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遭遇陷阱
众人纵马出了棚子,又回到宽阔的大路上。【】大家没有再忙着往前赶路,只是停留在路边,等着洪大人发话。 “看来我们的计划要改变一下了。”洪仲沉声说道:“方见,你怎么看?” 方见摸摸下巴:“我看这样吧,我们兵分两路。我带着孟英、马梅、宝郡主、还有张倪几个先进去,冒充成外地来的商人,先摸摸情况。其他人由洪大人带队,悄悄跟在后面。冒充本地人,负责策应我们。” “你这人真是的。本地人冒充外地人,外地人冒充本地人。方见,你真有倒行逆施的潜质。”宝郡主不满的嘟囔两句。 “我们在搞潜伏断案呀,郡主。”方见微微一笑:“你知道什么是潜伏吗?就是要伪装。把自己伪装成自己,这还能叫伪装吗?” “无聊。你这人一来事就特别兴奋,唯恐天下不乱。”宝郡主眯缝着眼看着方见,毫不留情的讽刺道。 “好了,别说那些没用的了。”洪仲不耐烦的打断了还要接话的方见:“就按你说的办。我们会在后面策应的,你们就随机应变吧。” 一批人分成两半,放缓速度向着矿场的方向而去。 越往前走,人烟越稠密。再往前一点,就来到一座高大的门楼前。 从门楼进去,就是一条宽阔的繁华街道。从这里一直走进去,要走半天才能到矿场的入口。远远地,可以看到矿场宽大的大门和刀明甲亮的两列站岗的卫兵。 在街道的两旁,每隔十几米又有一条岔道向两边延伸开去。密密麻麻的房舍向两边展开,一眼望不到边。只是建筑风格杂乱不堪,即使有许多颇为豪华的楼宇房舍,也看不出个好来。 无数的人在各个地方钻进钻出,干着各种营生。整个大集甸,发射出一种生机勃勃的人气。 “这个地方的管理者,水平可真次。”孟英皱着眉头说道。 几个人的马在人群中慢慢的往前挪着。马梅扯扯方见的衣角,面不改色的平视着前方:“有情况。在刚才路口的左前方那座门楼下面,有两个人。一个跑走了,一个在跟踪我们。” “报信去了呗。”方见笑嘻嘻的看着街道两旁的小摊子:“要的就是这样的结果。要是没人跟我们玩,不就没什么意思了吗?” 宝郡主突然凑上来问道:“方见,来时候那个小老头是你安排的吧?专门来给我们点炮的。” 方见惊讶的看着宝郡主:“你真有超乎寻常的臆想潜质!就是马梅,也比不上你的八卦水准!” 宝郡主沮丧的嘟囔着:“反正我觉得不对劲。” “干嘛拿我比?”马梅不满意了…… 大家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闲话往前走,一个意外突然发生了。 一个炮仗远远的在一个小巷子里炸响了。这个炮仗的威力多大不知道,但是那巨大的声响把方见等人都吓得一哆嗦。 更不要提骑着的马儿了。它们稀溜溜一阵鸣叫,就往四下里冲。巧不巧的,一个要饭的老头神奇的出现在方见几人面前。 众人大惊,连忙收紧手中的缰绳。几匹马儿被紧紧的勒住,前蹄高高的腾空而起。要饭老头吓蒙了,一头就往前扎过来,眼看就要被马儿的前蹄踩个正着。 此时,一个英雄适时的出现了。 一个四十上下的大汉从旁边一个饭店的大门口窜了出来。他健步来到踩踏现场,抓住要饭老头的衣领,一下子就把他甩了出去。 动作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等大家反应过来,马蹄已经落到了青石板上。要饭老头痴痴呆呆的瘫倒在地上,仿佛吓得说不出话来。 “他*妈*的,你这个老瘪三!”方见突然怪腔怪调的大吼一声。从马上跳了下来,举着鞭子就向那个要饭的老头扑了过去:“你这种碰瓷的玩意儿!老子见得多了,还敢来跟老子玩儿这套。今天非扒了你的皮不可!” 预先设定的剧情发生了意外。现场的众人都楞在了当场,不知道该怎么往下演。还是马梅见机的快,迅速缓和一下现场的气氛。她飞快的跳下马来,把跃跃欲试的方见胳膊抱住:“方少爷,不要打他。你下手没轻没重的,忘了上次在江北打死人那回了?花了多少钱才把事情摆平?” “放开我!”方见拼命的在马梅的掌中挣扎:“我今天非把这只老公鸡放了血不行!还敢来老子面前搞这套,我非打得他妈都认不得他!” 老叫花子一个激灵。用一种让人难以想象的速度爬了起来,飞快的钻进人群,瞬间就不见了。 “他*妈*的!算你跑得快。”方见嘴里不敢不净的骂着,用鞭子指着老头逃窜的方向。 此时,助人为乐的中年大汉已经反应了过来。他上前一步,来到方见等人面前。 方见转过头来,看了一眼大汉:“不管怎么讲,谢谢你了。”他随便的拱拱手,一幅满不愿意的样子。 “小兄弟的脾气,倒是对我的胃口!”大汉豪爽的哈哈大笑:“这种老梆子,死就死了,可别死在我门口!在下是这间酒楼的老板,害怕小兄弟把这老东西踩死在自家门口晦气,所以才出手的。看几位就是做大事的人,不妨到在下的酒楼中坐坐。在下在这明珠矿场也混了些日子,要是有什么能帮得上忙的,尽管开口。” 方见狐疑的看了他一眼:“你这人看上去倒是还算上路,不是跟他一伙儿的吧。” 大汉亲热的抱住方见的臂膀:“走,我看着小兄弟就投缘。今天的饭我请了,大家一起好好喝两盅。”不由分说,大汉就把方见挟进了酒楼中。几个店小二热情的迎了出来,帮大伙儿牵着马,一同进了酒楼。 这间酒楼的规模还真是不小。进门就是一个偌大的天井,四面都是四层高的楼房,一间间的客房环绕着,有走廊贯穿其中。只是酒楼中没什么人,显得静悄悄的。 “来,咱们到后面去,后面清静。”豪爽的大汉把方见等人让进了一个极其幽深的院落。这里花木清幽,环境优美,正对着大门是一间大大的房间,中间摆着一张大桌子,上面是精美的餐具。两边还有两个供休息的小套间,供客人酒醉后休息。 “兄弟,看我这间贵宾间怎么样?只有你这样的青年俊杰,才配得上用它!”大汉请方见等人坐下,早有小二流水般奉上毛巾茶点菜单。 “兄弟贵姓,还有这几位?不知到此地做何营生?在下是这间酒楼的老板贝镇,今年三十二岁了,看上去倒是比几位痴长几岁。”大汉自我介绍道。 “三十二还算大?我这个保镖,你猜多大了?就是长得面嫩。”方见揪着张倪的脸蛋对贝镇说道。 贝镇尴尬的笑笑:“啊,这位兄弟有多大?看不出来。诸位是外地人吧?”他试探的说道。 “外地人怎么了?我就恨你们这种瞧不起外地人的人!”方见脾气一下子发作起来:“外地人好欺负吗?我都懒得跟你说了。走,换地方!” 说完,方见起身就要走。 “兄弟兄弟,老哥不是那个意思!”贝镇急忙拦住:“大家吃点什么?今天我请客!” “这种小地方,能有什么好吃的,就来点地方特色小吃算了。我们从北边一路游历到这里,吃都吃烦了。”方见不耐烦的咧咧嘴。 “哦,兄弟是从北方来的?”贝镇眼睛一亮:“那可是走了不少的路。不是哥哥说你,也不怕家里人担心。” “还有个屁的家里人!我大哥恨不得我死了他才高兴呢,省的有人去分走他的家产!我就是看不得他的样子,才出来随便逛逛。他越怕我花钱,我越花钱!花死他!”方见越说越气,差点开始骂街。 随行的人都把头深深的埋了下去。好像为跟着这么个傻少爷而感到羞愧,其实肚子里笑得就要爆炸了。
