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不同的路
赖家终于雨过天晴，不止赖大，连一心带儿子的焦氏也觉得天空晴朗，心情大好，楚兰不再唱那些渗人的歌，她也不必将儿子天天关在房子里。楚兰自从入教后就天天抱着同样女扮男装的女儿去教堂跟着安德烈复习英法语言，顺便也学了些拉丁语。 赖大也不再被楚兰日日拒之门外，偶尔心情好时也允许他进了房间，只是二人现在开始小心的避孕。 这一日，楚兰正要出门，赖大瞅楚兰心情不错，才小心翼翼的开口，“政老爷新抬的周姨娘肚子里的孩子没了，八个月了，是个成型的哥儿。” 楚兰不动声色的继续听着，赖大再次小心的瞅着楚兰，“是珊瑚和我一起做的。” 楚兰挑挑眉毛，问，“你有这么好心，帮王夫人打掉情敌的孩子。” 赖大这才咧嘴笑了，“我哪这么好心，之前月份小时和珊瑚一直瞒着，月份大的瞒不住了才捅出来的。不过周姨娘不识趣，孩子生下来反而对我们不利，索性借王夫人的手去掉这孩子。” “政老爷应该伤心坏了。”楚兰皮笑rou不笑道。 赖大jian笑一声，“可不是？他可不像以前那样信任自己的夫人了，听说从王夫人手上要回了自己银钱。” 楚兰兴趣越发高涨，继续听下去，赖大和她不一样，他一向善于走小道，耍阴招，她虽然不屑，可也不会阻止，毕竟他们的目的一致。王夫人生生让她女儿成了奴才，楚兰恨不得吃她rou，拆她骨，但凡王夫人难受她就高兴。 “呵呵，不过再过一会儿王夫人就不会只心疼银钱了，当然，政老爷也不会继续伤心了，有的是解语花。” “哦？”楚兰好奇。 “赵贞娘，死了老爹家的老赵家，有一个弟弟叫赵国基，你也见过。” “倒是个美人。”楚兰回忆起赵贞娘的模样，“只是当解语花也有点太高看她了。”毫无疑问，这是一个俗的不能再俗的女人，俗气的审美眼光，俗气的言谈举止。她可不认为这样一个女人可以一直让自认风雅的贾政一直迷恋。 “有娘子做对比她当然不入眼了，不过你看她的对手，王夫人大字不识一箩筐的，又傲气十足。”赖大小小的捧了下楚兰，楚兰自然高兴，笑着说道，“你不如让珊瑚抽空指导下她，赵贞娘天生娇媚无骨，只需让珊瑚教她如何装装清高，如何说说话就可以了。” “娘子高明。”赖大竖起大拇指。 夫妻二人又说了会话，楚兰本想带着儿子女儿一块去教堂，赖尚荣不肯，非要在家用功读书，楚兰无法，只好带着女儿去了教堂。 安德烈十分喜爱楚轩，不过他还不知道楚轩是女孩儿，只把她当成了小男孩，每日都要抱着楚轩举高高，楚轩反而十分喜欢这个游戏。 “亲爱的楚轩，想PASTOR没？”安德烈自从教导楚兰外语，说话就不再是标准的汉语，而是多种语言交杂，好在楚兰有外语基础，不然很难说学成什么样子。 楚轩张开双臂，环住安德烈。 “噢，我的小天使。”安德烈一颗心都要化了，“我想我需要一段婚姻，它可以让我也有一群小天使。” 楚兰憋着笑，基督教中的牧师不似天主教的神父不能结婚，可惜安德烈在这只发展了她一个女性教徒，总不能身为牧师，却娶个异教徒。 “嘲笑人可不是好品格。”安德烈恼羞成怒，“哦！该死的约翰，你怎么来了！”安德烈冲门口大吼道，楚兰扭头一看，一个金发碧眼的男子正缓步走入大厅。 “当然是来看我的老朋友，你还单身么？没有来段异国风情的婚姻？”约翰说的是英语，语速很快，对楚兰来说还不成问题，就是楚轩也仿佛听懂他在嘲笑安德烈，对约翰怒目而视。 “哦，你已经有女儿了，真可爱。”约翰才看见安德烈怀中的楚轩一头焦黄色卷发。 “该死，要不是你骗走莉莉。” “牧师可不能说脏话，特别是在教堂。”约翰一句话堵住安德烈。 “狡猾的商人，主怎么有你这样的信徒。”安德烈十分不满的抗议。 约翰耸耸肩膀，“事实上是，我每年一万英镑的什一税让主很高兴。” 安德烈的道行显然比起约翰差之甚远，只能反复的说约翰狡猾。 “美丽的女士，您是我见过最具东西方美丽的女士。”约翰任由安德烈原地跳脚，转而赞美楚兰，表情十分真诚，面对这样一个男子，楚兰还真不能冷淡的拒人千里之外。 也笑道，“你也是我见过最绅士的商人，您是如何发现我是女的？”楚兰好奇。 “哦，您的英语太好了，不带一点东方口音，你知道东方的口音很难以理解。要知道我在印度时，当地土著官员说的英语我完全听不懂。”约翰夸张的说道，接着冲楚兰眨眨眼，“要知道，这是男人的秘密。” 安德烈与有荣焉，“当然，楚兰女士的英语可是我教的，而且她还能流利的说法语，她是个天才，天生的外交家。” “得了吧！安德烈，你现在就像一只高卢雄鸡。”约翰撇撇嘴，继续对楚兰说道，“美丽的女士，我想我需要你的帮助，我来中国是为了购买欧洲人喜爱的丝绸，可是你知道，中西方审美的差异，而且中国的商人很狡猾。” “我想狡猾是商人的共性。”楚兰淡淡的说道。 “好吧，你说的对，我也是个狡猾的商人。”约翰承认。 楚兰这才一笑，“接下来最好谈谈我们之间怎么合作了，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不是么？” “对，丝绸贸易很有赚头，别便宜了jian商。楚兰，记得我说的吧！知识无价。”安德烈再次跳出来。 “不得不说，我的老朋友，我真希望能够堵住你的嘴，它总是让我措手不及。”约翰不客气的说。 “哼哼。”安德烈不满的冷哼两声，抱着楚轩坐到钢琴前，开始弹奏赞美歌。 “哦，天哪！”约翰抚额，安德烈还真是他的克星，教堂里谈生意还真不是一个好选择，杀价太狠会让他觉得对主不够虔诚。 楚兰微笑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