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2鸡皮疙瘩
172‘鸡’皮疙瘩 果然,做人不能太BH。 河东狮吼骂完人。当天晚上,潜小麦就做起了恶梦。 ‘浪’漫奢华的卫生间里,头上是璀璨的斯华洛世奇水晶吊灯,脚边是范思哲的粉‘色’瓷砖,眼前是造型华丽优美的高档洁具。不远处,还有一个‘精’致的溜金玻璃‘花’瓶。 潜小麦一身法式‘女’佣打扮,鞠躬哈腰踏着小碎步进来,伸手掀开了酒红‘色’的落地幔纱。后面,彭辰少爷正悠然自得躺着洗澎澎。 ++没错!你没有看错!泛着满满白‘色’泡沫的按摩浴缸里,彭辰正一边哼歌一边洗澎澎。玩得高兴了,还做起了蒲公英mama,把小泡沫们吹得满天飞。 “少爷,您要的红酒拿来了!”潜小麦的声音变得好奇怪,甜甜腻腻的,仿佛含了蜜一样。 “不喝了。”被人打搅到洗澎澎,彭辰似乎很不高兴,马上拉下了脸。倨傲冷然的面瘫表情上,黝黑的眸子寒光闪闪,冰冻得让人有种想要逃跑的****。 但还不等小‘女’佣如释重负走出去,大少爷就猿臂一捞,一把拽过她。往她的手里塞了两个天蓝的沐浴手套,漠然下起了命令:“给我擦背。” “为什么?”潜小麦一双眼睛扑闪扑闪,小脑袋瓜摇得像个‘波’‘浪’鼓,结结巴巴地说:“不行!爸爸mama说……男‘女’授受不亲。” 看吧,就是睡梦里,潜小麦也还是很矜持滴。 “你有说‘不’的资格吗?从来没有人敢骂我!你骂了我,就要付出代价。”彭辰嘴角凝着‘阴’森森的笑,‘阴’阳怪气恨恨地说:“你不擦,我就把你从窗户扔出去。” “那……好吧。”贫贱不能移,富贵不能yin,威武,还是屈一下吧。 ‘阴’风阵阵的卫生间里,潜小麦舌头一麻,后背脊一凉,就很没骨气地答应了。 于是,梦境就出现了这么诡异的一幕:泛着白‘色’泡沫的浴缸里,彭辰端坐着闭目养神。粉‘色’的瓷砖上,潜小麦爆红着小脸,拿着浴巾,戴着沐浴手套在彭辰‘精’壮结实的后背上下其手。 “少爷,你的背好硬,我可不可以用‘板刷’来擦。”小‘女’佣毕恭毕敬地请示。 “你想在浴缸里溺毙,你就试试看。”大少爷面无表情地回答。 “可是,我的手好酸好痛啦……”小‘女’佣的声音嗲嗲的,有气无力在背上又擦了两下,怎么看都是撒娇的成份多一点。 大少爷静坐着,半天没说话。最后用鼻子冷哼了一声:“你好没用。”…… 潜小麦是被‘rou’麻惊醒的,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里,‘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老天,那个嗲声嗲气、矫情发嗔的人,是她自己吗?潜小麦猛烈摇头,即使是梦里,她也不允许自己那样。可是,为什么手会疼得这么真实呢? 睡眼惺忪中,抬起‘迷’糊沉重的头颅一看,不知什么时候,她已经变成了趴着睡,右手好巧不巧正被压在脖颈底下,已经酸痛麻木得快失去知觉。 “嘶。”轻轻把手摊平了,又细细摩挲了一阵。潜小麦仰面重新睡下,却再也无法入眠。 和别人酒后、梦后记忆空白一片相比,她的记忆神经简直可以媲美VCD。任何一个细枝末节,都能画面定格,看得一清二楚。 手纹缺陷说出来后,彭辰没有按着平常人的剧本走,反而折腾出了个手术,再加上她的一场河东狮吼。问题非但没有得到解决,反而像雪球越滚越大。 真是头疼啊!情之一物,看不见,‘摸’不着;不能称,不能量;不能买,不能卖;不知道缘起,也不知道结局,却活生生忒能折磨人。 彭辰,我是多么多么希望你能现世安稳、平安顺遂,不舍得你经历一丝一毫的伤害和变异。我是多么多么希望你能每天幸福美满、如意开怀,不舍得你面对人世一点一滴的‘阴’暗和无奈。 我能心狠手辣、面不改‘色’地去击倒一个个坏人,却在清澈优雅、善良优秀的你面前,自惭形秽。那是因为没有人比我自己更清楚,灿烂明媚的笑容背后,我有着怎样‘阴’暗不可诉说的心理。而这一切,在你清明温煦的注视下,我无处躲遁。我怕有一天,你亲手揭下我的面具,会伤心难过得不再相信美好。 彭辰,我该如何告诉你,我的爱,其实一点都不比你少…… 辗转反侧一晚上的结果是上班的整个早上,潜小麦都无‘精’打采窝在椅子里困得眼皮子直打架,连喝了三杯黑咖啡,也没什么效果。 内线电话响起,潜小麦伸手拿过话筒。 “老板,你国庆天天玩通宵啊?一大早上,就喝这么多咖啡?”