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8.正义的代价
If/you/ever/leave/me，/baby. 亲爱的，如果你离开了。 Leave/some/morphine/at/my/door. 请留下吗啡让我麻醉， Cause/it/would/take/a/whole/lot/of/medication. 因为它能胜过所有药物， To/realize/what/we/used/to/have. 麻痹那些我们曾经拥有， We/don‘t/have/it/anymore. 却已散落在风中的回忆。 ‘Cause/there‘ll/be/no/sunlight. 太阳也不再光明。 If/I/lose/you，/baby. 若我失去你，宝贝。 There‘ll/be/no/clear/skies. 天空也不再晴朗。 If/you/walk/away. 若你离开我。 Every/day/it‘ll/rain，/rain，/rain. 终日落雨。 I‘dick/up/these/brokenieces/‘til/I‘m/bleeding. 我愿捡起这些锋利碎片直到鲜血淋漓， If/that‘ll/make/it/right. 但愿能将所有事情做好。 …… 歌曲在不停单曲循环之中。 步可能和姚亚耀，在默默地把上面的这首歌，完整听了一遍之后。步可能慢慢地开口了： “师弟，你认为对于人类，这个地球上的最高级生物而言，最可怕的一种极端状况是什么？” 姚亚耀仍在继续回味着这首歌的所有歌词。刚才步可能说过，这是一首关于个人信仰的歌。所以，姚亚耀把歌词里头的那个“YOU”，替代成为“信仰”两个字之后，他就能够隐约猜出，此时该怎么回答了。 “我不知道。不过，一个人的最悲惨状况，肯定不是因为自己穷困潦倒，身上一分钱都没有。”姚亚耀想了想，没有直接回答。 步可能淡淡一笑，说：“一个人最可怕的，是已经失去了自己的追求信仰。如果内心已经没有了信仰，那一个人活着，其实也和行尸走rou没多大差别。” “我国的大学生们最大的普遍性问题，正是他们一直缺乏一个强大的内心信仰。他们在校期间只有一个弱信仰，就是那张文凭薄纸。在这种情况之下，正如歌词里所唱的，那些以氪金为目的的不良游戏商们，乘机在任何一间大学宿舍的门口，都留下了香喷喷的morphine，以引诱他们走上歧途。” “而诺亚公司的历史使命，则是要拨乱反正，在每一间宿舍的门口留下MD解药。从目前来看，效果已经很立竿见影。全国已经有约三分之二的大学生们，齐齐奔投向了我们的游戏，并重新树立了知识就是力量的个人信仰。” “Every/day/it/always/rain，/rain，/rain.天空一直在下雨，想在这样的环境之下，重新点燃起了一把关于个人信仰的熊熊大火，这个可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诺亚公司以后还有很长的艰难之路要走。” 姚亚耀闻言连连点头。他一向喜欢看各种新闻，是那种“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关心”的酱油党。很多大学生们，因为陷入各种炫富式网游而彼此攀比，胡乱花钱。不少人甚至陷入各种“校园贷”高利贷陷阱之中，然后悲剧频繁发生。这样的新闻可并不少，几乎是年年都有。 眼前的这位师兄总裁的所作所为所图，也许还称不上是什么大的高风亮节，为民请命，但可谓是绝对用心良苦了。这让姚亚耀的内心，闻言不禁肃然起敬。 同时，姚亚耀忽然也想起了另外的一首歌。那首歌，是阿黛尔的。他也回想起了一件事。那天，他随手写出了那句“守书人誓言”之后，步可能说，那句话有助于在雨天里，点燃起了一个冲天火把。当时他没弄懂他的话意，此时却是忽然顿悟了。 不过，步可能却是忽然长叹了一口气，有点意兴阑珊地说道： “如今的社会很复杂。你千万别以为，一个人在做自己认为是正义的事情，然后就能振臂一呼，天下响应者云集。师弟，如果你这么想，那可就大错特错了。” 姚亚耀顿时惊讶地瞪大了自己的眼睛，嘴巴也合不拢了。 步可能说：“先说点远的，哥白尼率先公布了日心说的真理，然后他的追求正义的代价，是被顽固派当众处以火刑。” “近一些的，三青朝谭嗣同等戊戌六君子，因主导维新改革而下场凄惨，团灭。” “当今的也举个例子好了。