“别生气!兄弟,俗话说一醉解千愁。今天老哥就破费一把,把珍藏的好酒拿出来跟兄弟们痛饮一番!” “我们可不会喝酒。再说,女孩子喝多了很危险的。”马梅羞涩的说道。 “没事!”贝镇笑得乐开了花:“我这里有一种名酒,叫百花羞。专门是给女孩子准备的,虽然是酒的味道,但是跟饮料一样,喝多少也不会醉。” 说话间,贝镇指挥着几个小二,把珍馐美味流水般的送了上来,同时搬来了一大一小两坛美酒。 方见坐在那里,有一搭没一搭的跟贝镇胡侃着,看着他在那里忙碌。不是蹦出两句莫名其妙的话,让众人的肚子都要笑崩了,还不能表露出来。 待一切准备妥当,酒水也斟好了,贝镇把小二们都撵了出去,然后来到桌边,举起一个巨大的酒杯:“来!兄弟姐妹们,喝一杯!老哥先干为敬!” 说完,贝镇把杯中酒一饮而尽。 他放下酒杯。大家都不动筷子,也不举杯,只是静静的看着他。 “怎么了?”他尴尬的笑了笑,问大家。 “看这个活教材,具有典型的教育意义。”方见一扫刚才的火爆脾气,笑眯眯的对众人说道。 “这让我想起了前一阵子我们去打虎的事情。”方见突然提起了一件往事:“当人被一个非常希望达成的目标所左右的时候,往往对过程产生一种不切实际的臆想,然后就会忽略整个过程的客观性。” “你像这位贝老哥,”他用食指点点贝镇:“听说我们的条件无比的适合他将要达成的某个目标。你看他笑的,我都数清楚他长几颗牙了。” “什么意思?我听不懂。”贝镇感觉到有些不对了。 “好的条件,往往培养出一批低素质的cao作者。”方见依然在那里慢条斯理的讲些理论上的东西:“因为cao作起来太没有难度,所以在技巧上就显得很粗糙。” “比如说这位镇兄,他不用害怕演砸呀,大不了动刀子嘛!到了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上,就是抢,难道还有人敢还手吗?” “抱着这样的心态去演戏,那就不是专业人员应有的态度。”他笑眯眯的看着贝镇:“我都不用看,光用猜,也知道你这酒里有问题。” “小人之心!”贝镇咬牙怒道:“要说酒里有问题,我自己怎么喝了?” “你当然敢喝了,又不是毒药。”方见看着眼前的酒杯。 “你这种态度也要不得。”马梅摇摇头:“光凭主观臆断,不注重事实。” 她变魔术般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盒子打开。盒子里是几十个小格子,里面放着不同的粉末。 马梅在自己手指上戴的戒指表面一按,从戒指中弹出了一根半寸长短的银针。 “嗯。”她拿过张倪脸前的酒杯,凑到鼻子跟前闻闻:“根据味道判断,我估计是麻沸散。” 她用银针从小盒子中挑出一点粉末,弹到酒杯中。 “唰!”一声轻响,在酒水表面泛起一层气泡,还发出了清脆的声音。 “判断正确!”马梅打了个响指:“服用者在半个时辰内跟普通人无异,半个时辰后全身瘫软,人事不知。一直要持续两个时辰才能醒过来。” “如果在这两个时辰里他还有命在的话。”方见补充道。 贝镇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青嘘嘘的,脸上露出狰狞的神色。 “看看,又让我说中了。”方见指着贝镇的脸:“他想出刀子了。”