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试探
楚卿走了之后,乾西四所的掌事又来了。。。 她因为青灯的事情受累,昨天也是一夜都没有睡好,她倒不是因为惧怕,而是因为在她的乾西四所里死了人,连带着她这个掌事也要牵连不少。一晚上都是在奔‘波’应付,她现在甚至是刚从太后的慈宁宫里出来的。 掌事看见洛言书的神‘色’还算好,并没有因此吓得大病一场,给她带来更多的麻烦,这才松了一口气。 她问道:“采‘女’住在这里,可还有什么需要添置的物件?住得可还适应?” “院子都是一样,也没有什么适应不适应的。”洛言书回道:“就是一直挂念这青灯的事情,一颗心怎么也不能放下,荒的厉害。” 她说着,一边用手拍拍‘胸’口,脸上也是变得有些恍惚了。 掌事忙道:“这件事情,采‘女’不必再挂念着了。慎刑司已经盖棺定论,刚刚已经让内务府上报了太后娘娘。想必不久之后,太后娘娘的懿旨就该到了。” 洛言书手上一滞,宽袖带倒了茶盏,叮铛一阵响之后,茶壶倒在桌面上,茶水蜿蜒在桌面开来。 洛言书连忙扶起来,掌事瞧见了,连忙用帕子去擦拭。 洛言书扯出一抹笑容来,她轻声道:“没想到,这件事情还劳动了太后娘娘,她平时清心寡‘欲’,居住在慈宁宫不管这些琐事,现在凤体违和,却还要来管这样的事情,倒是我的不是了。” 掌事刚把桌面给擦干了,洛言书忙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有些急切的问道:“就是不知道,这件事情最后是如何处置的?太后娘娘可有说什么?” 洛言书一阵后怕,要说这后宫里的人,直接能够给她威压,随时能够发落她的人,除了李修齐就是太后了。 李修齐现在正紧着她,不会无缘无故的对她发难,可太后就不是了。 她看上去,虽然不管这些琐事,但是谁知道暗地里有多少人是她的眼线。她的控制‘欲’可不79小說小,现在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发生这样的事情,是断断没有不予理会的道理。就是不知道太后会不会要下令要彻查此事了。 洛言书的手心里沁出了汗水,黏糊得厉害,她害怕掌事会发觉,连忙把手给收了回来,不着痕迹的在袖口上擦了擦。 “太后娘娘吩咐奴婢,要把乾西四所看好,可不能再出此类的事情。”这句话说的不痛不痒,说了却好像没有说什么。掌事垂眸看了洛言书一眼,安抚道:“采‘女’不必太过忧心,事情都过去了。” 洛言书有些不安的眨了眨眼睛,过了一会儿,她摘下身上带着的首饰,塞进了掌事的手里,她切切道:“实在不瞒姑姑,发生这样的事情,我也怕得很。青灯是我的贴身宫‘女’,她出了这样的事情,我觉得痛心的同时,也有些害怕。毕竟我是她的主子,要是因为她的带累,在太后娘娘那里落下了什么不好的名声,我可是——” 洛言书顿住,只是看着掌事的眼眸渐渐染上了水迹。 洛言书这是在试探掌事,直接就问起了太后的反应,看会不会因为青灯的事情,惹了太后的嫌。她这么明明白白的摊开了来讲,虽然青灯刚死,她就这么急着撇清关系,让人看了难免会觉得她冷心冷血,丝毫不顾念旧情,但是掌事反倒是没有继续遮遮掩掩的了,反而是笑道:“太后娘娘宅心仁厚,不会坐连到采‘女’身上的。慎刑司的管事已经说了,青灯是入室行窃,只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这才害了自己的‘性’命。她手脚不干净,这同采‘女’没有什么关系。太后娘娘已经让人裹了青灯的尸体,扔到‘乱’葬岗上去了。” 洛言书笑了起来,带着一丝如释重负的意味,她连连点头,道:“不错不错,慎刑司的管事也来找我了,说的也正是这句话,既然如此我也就放心了。” 掌事没有再说起青灯的事情,她把桌面收拾好了之后,对着洛言书道:“采‘女’刚到此处,要是还有什么不习惯的,就尽管提出来。” 洛言书笑着点头,“知道了,多谢姑姑。” 掌事对于洛言书的那些金银首饰,本是不想要收下的,两人好一阵推辞,磨了许久,那掌上这才半推半就的收下,而后离去。 掌事退下了之后,洛言书这才松了一口气。 当时一念之差,只想着把青灯除之而后快。她本来都打算要慢慢的将青灯除去,切不可打草惊蛇的,可当时却不知道怎么想的,心念一动就做出了那样的事情。 索‘性’慎刑司的人也并不想深究,不过才两天,直接就报了这么个名头上去,倒是有要草草结案的意思,这其中的深浅倒是没有人愿意追究了。 倒是成全了她。 现在太后也不想要把这件事情给抬上来,也许是因为见她身份低微,翻不起什么风‘浪’的原因,居然没有趁着这个机会,好好的敲打一番,这也算是万幸了。 洛言书一皱眉,觉得有些奇怪,不过很快就又放开了。太后的心思她猜不透,那索‘性’就不猜了。免得到时候患得患失,自己吓自己。已经得了掌事的准信,就没有必要担心了。 只要……没有人继续追究下去,这件事情就可以到底为此了。 洛言书重重的吐出了一口气,思及掌事所说的,青灯已经被慎刑司的人卷了一席草席,扔到‘乱’葬岗去了,脸上顿时就一僵。 她想起了自己那个也被扔在‘乱’葬岗上的孩子,方才的好心情顿时就烟消云散,眉眼变得有些‘阴’鹜,笑不出来了。 洛言书又觉得心口发慌堵得厉害,想起青灯和楚卿对自己所做的那些事情,觉得这个下场未免也太便宜她了。 就算是让她死上十次,也难消她心头之恨。 只不过哪里来的十次,人只有一颗脑袋,一条‘性’命,死过了便没了,即便有再多的孽债冤孽,也没有那么多的‘性’命可以用来还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