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五章 变则生不变则死
第二百七十五章变则生不变则死 “呵呵!老席,没想到你除了是个成功的生意人,还是文坛的明日之星啊!”甄‘肥’‘肥’在几秒钟的失神后,笑着与席元龙打哈哈。 “怎么说?”文坛的明日之星,听起来倒蛮新奇的。 “你刚刚那一篇长篇大论,环环相扣,丝丝入理,有鼻子有眼睛的。要是学那文人写个人传记、杂文轶事,说不定也能闯出一番名堂。” “想不到你还这么看得起我?” &?;“那是那是,我小瞧谁也不敢小瞧你啊——” “那我是不是该夸一句你有眼光?” “这个嘛就不用了,有没有眼光你自个儿心里有数就行,不需要当着我面说的。我这人,不经夸的,一夸就翘尾巴,还是甭夸我的好……” 两人正说着,陈算敲‘门’进来。 说是厨房熬了一些生滚腰肝粥,看两人还在说话,便给两人端了些过来。 席元龙晚上不喜欢吃这些‘rou’粥,随便喝了两口就放下了。甄‘肥’‘肥’唬了他一眼,怪他不想喝就别喝,‘浪’费。 席元龙不以为意,放下勺子,淡淡道:“你方才说你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是没有法子的事,除了你说的懒,还有其他的原因吗?” “应酬!我非常讨厌应酬!” 席元龙笑了。 这个他已有了解。 “所以,我既没办法像你一样有本事经营那么大间酒楼,也无法像书生和莫小子他们那样天天与人打‘交’道——” 席元龙可以凡事有两手准备。在用人方面慎之慎之,这一方面取决于他本人的‘性’子。另一方面是他习惯把重大的事情都掌握在自己手里。从某一点而言,这样会妥当得多,但是也太累了。 “像我这样的,要是这个不信任,那个不信任,我还怎么过日子、怎么做生意赚钱哪——” “所以什么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只是懒人为自己懒得动手找的借口罢了。” “你的想法倒是奇怪得很。” “嘿嘿!别人我是不知道啦,我自己有这么想过。” 席元龙没吱声。知道她并不像自个儿说的那样,或许有一点点是因为那样。但更多的还是因为她是真的相信他们。否则她就不会辛苦地挑出这帮人,而且还没出现什么识人不明的状况。 “那你的火具厂你打算怎么办?” “我说过这火具厂的事情有点棘手。我要在苏京多呆一些日子想个好法子。” “怎么,这次你不打算发挥你那‘懒’的‘精’神了?” “哎!我也想懒,关键是要有那个条件哪!”甄‘肥’‘肥’感慨。“这人懒是可以懒,但作为老板,有些事还要冲在前头的——” “呵呵!”席元龙听着一阵好笑。“你这个时候怎么又有这种自觉了?” “什么呀,我一直都有这种自觉好不好?况且,老板毕竟是老板,凡事都要起个带头模范作用。要不然那帮小崽子们哪个听你的——” 席元龙嗯嗯地点着头。眼里却满是对她的不看好。 甄‘肥’‘肥’一眼给瞪回去,“你还别不服我说的,我虽然动手的回数不多。可我这人还是比较知分寸的。哪能老是赖在他们后面捡现成的,再这样下去那帮家伙说不定把我炒了把我踹拐角晾着去都有可能。” “你不是很相信他们,居然还怕他们把你炒了?”这个说法倒是很新奇,他还真以为她天不怕地不怕。相比之下,还以为是自己太过杞人忧天了呢。 “这不是信不信任的问题,而是你知道,每个人都不喜欢当冤大头,更不喜欢平白养一个寄生虫的。” “你还真敢说自己——”寄生虫?什么怪东西,不过听也听得出来,一定是说自己不好的话。 甄‘肥’‘肥’腆着脸笑笑。 “我只是打个比方,你别太当真。我只是想说我要是真的一点事都不干,再好的朋友都是受不了的。包括你,你试想一下,要是有一天我变成了那整天只知道吃着睡睡着吃坐吃山空的家伙,三天两头到你这儿来蹭饭,你受不受得了?” 席元龙没有回答,正当甄‘肥’‘肥’以为自己说住了他的时候,忽然听他低低来了一句。 “要是真那样也不错……” 甄‘肥’‘肥’见了鬼似的睁大了眼,从来不知道大佬还这么够意思,那样他都不嫌弃,还甘愿做她的冤大头! “不过那种情况你是不用担心的,我无论如何不会走到那种地步。”