话筒里响起欧阳轩的诧呼声。‘混’熟了之后,这人越来越倚老卖老、管东管西了。 “哦。还好啦。”潜小麦将话筒夹在颈窝处,偏着头说话,十指飞快闪动,噼哩啪啦解答着QQ那头安琪关于礼服设计的一些询问。 听到里边忙碌的打字声,欧阳轩也不多嘴了,赶忙说起正事:“老板,今天有位叫郑一钊的先生来电,想询问你的‘私’人手机号码。” “郑一钊……谁啊?有事吗?” “他说他是总经理的朋友,对创意设计很感兴趣。看过订货会上新颖时尚的羽绒服样本,很想结识一下‘才华横溢的设计师’,并且想请你赏脸,‘一起喝杯咖啡’,共同探讨一些设计问题。”其中几个字,欧阳轩惟恐潜小麦听不懂,字字咬得特别清晰。 “哦。”潜小麦懒洋洋随口应了一声,继续和安琪讨论一些设计细节。 欧阳轩愣住,他像小鸟一样叽叽喳喳说了半天,老板就应了个“哦”。但此事非同寻常,他不好擅自处理。罢了,罢了,宁可硬着头皮多问几遍,也不能错猜半句。 “老板,这个事情该怎么处理?” “总经理的朋友。你说呢?”潜小麦慢慢腾腾,不答反问。 欧阳轩是个聪明人,听了不由灵机一动:“总经理的朋友,自然应该受到公司最高规格的招待,如若必要,我会向林姐或总经理汇报,由大人物亲自招待解疑。” “知道了。以后这类电话你直接处理就行。” “是。”欧阳轩苦着脸,不情不愿又多了一项苦差事。 你说,他一个大男人容易吗?老板出‘门’,他要开车;老板吃饭,他要取便当;老板逛街。他要提袋子;老板画图,他要当保镖;老板打样板,他要拿剪刀;老板车衣服,他要捧针线;现在,一群的狂蜂‘浪’蝶闻香涌来,他还要多功能地‘挺’身做“电蚊香”和“杀虫剂”。现在,他终于知道董事长为什么切切叮嘱、慷慨给他高薪了,原来他要做的就是二十四孝“男保姆”啊。 时间接近正午,欧阳轩提前去迎接“新彭记”食盒的到来。今天老板罢工,他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去前台和小吴MM打听那个郑一钊的信息。 可是,还不等他和小吴说上两句半,25楼感应玻璃‘门’就开启了。一个年轻的酷哥走进来,面容冷峻,眼神深沉,一身笔‘挺’的黑‘色’西服,散发出一种很独特的雅痞气息。很不协调的是,酷哥的手里提着他天天见的“新彭记”食盒。 小吴识人无数,立马站起来用最灿烂的笑容、最标准的普通话打招呼。欧阳轩看得出来,她是多么努力抑制,才没让自己笑得‘花’枝‘乱’颤。 “我找潜小麦设计师。”彭辰只回答了小吴众多问题中的一个,看了看时间,还差十分钟就下班了。 “请把食盒‘交’给我吧。我是潜设计师的助理,她的午餐一直由我打理。”欧阳轩在旁边及时做自我介绍,但打死他也不相信这位酷哥是送餐员。 “让她自己出来拿。”彭辰客气有礼地说完,便踱到窗边看起了周遭环境。 说也奇怪,一向坚守“忠臣不事二主”原则的欧阳轩,居然老老实实听命令打起了电话,拨下那个熟悉的号码时,连他自己也懵懂了。可能是,酷哥的眼神有一股令人信服的坚定吧。 不多一会儿,远处便传来了潜小麦高跟鞋敲击地板的声音。只需要一眼,她就看到了窗边那抹颀长俊‘挺’的身影,感受到他深刻的回视,顿时‘胸’臆闷烧,涌上一股复杂的情绪。 “你怎么来了?”不是说还要忙很久吗?潜小麦在彭辰一米开外停住脚步,心如鼓擂。头垂得低低的,兀自盯着脚上那双镶着水钻的‘乳’白‘色’高跟鞋发呆。 彭辰见潜小麦一副‘欲’言又止的慌‘乱’表情,不由扬‘唇’一笑,走过来长臂一伸,便若无其事揽住了她的肩头,好笑地道:“给你送点心啊。” “彭辰……”大庭广众之下,潜小麦窘了又窘,却苦于挣脱不开铁臂的钳制,清秀的眉头顿时皱成了麻‘花’。 但这看在彭辰眼里,却是世界上最好看的麻‘花’,听着她轻轻柔柔唤着自己的名字,一如既往窘红了脸的抗议,连日来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心里酥酥麻麻享受极了。 欧阳轩好奇地注视着彭辰,瞧他现在笑得一副桃‘花’盛开‘春’意融融的样子,哪还有半点酷哥的派头。又看了看被强制揽住肩头的老板,眼含秋水,声音轻柔,脸红得像个情蔻初开的小‘女’生。 “嗯。这两人大大的有‘jian’/情。”欧阳轩‘摸’了‘摸’下巴,擅自盖章定论。看来,那个郑一钊的消息也没必要再打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