘……”有丫鬟气喘吁吁的跑着进来，就知道所有的姨娘都在，她很聪明的没有喊出排位来，“湘姨娘生了。” “生了？” “是男是女？” “是，是位小公子。”那丫鬟的表情平静，强压着心中的喜悦。因为她知道，此刻这帮姨娘中没有一个是高兴的。 竟然还是位公子，那可是太师府的长子，就算是庶子，太师也一定会宠爱有加，然后想尽办法给他身份和地位的。 “还有什么情况一并说来。”四姨娘方氏显然没有好脸色。 那丫鬟战战兢兢的回道：“还，还有……哦，老爷当时就给小少爷起名麒麟。” 曹麒麟，小字麟儿。 那丫鬟还没敢说老爷有多欢喜，欢喜的都哭了。 这七位姨娘相互交换一个眼色，起身一并朝着浮云院而去。 既然得知了孟氏生了个儿子，她们几个自然是要过去恭贺的。 到浮云院时，里面忙开了，太师命人提前准备好的赏赐开始一件一件的送往浮云院。 因为之前还不知是男是女，所以太师有些话不敢说的过满。如今抱着老来得来的儿子，连手都不舍得送一下。 命令管家将一处大院收拾出来，再重新命工匠来翻新，到时候等孟氏做完月子就带着孩子一并住进去。 湘姨娘高兴的合不拢嘴，就连方才生孩子的痛楚一并抛到了脑后，差点就下床来谢恩了。 她是穷苦人家出生，能嫁进太师府已经很满足，如今还为太师生下儿子，想必日后母凭子贵，还会有更多的好处等着她。 湘姨娘在心里暗暗发誓，她还要生，为太师生更多更多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