不是不会,而是她自己不允许。 不管生活多么安逸,她都不会变成那副模样。 这个世界上,总是有一种人“闲”不下来。只要他们一息尚存,就想着为自己为别人做一点什么。 甄‘肥’‘肥’不敢说自己就是这样的人,但她正打算往这方面努力。 这句话席元龙相信,因为他也和她一样,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变成那副样子。 不是他“闲”不下来,而是在他看来,那根本就不是一个“人”的生活! ……………………………… “既然决定自己留下来想办法,那你现在有些眉目了吗?” 甄‘肥’‘肥’点点头。 “我刚刚也说起,火具厂做的火熥生意在冬天是很畅销不错,但随着‘春’天的来临,天气回暖,这个生意势必会越来越难做。” 不只难做,说要关‘门’都不过分。 而且以她底下那批人的胃口,那么点小钱怕是还入不了他们的眼。不说别的,连开员工的工资都不够。 席元龙是这样想的,但是甄‘肥’‘肥’却未必这么想。 生意再小,也是一笔买卖。到过她车行的人都知道,不管是大笔买卖还是小单生意,都得到了最好的服务和配合。 “那你是打算关‘门’做别的生意还是?” “我并没有打算关‘门’,事实上我还在想着怎么将这个火具厂的经营范围拓宽呢。”甄‘肥’‘肥’接着。“当初我开这家火具厂并不是心血来‘潮’,除了我觉着火熥是个好东西想把它推广出去之外,也是想把它作为一个桥梁。” “…………” “这个事情好久之前我就在心里谋忖了,一直没有与他们提起,因为那个时候很多条件未成熟,实行起来怕是遇到或这或那的阻力和障碍——”即使她,没有这半年多的磨练和熟悉,她怕是对很多东西都不了解,做起事来心里没底。到时候一头无起,撒手又不行,那可就麻烦了。 席元龙想必也是明白这一点的,没有多问。 “那么现在条件已成熟了?”望着她的眼良久,席元龙忽然问。他心里,这会儿却已经有了答案。 这是他今天第二次问这个话,他忽然觉得,面前的这个‘女’人办事并不像他以前想的那般突如其来。相反,她在做一件事之前,也做了诸多的谋算和考量。 “我不知道。”这是一句老实话。 “你不知道?” “嗯。” “那你?” “火具厂到了非改变策略不可的时候。”甄‘肥’‘肥’并没有表现出席元龙那样的担忧和顾虑,“况且一个人做一样事是不可能样样事都考虑周详的,不只条件不允许,时机也不允许。” 这一点席元龙都不能不承认。 契机稍纵即逝,抓住了一跃成龙,没抓住继续在那耗着,就是这么简单。 一个有智慧、勇气和魄力的人,必然不会做没把握的事,但他们大多做的都是别人没有做过和不敢做的事情。这样虽然有冒险,但往往更加令人钦佩! “那你打算怎么做?” “你赞同我这么做?” “不变则死,变了却不一定死。”不想让她理解错自己的意思,席元龙补充道:“当然,你的火具厂要是不变,在下一个冬天来临的时候,照样可以做生意。但中间这么大的空窗期,可就在那儿干晾着了。且不说厂房空着很可惜,就是那些火具厂里做事的人这期间的生计都是一个问题。” “然,你适时调整了政策,打破了现在的僵局,纵使取不了什么显著的成绩也比这样一滩死水的强,至少不会让你厂里的那批人发愁。”这些人,最在意的可能不是你厂里的效益,老板自个儿赚了多少的钱,他们更看重的是自己有没有事情做,有没有工资拿。 “走运的话,你的经营策略调整对了,不仅把整个火具厂盘活了,终年都有生意做,反而又能赚上一大笔。” 席元龙没有说的是:自打她一说要调整火具厂经营方向的时候,他就已经相信她能办到了。 凭着她的本事,他已经能够预见又一株“奇葩”即将矗立在苏京城街头。半年前的“爱屋及乌楼”是这样,今天的财财车行是这样。他相信在不久的将来,她的火具厂也会是这样,创造又一个属于她的奇迹! 但是,这句话他不会现在就说与她听。 不是怕她产生所谓的心理压力,而是诚如她方才所说,他怕这么夸她以后,她会得意的翘尾巴! 而翘起尾巴来的甄‘肥’‘肥’,可就不那么“好玩”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