掏到饱网的马芸，搞了点金融小创新，动了银行的奶酪，动摇了所有行长们的稳固乌纱帽子。然后有个小道消息是，据说马芸现在天不怕地不怕，不怕会见各国元首，但是最怕会见的人就是各银行行长，因为他们可能会当面饱揍他一顿老拳。” “守旧顽固派可不需要什么新时代变革，他们只想永远保住自己的当前既得利益，他们不需要未来的后浪推前浪。” 步可能讲得有点幽默，姚亚耀本来正在认真听，闻言不禁有一些想笑的冲动。不过，他忍住了。 尽管眼前的师兄总裁讲得口吻轻松，不过这个话题可是一点也不轻松。 “诺亚公司在做的事情，尽管很正义，也获得了不少家长们的热心支持。不过，由于诺亚动了别人的香喷喷奶酪，所以，它注定将会成为所有游戏厂商们的共同公敌，然后迎来无数的仇视眼光。” “于此，我不得不一直长期，都很注重我的个人出入安全。所谓曲高和寡，高处不胜寒。一个人站得越高，看得越远，也许往往就会死得越快。历史上已经有过许多这方面的先例。” 步可能慢吞吞地说道。不过，他的眼神里头，可是很坚毅，根本毫无畏缩之意。 姚亚耀默默无语，不知道该接口说什么话。 “我让你看的剧集，你都看完了吧？那么多的角色里头，你最喜欢哪一个？”步可能忽然问道。 “雪诺。”姚亚耀只说了两个字。他回答得很快，几乎是不假思索。 “为什么选他？”步可能接着问。他的神情很平静，似乎并不惊讶姚亚耀的答案。 “因为他是全剧集中，最有大局观念，心中最有大爱的那个人。他可以放下任何爱恨情仇，只为了让人类可以继续幸存下去。只有他最明白自己的国家和后方子民，面临的最可怕威胁是什么。他想要守住那道绝境冰雪长城，御敌于国门之外。”姚亚耀回答说。 “可是连他的直接手下都不了解他的内心苦衷，视他为TRAITOR。他们毫不犹豫地在雪诺的胸口上，捅了七八刀之多，然后雪地都被鲜血染红了。他死不瞑目。”步可能意味深长地说道。 姚亚耀这一次考虑了很久，才终于慢慢地说道： “我觉得我已经有些懂了。我知道在寒州G12峰会上，哪一些话是当说，哪一些话是不当说的了。诺亚公司就是那个雪诺，既要把危机信息成功传达出去，但是又不能公开拉来太多的仇恨值，否则就一定会死。” “太低调了，示警烽火就燃烧不起来。太高调了，则会树敌无数。也许真正的敌人还未到来，说不定就会先死于自己人的手中。” 然后，姚亚耀抬头，双眼正面无畏地对上了步可能的凝眸。俩人的眼神，分明都有点五味杂陈的感觉。 姚亚耀一向是学霸，而且还是那种逻辑推导能力很强的学霸。此时，他综合了步可能今晚前前后后的所有谈话，内心里已经大概明白了，步可能的诱导式问话，前后逻辑性的最终目的所在。 “你懂了就好了。和书里的剧情类似，比原子弹还更可怕千百倍的妖魔，那个恐怖大王WIC，迟早会过来袭击我们的边境长城。诺亚的历史使命是要及时发出烽火警报，号召明白人一起守住这道长城。但是方式需要委婉一些，千万不能是振臂高呼的愚蠢方式。”步可能说道。 “WIC？”姚亚耀轻微一愣。 “WINTER/IS/COMING.首字母。”步可能淡然一笑。 姚亚耀顿时露出了一个略微惭愧的表情，为自己的反应迟钝而不好意思。 “诺亚的历史使命，不是为了专门打碎那些游戏厂商的饭碗，而是为了对付未来的这个，WIC恐怖大王。游戏厂商们只是拦路的小怪，诺亚不得不打倒他们。否则，真正的WIC大王，过来袭击长城的时候，根本就没有防御兵力可用。年青人若都沉溺于各种游戏世界，不求上进，那和老弱残兵没啥两样。”步可能意味深长地说。 “我明白。现在我已经知道了，为何里头的武器系统，只有使用书本，这样子的唯一的一种武器了。这是一个暗喻，只有这东西才能真正保家卫国。”姚亚耀心情有些沉重地说。 “其实也不用这么悲观的。这个WIC恐怖大王，也许未必会在我们的有生之年诞生。我们只需要给后代子孙，及时留下一道警示烽火信息就足够了。其它的，就听天由命去吧！” “如果诺亚公司能够慢慢成长起来，那么它以后就会逐渐凝固成为一道千年防火墙。如果它半途夭折了，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所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步可能说，勉强露出了一丝笑容。 “走，跟我来去三楼，我想让你看一些有趣的东西。”似乎为了岔开话题，步可能忽然提议说道。 然后，俩人一起起身，一前一后，徐徐走向了通往三楼的螺旋楼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